婚礼酒席上，老公亲戚开我妹妹黄腔。
「小姨子有半个屁股是姐夫的，我弟有福气了。」
我妹还是个高中生。
当场，我就把桌子掀了。
1
婚礼上，我妹妹张亚亚猛站了起来，一杯可乐就往我老公的表哥赵奋脸上泼。
她那张精致好看的小脸，此时布满了羞愤。
气得眼儿红红的。
我在隔壁桌敬酒的动作一愣，连忙和老公走了过去。
赵奋着急的拿起纸巾擦完脸，眼神就闪过隐怒，「我就是开开玩笑，婚礼说说笑笑很正常，你怎么开不起呢。」
婆婆也赶紧上来和稀泥。
「你表哥喝多了，你干吗？这是你姐婚礼，你还要闹不成？」
「坐下。」
我先是莫名其妙地来到婆婆身边，挡住她想要拽我妹的手，看着大家，直接问：「怎么回事？」
「你们开什么玩笑了，说来听听？」
酒桌子上，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上来说话的。
小亚看到我过来后，就扑在了我怀里一直憋着嗓子哭得抽抽噎噎的。
老公赵盛蔺上前揪着婆婆问。
婆婆这才没好气地说上一句：「能有啥事？就她表哥喝多了，开个玩笑，我也没听清楚，反正就是说你有福气啥啥的，哪承想亚亚心气那么小。」
闻言，小亚猛地从我怀里抬起头来。
「开玩笑？」
「连小姨子半个屁股是姐夫这种话是开玩笑，那以后还指不定欺负我们家两姐妹呢。」
赵盛蔺的脸色和我同步变得很难看。
小亚越说下去，哽得越难受，眼泪越擦越凶。
周围酒桌子的亲戚都聚集到了这边，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造孽哦，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这不是把我们女方家不当一回事嘛。」
「有病吧。」
2
我妈妈也在远远另一边招待客人的酒桌跑了来。
连忙问出啥事，出啥事了。
从别人嘴里知道大概后，脸色都黑了下来。
这事闹下来，赵盛蔺抿了抿唇，无奈上来打圆场。
「我哥这是喝多了，回头我让我哥给你买几个大金链子道歉哈。」
蹙了蹙眉，我心里扬起一阵怒。
正要开口。
没想到赵奋先不耐烦地朝小亚吼一句：「哭哭哭，有完没完，不就是说几句嘛？哭得跟哭丧一样。」
小亚哑着嗓子吼回去。
「是说几句嘛？你还摸我胸了呜呜呜……」
？？
妈的。
欺负我妹到这个份上了。
我气急败坏地上前直接扇了赵奋一个大嘴巴子。
一抬手把桌子掀了。
锅碗瓢盆摔了一地。
「啊！」
「张栩栩！你疯啦？」
在两家人都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我护着我妹妹，道：「今天这事不掰扯掰扯，这婚我就不结了！」
「什么玩意！」
3
婚礼不欢而散。
我是跟着妹妹一起回家的。
手机不停地接收到赵盛蔺的消息。
问我怎么不等他。
问我什么意思，干嘛闹得那么难看，明明可以私下再说的。
证都领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这样会让他很难做。
我打开微信，给他发了语音：「赵盛蔺，开玩笑是要别人觉得好笑才是玩笑，你表哥就是借着婚礼的由头性骚扰！」
「你妈要是酒桌子上被人摸，我问你，你还会傻逼说妈妈，人家就是喝多了开玩笑，咱们别闹成不成？」
「赵盛蔺你要是能说出这种话来，指不定以后还会不会卖老婆呢。」
我气得连连发了好几条的微信。
妈妈从副驾驶里转过身来，开始缓缓分析。
「小亚这事，我们一定要赵奋道歉，不然不就是把我们女方一家太不当一回事吗，他们有钱也不能这样。」
「不过栩栩我可跟你说，这闹事情的是赵奋，不要迁怒到你老公身上，你们这才刚领证，别被影响了。」
「媒婆好不容易说下这个亲事的，哎哟。」
我低头酸了酸眼睛，看向车窗外。
前几年高考失利，我就出门打工了。
在北京打了四五年工，北京赚钱北京花，一点闲钱都攒不下，妈妈恰时心脏又不舒服，就灰溜溜回老家了。
通过媒婆介绍。
认识了全村最有钱的赵家，有房有车还给二十万的彩礼，要不是因为赵盛蔺他爸瘫痪在家，需要人照顾，不然这婚事也轮不到我的身上。
女人始终都是要
嫁人的。
挺好的。
但这件事情，羞辱很大，小亚才十八岁，留了这事以后万一有了阴影可怎么办？
她以后怎么办？
我不允许。
小亚坐在我身边，现在情绪也稳定下来。
听了妈妈的话，愧疚地低下头。
「姐姐，我当时太气了，你别和姐夫闹，这是我和赵奋的事，跟姐夫没关系。」
我握紧小亚的手，坚定地摇头。
「你说什么胡话，我是嫁给他，不是卖给他，你是我妹妹，我哪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4
我拖着好几天都没有回婆家去，赵盛蔺无奈，挑了天早上，他就带着大包小包的过来赔礼道歉了。
低声好说歹说。
「小亚呢？栩栩你让小亚出来，毕竟这事是咱们婚礼发生了，我这个姐夫好好跟她道歉道歉。」
家里的客厅上，我扫了一眼赵盛蔺的背后。
没有人。
我脸色不太好看，只问了他一句，「赵奋呢？我要他来。」
赵盛蔺赶紧坐在我身边，讨好似的揽了揽我的肩，「栩栩，实话我和你说了吧，咱们家的生意还得靠上我表哥家，实在是不能闹难看了。」
「表哥平时也喜欢这样开开玩笑，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成不成？」
「小亚不也没怎么样嘛。」
我气得站了起来，我妈在一边赶紧拉我坐下来。
「盛蔺啊，不是我们闹，但这事和你没关系哈，你别怪我们栩栩不懂事。」
「但赵奋是不是欺负我家女儿了，这个歉是不是要道，妈妈说得可没有错吧，可没冤枉谁。」
「这个公道我们必须要。」
赵盛蔺连连点头应和我妈，「妈，你说得太对了，理咱们是这个理，但是……」
我起身站了起来，直接把他的大包小包扔到了门口。
「下次不是赵奋来，你就别来了。」
赵盛蔺见我态度坚决，只好先安抚我，拍着我肩膀说：「行行行，你厉害。」
「我去说，我去帮你去说成不成？」
我冷哼，对他的打包票不置可否。
5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里老师和我说，亚亚在学校遭遇了欺负，她现在要走，已经被她拦下来了。
老师担心亚亚情况，让我过来接她走，才能放心。
电话挂完之后，妈妈着急也想跟着我一起去。
但被我拦住了，我一个人去就好。
紧接着，恶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一路疾冲，不知是抄了多少个小道，我才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
把电动车随意地往边上一停。
我按着记忆，往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赶。
才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只见亚亚披着老师给的外套，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地板。
老师就在一边安抚。
可亚亚反应不是很大。
我几步上前，来到了亚亚面前，还没有说话，亚亚一见到我，就红了眼睛。
委屈地抿了抿唇，但也什么话也不说。
这种情况瞬间让我更担心了，连忙拍着亚亚的肩膀，我把目光落在了老师的身上。
老师一叹，把手机拿给我看。
「不知是谁传到网上的，说张亚亚在你的婚礼上勾搭人，被人摸了胸，明明自己高兴还倒打一耙，装纯洁……反正就是说得非常难听。」
「今天才放学，就一群人拽着亚亚堵着她不让走，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好想扒亚亚衣服，这事情非常恶劣。」
「学校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我拿起手机，一页页地翻看。
整个校园网简直是不堪入目。
一段被剪辑零七八碎的小视频疯传得到处都是，明明亚亚才是受害者，在小视频里倒是成了勾搭不成，反诬陷的贱女人。
底下匿名校友更是说得越发过分。
什么小浪蹄子，浪荡，放贱，不知廉耻，所有的不堪入目的词汇全用在了我那平时乖巧的妹妹身上。
里面甚至还有人提议说，试一试扒光小亚的衣服，看看她的真面目到底怎么浪的。
虽然她很快被禁言了。
6
亚亚被我抱在怀里，她在颤抖。
然后抬起她的眼睛，呆呆地问我，仿佛是对第一次接触现实社会的一种迷惑。
「姐，酒席上我真的错了吗？遇到这种事情，女孩子就真的不能反抗？」
我紧紧抱住亚亚，「亚亚，你没错，姐姐一定给你讨回这一份公道。」
看向老师，我非常肯定地说：「老师，我要报警。」
「不管是学校里造谣者还是这次的霸凌群体，我一个都没有放过，麻烦学校待会辛苦配合调查。
」
老师原本还想要劝，但我马上又补上了一句。
「老师有什么想说的，待会和警察说吧。」
我都如此说了，老师不再多话。
很快警察就上门了。
几个寻衅滋事的同学被警察找上，并带回了局子里录口供，最后拘留了十五天。
可这事还没完。
警方在追查造谣舆论的人，IP 地址查到了赵奋的家里。
这才真相大白。
原来是赵奋想给亚亚一个教训，所以就拿了他妹妹的账号，在校园网里直接抹黑亚亚。
他越看别人怎么说亚亚贱，他就越兴奋。
仿佛是自己的认知得到了很多支持一样。
甚至怂恿着好几个同学霸凌亚亚。
警方问我和亚亚想怎么处理，私下和解还是走诉讼。
婆婆就先在警局里跳起来了。
「那还能怎么样，都是一家子亲戚，哪有隔夜仇，不用认真的。」
婆婆走到赵奋的身边，握紧了他的手，温声保证：「赵奋你放心，栩栩一定不会和你计较的，对吧，栩栩？」
警局里，赵盛蔺为难地看着我，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上前几步，他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妈说得没错，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这表哥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这一回，成吗？」
赵盛蔺一个劲地和稀泥。
警察大哥的目光凌厉地落在在了赵奋的身上。
原本还一副吊儿郎当地跷着二郎腿的赵奋见状连忙勉强端坐好坐姿，不太有诚意对着我道：「小姨子，对不起咯。」
「开个玩笑嘛，别那么不经逗。」
7
我还没有说话。
亚亚也还没有说话。
这群无关紧要的人就上来叭叭叭个不停。
「对不起？我就应该说没关系吗？」
我朝着赵奋怼了一遍。
赵盛蔺却拉了拉我的袖子，让我适可而止。
我失望地看了一眼赵盛蔺，甩开了他。
我在亚亚的面前蹲了下去，我抬手帮她理了理微乱的头发。
亚亚就无助蹲在椅子上，吸着红通通的鼻子。
声音带哽咽。
「姐姐……」
我紧握住她无措的手，「亚亚，你才是当事人，你说和解还是诉讼，姐都支持你，咱不能受这个委屈。」
亚亚看了一眼赵奋，握紧了我的手，正准备说话。
婆婆似害怕亚亚说追究到底的话，连忙道：「亚亚，你可要好好想想，毕竟咱们都是亲戚，以后谁家有麻烦了都需要别人帮衬，尤其现在你姐姐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我瞪向婆婆。
气氛忽然就下至冰点，随时可能炸起来。
赵盛蔺连忙让婆婆安静，继续对着我好声好气。
「这传出去很难听，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和解好不好。」
我甩开了赵盛蔺的手。
「你有什么面子，你要是真心把我当老婆，就不会说这种话！」
话音才落，亚亚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一众人的嘴脸。
原本还伤然的眉色，忽然就散了，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和解。」
我看出亚亚的不愿，可亚亚对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不是因为赵盛蔺求情，不是因为婆婆咄咄逼人。
而是为了我让步。
赵奋听到这话，立马就乐了。
那个样子我看着，忍不住翻了翻眼皮子。
我对着他们道：「私下和解，可以，除非你当在所有七大姑八大姨群里公开道歉。」
赵奋被我气得一噎，但还是当着所有人面前，点头。
「行，回去我马上召集所有亲戚，好好地和你妹妹道歉，行了吧。」
亚亚点头。
这才满意了。
8
在警局确定和解了，我就和亚亚回家了，我们等着赵奋公开道歉。
没想到，一回去他就耍赖。
我坚持的磕头道歉，也只是换来了赵奋幸灾乐祸和别人说。
「要不是看在她是盛蔺的老婆，这女人我见一个干一个，哪容得她耍脾气在老子面前耍横。」
「报警怎么了，报警我就怕她们了？笑话。」
行，耍我们是吧。
我转身告把这事告到村委里去，村委们一听还得了，没想到赵家竟出了个村霸出来，平时横行霸道就算了，这次不仅猥亵学生，造谣生事，甚至教唆霸凌。
警察局都去过了，还不知道消停。
赵奋全家都被村委干部找了谈话，整整教育了一天，那办公室外时不时还会经过好几个看热闹的。
「诶，平时看他们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会对学生下这种手，以后我都不去他家门店买东
西了，万一我女儿被他们揩油了怎么办。」
「就是，还是对小姨子，臭不要脸。」
「恶心，我呸！」
他爸一回去，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拿着扫帚追着赵奋满大院跑。
扬言非要把他这条腿给打断！
最后没办法，只能带着赵奋和大小礼品上了我们家，希望我们能原谅他们。
赵奋他爸见赵奋还没有表示，狠狠抬腿踹了他一脚。
一下子吧嗒一声，赵奋跪在了亚亚的跟前。
「我错了行吧，求求你们行行好。」赵奋哼了一声，仍然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气得他爸扬起手就扇了下他的脑袋。
「好好说话！」
赵奋憋了好一会儿的嗓子，这才不甘心说了一句，「对不起。」
「听不到，大声点。」我不满地哼了一声。
「对不起！」赵奋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吼道。
但很快就被他爸送了个大嘴巴子。
「让你道歉还吼什么吼，吼什么吼！」
看着赵奋挨打的样子，我叹了一声，看向亚亚。
亚亚最后朝我点点头。
可以了。
像赵奋这种烂人最多也只能这样了。
9
这一回赵奋他爸虽然当着大家的面上，逼自己儿子给我们道歉了。
但从婆婆的话里，我就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赵奋他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情回去跟人家村委有了交代，但背地里立马对着婆婆一家责难，就怪他们管不了我这新媳妇，胳膊肘往外拐。
在赵奋的暗示下，他爸直接取消了原本打算和赵盛蔺一起开连锁店的打算。
电话里，婆婆一个味的指责。
「我跟你说不要惹事，不要惹事，我们家就靠着赵奋他家的生意起来的，得，现在惹了他们了，以后要我们怎么办？要怎么办？」
「要不然明个儿你东西收拾收拾，给赵奋磕几头，让他们继续投资盛蔺的店铺？」
「赵奋这人我了解，就是单纯开个玩笑嘛。」
我下意识蹙眉。
心里就纳了闷，就算是赵盛蔺一家是靠赵奋家起来的，可这婆婆的态度未免每次都太激动了。
有时，赵盛蔺都没有婆婆那么应激。
而且婆婆又是后妈，对这些亲戚也不是真的亲戚，有必要这么维护？
我反感了一会儿，也不再多想，反正从亚亚的事情就已经见过他们的丑恶的市井样子了。
这段时间忙着安抚亚亚，才没有搭理他们。
可没想到他们又来得寸进尺。
「婆婆，赵盛蔺在你身边吗？我要和他说话。」
婆婆停顿了一会儿，过了几秒，电话那边响起了赵盛蔺的声音。
我深深一呼吸，手慢慢攥成拳。
「赵盛蔺，你是什么意思？」
「一直不吭声？」
赵盛蔺安静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妈说得也没错，要不是你一直这样不知退让，现在我的店早开始筹备了。」
「我都说不要惹，我娶老婆回来是过日子的，不是来折腾的。」
「要不是你一直挺你妹妹，她一个学生能兴什么浪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全村的人都在说我们家的闲话。」
赵盛蔺越说越起劲，我无法忍受吼了一句。
「离婚！」
「这日子不过可以了吧！」
赵盛蔺是闭上嘴了，但是婆婆却立马叫唤了起来。
「行，你这种媳妇我们赵家还真是要不起，离了婚你看谁还会要你。」
「还有二十万彩礼和办婚礼的钱全给我退出来，不然想都别想！」
我冷笑一声。
退彩礼还好说，可这退婚礼钱算怎么回事？
这算盘珠子都快要嘣到我的脸上了。
我气得揉了揉自己额角。
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信了媒婆嘴里说的，老实可靠，体贴孝顺人。
我最后简单对赵盛蔺落下一句：「明天早上 10 点民政局见！」
「你要是不来，休想我退一分钱！」
10
翌日，赵盛蔺早早来我家蹲着了。
我妈早上一开门，就发现赵盛蔺，一听我们俩人要离婚的消息也是一惊，下意识地让赵盛蔺进门。
「哎呀，栩栩这离婚可大可小，你可不要冲动！」
我妈人比较传统，一听要离婚反应立马大了。
哪怕她明知道亚亚在他们赵家吃了多少委屈，可还是觉得女人还得一辈子依靠男人，不能离婚。
我从浴室出来，收拾好东西就在桌子里吃早餐。
赵
盛蔺在一边坐下。
「栩栩，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咱们是相亲认识，但我一直对你挺满意的。」
「你就听我妈一回，好好收收你性子，跟我回去过日子不行吗？」
「你要是说好，我就当昨天的话是气话。」
赵盛蔺说得情深意切，我妈也跟着点头。
「栩栩这盛蔺说得没错，之前的事情也算翻篇，你这……」
我把筷子一放，脸色沉沉看着妈妈。
站了起来。
「妈妈，你到底有没有把亚亚当过女儿看待，她被猥亵的时候，你还能冷静和我分析利弊，现在你看到了赵家是什么德行，还劝和？」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过后，我回了赵家，他们家会这么对我！有没有想过！」
我妈被我指责了一通，脸上有些红，但还是倔强地道：「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你把事情闹那么大，对亚亚名声也不好，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我倒吸一口气。
感觉顿时没话了。
亚亚这时候蹦蹦蹦跑下楼，像在上面就听到了妈妈的话，一下子就跑到了我的跟前。
用娇小的身子挡在我的面前。
「你们别想逼我姐。」
「赵盛蔺，你但凡有一点男人担当，我姐就不会同你离的，到底错的是谁？」
赵盛蔺神色绷得难看，最后撕开他伪装的一面，道：「行，张栩栩我希望你别后悔！」
「离了我，你上哪里找像我这种好条件的。」
我冷笑。
我是嫁人，又不是卖身，条件再好，不对我好，有什么用？！
11
在民政局办理的手续，最后因为钱的事情谈崩了。
赵盛蔺张口闭口都是我妈说，我妈说。
气得我当场给他一个嘴巴子。
「置办婚礼的钱还想要退，我家也是出钱的，你们赵家可真的是欺负人！」
「那么听你妈话，为什么还要结婚，干脆和你那个后妈过一辈子得了，省得以后还出来祸害其他姑娘。」
赵盛蔺在民政局里气得想要反驳。
我再甩一个嘴巴子上去，拿起包包转身就走。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耗着，看谁更耗不住。
赵家急着娶媳妇，不就是家里还有个瘫痪老人要照顾，婆婆又舍不得花钱请人，就打在了娶儿媳妇的主意上。
一开始，我还没有察觉他们这个心思。
可现在看到他们的嘴脸，往最坏处去想，这个理论立马就站住脚了。
我和赵盛蔺的离婚手续就处在双方互不退让的地步胶着。
而庆幸的是亚亚已经走出之前赵奋带给她的阴影，开始重新生活。
昨天高考一结束，她就和班里要好的几个小姐妹约好到附近的小餐馆聚餐去了。
说要晚一些自己回家。
晚上，我估摸着下时间，都已经 11 点了，有点担心了。
就在我准备开车出门接亚亚回来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亚亚电话。
电话才接起来，亚亚那边就是杂音很乱。
「呜呜呜，姐救我呜呜……」
我心一紧，立马急急追问：「亚亚，亚亚你怎么回事？你说话啊亚亚……」
电话这时候传来嘣地一大声打骂声。
还伴随着一些嘈杂的音色。
「妈的，还打电话，贱人过来！」
电话接下来传来亚亚一声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后就没声了，估计被人挂掉了。
我心脏像被人攥得又紧又抽疼。
12
我拿起车钥匙，打开手机定位亚亚手机的定位，结果过去了才知道手机被扔到了餐馆巷子口的垃圾桶上。
亚亚出事了。
这不用怀疑。
二话不说骑着电动车就飙速往附近的街区里冲，四处开始联系和亚亚今天聚会的同学。
一路交警鸣笛，我也不管是红灯绿灯，我一个劲四处开。
犹如急躁的苍蝇似得。
在街区逛到了凌晨三点都没有消息，家里的妈妈也跟着急坏了，已经报警了，但因为时间还不够，还立不了案。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亚亚回来了。
但是她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是光着脚丫子回来的。
一看到我就抱紧了我。
我心里不停咯噔，只觉得亚亚已经不太正常了。
我捧着亚亚的脸问：「亚亚，你说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亚亚抖肩膀，脸色惨白如纸。
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看着怀里死寂如死人娃娃一样的亚亚，妈妈各种着急地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可亚亚就一回来就在浴室里洗了一晚上的澡也不说话。
都把皮洗破了冒血了也没有反应，呆呆的。
我没办法，只好强行带她离开浴室。
可是亚亚就好像疯了一样，一直叫一砸东西，非要回去继续泡澡。
「不许碰我，不许碰我啊，啊啊！别碰我！」
「我，我要洗澡！」
忍住心疼的情绪，我们只好直接把亚亚打晕过去，抱着她去房间休息。
最后，我只好打电话给同学电话，问聚会的时候发生什么情况。
结果同学都说是和亚亚在门口打完招呼就走了。
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冷静下来后，我当机立断直接报警。
警局马上带来了资深的心理学家来看亚亚。
通过短暂交流，亚亚才磕磕巴巴说一句。
「他，他们拍照，扒我衣服，还，还骂我。」
「他们说不许我说出去，不然就要把照片发出去呜呜呜呜……」
我心一下子凉了。
能猜到亚亚受到伤害，可从未想过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折磨。
我马上抱住亚亚，「那些人都是认识的吗？他们在哪里欺负得你？」
亚亚又不说话了。
就一直发抖。
心理医生让我们不要着急时，亚亚忽然又说话了。
「是，是那个赵奋和他的兄弟，好多人，我都不认识。」
我脸色一变，顿时红了眼睛。
赵奋。
赵奋！
该死的东西！
而警察得了确切的信息立马着手调查，还安排了个警察姐姐陪我们带亚亚去医院。
虽然亚亚一回来就洗澡了。
但如果真的被侵犯了，普通洗澡并不能完全洗掉。
但检查下来，亚亚除了一些皮外伤，其他的都还好。
我松了一口气，安慰亚亚。
亚亚红着眼睛看着我：「他们扒衣服，害怕，拍拍照，要报应。」
我马上点头：「一定会有的。」
警方第一时间抓住了赵奋。
结果没想到赵奋却矢口否认，说那天晚上他根本不在。
公公还替他做了人证，不仅如此赵家邻居也出来作证。
赵奋被摆脱嫌疑。
亚亚知道后，情绪更加激动，拿起东西就要砸人。
不停地疯叫。
结果却被赵奋说了一句。
「知道你喜欢我，但你也不能大晚上随便瞎认人是不是，我多冤枉啊。」
话音一落，亚亚直接刺激晕过去。
我抓起烟灰缸，要不是警察拦着，我差点就在这里和他动手起来。
事情还未了，就已经开始传得沸沸扬扬。
婆婆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张栩栩，你们是存心克死我们赵家是不是？竟敢诬陷到我们赵家人的身上来了。」
「现在全村的人怎么说来的，说我们赵家出一个畜生出来。」
我冷笑。
「怎么会是诬陷，赵奋有没有干，他心里最清楚。」
婆婆恶狠狠呸了一声。
「你别妄想污蔑我们赵家清清白白的名声，害我的赵奋。」
「你别想！」
15
后面经过警方深入调查，以及亚亚的口供里基本还原当天的情况。
亚亚抄小路准备回家，半路却被几个流氓拦路，拽着她去了后山猥亵拍照。
亚亚咬死里面的人就是有赵奋。
可赵奋有不在场证据。
警方想替亚亚伸张正义也无可奈何，都是要讲证据的。
赵奋被释放那天。
亚亚知道后，情绪变得更加不稳定，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开始自言自语，天天抱着枕头在家里走来走去。
想带她去医院，亚亚就又吼又叫。
「我没病！我没病！呜呜呜呜呜我没有病，别碰我，你们别碰我。」
反应特别激烈。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可罪魁祸首呢？
我拿起手机一看，看到赵盛蔺最新发的朋友圈是家庭聚会的几张自拍。
赵奋和赵盛蔺比了耶的手势，一模一样的恶心。
妈妈看着现在亚亚的情况，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捶着胸口：「我们张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遇上这种事，这亚亚以后怎么办！」
「以后怎么办！」
我没说话，只是沉默一个人看着门口发呆，想了很久很久，才低头给赵盛蔺的微信发了一句。
【我怀孕了。】
才不到一分钟，对面赵盛蔺就拼命打电话过来。
婆婆的信息也随之过来。
但我都不接不回复，云淡风轻开始联系一家机构。
之前我出门在外打工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些人，有些特别的机构会帮忙做一些伪证。
像这种怀孕 B 超证明分分钟花个一两千就能
搞定，半个小时就给我发来个证明。
我要他们赵家身败名裂死不足惜！
死也要拉他们当垫背的！
我的亚亚，不能被这样欺负。
16
不到半天的时间，赵家人就已经拿着大包小包上来了，婆婆笑嘻嘻的，看到我的 B 超，更是笑意不止。
她宝贵地扶着我坐下，难掩兴奋。
「真怀了？」
我冷漠地移过眼，不咸不淡地说：「怀了又怎么样，这孩子以后也不归你们赵家姓，我和赵盛蔺快离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婆婆赔笑一会，然后道：「啧，说的是什么话，你们是夫妻哪有隔夜仇，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说。」
话接着，婆婆瞪了一眼赵盛蔺。
赵盛蔺立马跪在了我的面前。
「老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你就看在我们儿子的份上，以后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以后我银行卡上交，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将冷笑掩了下去，淡淡点了点头，「也行。」
「那就不离。」
赵盛蔺高兴地站了起来，但可能想到我妹妹的事情，又奇怪我这回怎么这么好说话。
但婆婆感叹说了一句：「你早收了你那个脾气，你们两口子早过上好日子了，果然有了孩子不一样，就是变善良了。」
赵盛蔺表情也跟着宽慰下来。
「我知道这回是你们家受委屈了，但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只要你替我们赵家生个儿子出来，到时候全家都捧着你。」
我扯了扯唇，像看一坨死肉一样地看着他们。
或许是因为我的眼神过于冰冷，让赵盛蔺莫名有点不安，「老，老婆？」
我笑了一下，眼尾跟着弯上去，仿佛刚才的冰冷不过是赵盛蔺的错觉。
「我怀孕了，你们不准备办个庆祝宴吗？」
「办！肯定办，老婆你想办，我们肯定照办。」赵盛蔺立马说。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婆婆，意味不明地说。
「既然如此，就把赵奋也喊来吧，人多热闹。」
「怎么样？」
婆婆和赵盛蔺脸色顿时一变，开始面面相觑。
有点怀疑了起来。
毕竟就这种情况了，按我和赵奋的过节不可能愿意会喊他来，万一又想发疯怎么办。
我看出他们的疑惑。
我坦然地道：「喊他来当然也有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伪证，喊他来聊聊赔偿的事情，不过分吧。」
这合情合理合乎逻辑了。
婆婆这下也不跟我装，点了点头。
「应该，应该。」
「没说不应该，一家人不说两家事，其实这事儿赵奋也挺后悔的，毕竟当时他也是喝多了，跟亚亚开个小玩笑呢。」
赵盛蔺也在一边跟着应和。
我看着他们，默默忍下犯恶心的冲动。
17
会提议出聚会见一面，当然不是给我提的，而是给婆婆和赵奋提的。
有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婆婆是赵家的续弦后妈，是个外姓人，可是对护着表亲赵奋的事情可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外人过，比瘫痪的公公，比身为表弟赵盛蔺，比赵奋的亲爸护得还更紧。
但一联想婆婆的年纪。
也不过是大了赵奋十岁而已，家里老公还是个瘫痪的，又和表亲一家走得那么近，有些个人情绪也很正常。
我在网上买了一些特别能激起情绪的药包放在了包里。
启程和赵盛蔺一起回了赵家吃席。
一来，都是亲戚居多，大家都在恭喜我们。
公公推着轮椅出来，笑呵呵地。
我眼皮抖了一抖。
就是他替赵奋做了人证。
客套之间，我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到了二楼，帮二楼三个房间都装了微孔摄像头。
我弄完了才下楼。
这时，赵奋也来了，亲戚们都知道我和赵奋有什么矛盾，顿时整个餐桌上安静诡异。
赵奋并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得意，觉得我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恭喜怀孕啊，你说说你，再折腾折腾去，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嘛。」
「你妹的事是我错了，这样，你妹妹以后上大学所有费用，我们家出了，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
赵奋一副宽容的样子。
也觉得没必要继续装下去，继续惹我不快，似得仗着我没证据，有些嚣张得意了。
我扯了扯唇，端起一杯橙汁喝了下去。
「可以啊。」
「大家喝个够。」
眼见大家都动了筷子，我看着婆婆和赵奋都用自己帮他们特意放好的杯子，不动声色地笑了。
接着，我起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把
手里的饭菜洒在赵奋的身上。
「呀，不好意思！」
婆婆立马紧张站了起来，拉着他上楼就换衣服。
我看着他们上去一会儿，故意说去厕所，溜到二楼帮他们房间落上锁。
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走了。
好戏，要开场了。
我特意粘在二楼房间的微孔摄像很快传到了我的手机里。
视频里婆婆热情似火对着衣衫不整的赵奋表达爱意。
并打算动手动脚。
赵奋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拒绝，说他快要结婚了，和婆婆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药效发作，两个人很快就滚在一起，房间里时不时就传起来一阵阵的污言秽语。
声音很低。
低到被楼下放的音响音量覆盖上。
我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18
还没有吃完，我就借故回了家，亚亚的这段时间情况越来越糟糕。
必须要进入治疗。
无奈，妈妈就在亚亚的饭菜里放了些安眠药，然后在我的帮助下，成功把亚亚送进医院的精神科做治疗，心理修复引导。
医生说这创伤后应激症。
需要我们后面很多耐心，慢慢帮助她走出来才行。
大学是去不了。
要么只能再等一年恢复情况，看看能不能再复读一年。
我查了亚亚的高考成绩分数，有 659 分。
多好啊。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去她梦寐以求的上海大学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心疼地看着亚亚。
亚亚就一直坐在病床上继续神叨叨念着，「别碰我，别碰我……」
「别，不要……」
我闭上眼睛，忍不住摁了摁心口。
好疼。
于是我不再等待，马上联系了之前的机构要了一张流产手术证明。
这个，要五千多。
但值得！
妈妈按照我的意思把东西寄给了赵家，这是我送给赵家的第一份礼物。
过了大半天的时间，赵盛蔺的电话疯狂炸我的手机。
微信疯狂输出。
足可以见这对赵家的打击有多大。
我接了电话。
骂声也随即而来。
「造孽啊，你还我孙子，还我的孙子，你好狠的心，你心肝是黑的啊。」
「张栩栩！他也是你孩子。」
「二十万彩礼必须给我们吐出来！」
我听了很久，然后道：「你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你们赵家给我们姐妹的痛苦，我要你们还的。」
话落，我就掐断了手机。
19
我给赵家送的第二份礼。
是在赵奋的婚礼上。
新娘子听说是和赵奋从小就认识的，之前在婚礼上出了猥亵亚亚的事情之后，新娘子就想取消婚约的。
但奈何赵奋又是下跪又是送名牌各种道歉认错，新娘子就原谅了。
而这回欺辱了亚亚，赵奋借着公公的伪证，完全把自己撇干净了。
亲戚们也不敢多说，毕竟老家传统思想里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喜庆的婚礼上，我穿着一身黑色，靠着脸熟，混进了席里。
现场司仪打趣着新郎和新娘。
说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新娘子穿着婚纱笑得含羞带怯。
我看着台上的新娘子纯洁美好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善良。
赵奋举起新娘子的手，对天发誓一辈子对她好。
说话间，我去看了看婆婆的脸色。
嗯，确实是不太好看。
与之有分别高兴的就是赵奋亲爸，还有我公公那些长辈了，乐得开花似的，但殊不知自己的脑门上早就绿草茵茵了。
这时司仪就开始播放大屏幕，说这是新人们从小一起拍的照片。
结果屏幕一亮。
视频里赵奋衣衫不整和自己的长辈厮混的颜色视频就这么公之于众。
现场一阵哗然骚乱。
「天啊，没想到老赵家是，里面还有这一层关系在……」
「啧啧啧，难怪难怪，我就说平时她看他眼神不对劲呢。」
「天啊，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小视频里还频频发出难以启齿的声音。
【我好喜欢你……】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啊……】
一切简直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新娘子反应过来后，崩溃朝赵奋甩了一巴掌。
「恶心！」
接着新娘子哭着跑了，而赵奋被新娘子的娘家人压着狂打。
「渣男，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来了
。」
现场乱的还有婆婆。
婆婆是百口莫辩，哭着给公公跪下来。
公公喘着粗气，直接气昏厥。
赵盛蔺一脚踹开婆婆，「滚开，没想到你这么恶心！赵奋是你的小辈，跟我差不多大，你好变态。」
「滚。」
那一脚踹得不轻。
婆婆是直接滚到台阶下的。
周围的亲戚都在看笑话，没一个人上前去扶她的。
见戏完美落幕，我默默退场。
20
然而我的目的也不是仅仅让婆婆和赵奋身败名裂而已。
关键就在公公的身上。
而公公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在医院清醒了过来后，不仅和婆婆提出离婚, 并且还要翻供，承认自己之前给赵奋做了伪证。
他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但绝不允许坏人逍遥法外。
亚亚的案子，起诉到了法院。
赵家的事情闹得很大, 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婆婆被公公赶出了家门，而且没有一个亲戚敢收留她。
婆婆的名声臭了。
无奈, 婆婆就只能回了隔壁村的娘家。
据一些八卦姨婆说, 婆婆回娘家了，日子也不好过, 家里人嫌她丢人现眼了，逼她进城打工, 不要在老家待了。
可婆婆都已经是四十来岁的年纪, 什么也不懂, 哪知道大城市怎么找活干。
每天住她哥家, 然后被她嫂子刁难, 嫌弃。
甚至饱一顿饿一顿。
反正就是没什么好日子过。
村子里的闲话之余，赵家也无暇搭理我这边, 我也顺顺利利和赵盛蔺离婚了。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赵盛蔺对我欲言又止。
我斜眼看着他。
赵盛蔺看着我，道：「张栩栩, 我回去认真想了一会儿，按照我妈和赵奋在一起的那天，是我们办的聚会，那是你拍的对不对？」
呵呵。
现在脑子转过来了？
我冷笑, 无所谓耸耸肩：「那又怎么样？我只是送给了他们胆子，他们没有这个心，直接喊人啊，为什么不喊啊。」
「所以，就是活该, 怨不了别人。」
赵盛蔺脸色一阵难看，而我也懒得和他继续废话，转身就走。
但我没想到这一次的见面, 是我最后一次见赵盛蔺了。
村子里流言蜚语，亲戚各种看笑话, 公公的绿帽子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双重打击之下，赵盛蔺连夜带着他爸搬家了，自此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亚亚的情况也变了好多, 甚至开始主动关心我以后的工作生活。
我说等到她再复读一年，考大学。
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陪着她。
亚亚在医院里，但精神都已经振作起来了, 尤其是听说赵奋被二审判决六年的牢狱, 心理上就觉得舒服很多。
而且进去之前还是被新娘子的娘家打残进去的。
亚亚看着手里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认真且真诚地对我说：「姐，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们是姐妹，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不能让你受委屈。」
亚亚抱住了我。
我也抱住了她。
会好的，一切都会往更好的方向好起来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