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健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食指死因不明 > 第 39 节 嘘!墙上有人

     我所租住的公寓闹鬼,每晚客厅墙面都会渗出血水。

警察来了两次,都说公寓里的异常都是人为所致。

直到我砸了客厅的墙,裸露出嵌在里面的尸体。

1

第一次报警的时候,房东黄岩浩紧随着警察的脚步来了。

我瑟缩在沙发上,一手拽着女性警员李警官的衣角,一边牙齿打着战,把这几天发生的奇怪事件,一股脑倒出来。

「卫生间的马桶,会响!一到晚上就哗啦啦的,有鬼,有鬼在上厕所!」

「还有那面墙壁。」我小心翼翼指了一下阻隔客厅和卫生间的大白墙,马上就把手指收回来,缩在怀里,似乎那面墙上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盯着我。

「晚上会……会渗血,真的!可是一到白天就不见了,太……太可怕了。

「还有厨房!厨房!叮里哐啷的,我早上去看的时候,发现冰箱里面的鸡蛋和海鲜都被砸在墙上,丢在地上。有鬼!这个房子里一定有鬼!」

这是我搬来山城的第三天,为了省钱,我特意租了个廉价的公寓。

没想到,连续两天晚上,公寓里都不消停。

第一个晚上,我打给房东打电话,却被他骂了句「神经病」后,置之不理。

第二个晚上,我冲到楼下他的房门前疯狂拍门,他不仅没开门,我还被周边邻居当成了疯子。

无奈,第三天天一亮,我就报警,没想到,这回,黄岩浩竟自己主动来了。

「闹你大爷的鬼!老子的房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你要能住就住,不能住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黄岩浩骂骂咧咧,对着警察道:

「这个疯女人,自从搬来以后就没消停过,每天晚上穿着高跟鞋『叩叩叩』地走来走去,有时候还要大半夜『砰砰砰』地不知道是在拍皮球还是跳绳,我都快被她搞得神经衰弱了。

「我隔壁还有人投诉她大半夜地玩弹珠,你说她是不是神经病,谁好人家大半夜地玩弹珠?

「要不是看她一个人可怜,我他妈早就把她轰出去了。」

听完黄岩浩的话,我的脸色彻底惨白。

我不爱穿高跟鞋,我的鞋柜里只有平底的运动鞋,半双带跟的鞋都没有。

还有,皮球?跳绳?弹珠?不存在,根本就不存在这些东西,饶是让警察把我屋子里的东西翻烂,他们都找不出这几样玩意。

意识到我没有在撒谎,黄岩浩的脸色也变了。

「狗屎!老子这里租住过多少人,怎么人家都没说有事,偏偏到你这就出事了?」

李警官适时拦住了黄岩浩的话,问道:「如果房子没有问题,为什么你要以比周边房子低一半多的价格出租?」

黄岩浩一噎,撇开脸,扭捏了一会,无奈道:「我上一个租户突然搬走,没和我打招呼,但是她预缴的房租还有一年才到期,我……我怕她突然回来,到时候两边冲突,违约金我赔不起。」

难怪!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我反复问房东房子有没有问题,他都支支吾吾,只在租赁条约中反复嘱咐:「如果房东临时有用收回房子,租客必须立马搬离,房东将以两倍房租作为赔偿。」

这是打个巴掌给块糖,随时做好了原租客回来后把我赶走的准备啊!

大冤种竟是我自己。

2

尽管黄岩浩做得不道德,但是警察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就算我告他一屋二租,顶多他就让我搬出去并把租金还我而已。

可是离开这里,我再找不到如此环境幽静、价格低廉的房子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房子有问题,我害怕,却一直迟迟不肯搬走的原因,归结到底,就是一个「穷」字罢了。

男性警员陈警官在卫生间和客厅反复排查了几次后,停驻在白墙前,屈起手指敲了敲墙面:「这么厚的墙,实心的?能打吗?」

黄岩浩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可是承重墙。」

陈警官踱步到厨房门口,透过玻璃门,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沉思片刻后:「徐小姐,方便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一个突兀的问题,让我的脑袋宕机了片刻:「自由撰稿人,就是写小说的,怎么了?」

陈警官摇了摇头:「什么类型的?最近在写的相关内容是什么?」

这是能透露的话题?

我眨了眨眼,看了看他,又越过他看了看厨房,呵,竟然碰到了自己的粉丝。

我是个写灵异、悬疑小说的小说家,曾经有一本《深夜,禁止喧哗!》爆火后,吸引来大量的粉丝。

当然,只要有粉丝的地方,就有正常粉和黑粉,所以此刻我没敢点破。

那本小说里,就有一幕,女主患有癔症,半夜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后,白天忘却得干干净净,反复报警说家里闹鬼,和我现在的处境有异曲同工之处。

所以,我很生气。

我知道我自己没病


     ,甚至正常得要命。

我如此信任警察,却被他们调侃成精神病,一时间,怒从心起:「陈警官,你什么意思?」

陈警官意识到我情绪不对,摆了摆手,简单拍了点照,就招呼着李警官离开。

嘴里说着:「徐小姐,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如果后续还有什么情况发生,请及时联系我们。」

这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们不相信我,让我拿出家里闹鬼的证据再找他们。

我堵着一口气,把人送走。

黄岩浩双手插兜,故意慢了两名警官一步,回头对我吊儿郎当道:「徐眠,你应该不是一个人住吧?」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我竟从中听到了肯定的意思。

什么叫不是一个住?难道我跟鬼住吗?

想到这,我脸色又惨白了一分。

黄岩浩缓缓扬起嘴角:「别怕,目前你很安全。」

此刻的我,还不明白房东的意思,等我明白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3

当夜,公寓里又出状况了。

在马桶的冲水声响起第五遍的时候,我裹着床单,奔到客厅。

果然,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血珠沁出墙面,滴落的时候,万千血珠滚成一片,墙面斑驳至极。

紧接着,厨房里动静越来越大。

鸡蛋砸墙声,鱼啪地面声,锅碗瓢盆锒铛声,组成了一组刺耳的催命曲。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正打算报警,「啪!」整个屋子的灯光尽灭。

仅留下我手里手机的屏幕发出的微弱光源,两米开外,黑到滴墨,我不敢开手电筒乱扫,我怕四周无人,更怕黑暗中扫到不得了的「人」。

所有响声在这一刻,骤然停止,这个世界静得,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蹲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颤抖着手,点了好几次,才拨出了电话。

「喂,警察吗?我房子里又闹鬼了。」

倒不是我想跟警察死磕到底,主要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成精神病,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即使我再害怕,我也要报警,让他们来看一看所谓的「情况」。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警察来得额外得快,这次除了李警官和陈警官,还有好些个提着工具箱的警员。

当然,黄岩浩也没缺席。

陈警官看到满墙的血迹后,忍了忍,在李警官的眼神瞪视下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警员们很负责,检修马桶,提取墙面血液样本,还有采集厨房冰箱上的指纹。

只是当他们打开厨房玻璃门的时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黄岩浩和我立马都冲到门口干呕起来。

两人呕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两人相视一眼,干脆不装了。

他递了瓶水给我,瞟了眼正在忙碌的警察们后,压低声音道:「徐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你目前很安全!我劝你识相一点就消停一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我苦笑一声:「黄岩浩,你的房子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料,他伸手把我一推,龇咧着嘴:「徐眠,你不能因为自己写了把尸体砌入墙体的小说情节,就拿我的房子开涮!」

那一刻,我仿佛整个人被浸在寒潭中般,从头僵到脚。

黄岩浩所说的,是我新书的章节,前儿才写,根本来不及发表,他是如何知道的?

似乎知道自己说漏嘴,黄岩浩脸色一黑,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溜了。

4

警察们收队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跟着他们去警局。

那套充满诡异的公寓,断然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我在警局大厅,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才等来警察们的鉴定结果。

「徐小姐,根据检验科的检验的结果,你公寓墙上的血迹,是人为泼上去的鸡血。公寓冰箱上,也仅有你一个人的指纹。」

「那抽水马桶呢?它总不会动不动就响吧?还专挑晚上!」我凄厉道,对于这个结果,我根本无法接受。

「那个马桶是电动抽水马桶,由于质量的问题,灵敏度出现异常是很常见的事。至于为什么是在晚上,这个我们没有亲眼见过,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结合前面的那句话,毫无疑问,警察把问题抛回到我身上。

马桶自动抽水是我杜撰的,墙上血迹是我泼上去的,厨房里的凌乱是我自己糟践的,总而言之,是我,都是我自己想不开来给警察添堵的。

我猩红着眼,瞪着陈警官:

「我搬来山城四天了,除了第一天去超市采购过食材外,再也没有出过门,哪里来的鸡血?

「我放着好好的廉价公寓不住,没事干吗给自己添堵?

「自证自证!我要是有证据,还来找你们警察干吗?」

一连三问,让陈警官哑口无言,李警官一边安


     抚着我的情绪,一边冲陈警官使眼色。

可他避而不见:「听黄岩浩说,你是个悬疑小说家。我不知道你们写小说的平时都是怎么找灵感的,但是妨碍到公务,我就有权拘留你!」

我眼前一黑,闭紧双眸,往日里那些喷子的话,犹如弹幕般在我眼前飘过。

【我靠,内容写得这么真实,该不会真的杀过人吧?举报的话,警察叔叔会给我颁发好市民奖吗?】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查过作者的资料,她在精神病院待过三年,该不会还没好就放出来吧?毕竟精神病人的脑洞异于常人,写出来的东西难保不会这么精彩。】

【蓄意杀人,然后再以精神病为由逃脱制裁,我好像发现一个巨大的阴谋了!】

【……】

我突然睁开眼,阴狠地瞪着陈警官的脸,冷笑一声:「随意质疑一个无辜的市民,凭借自己的猜测给民众定罪,你可真对得起你的警号。」

走出警局的时候,耀眼的阳光刺得我泪水纵横。

黄岩浩和我错身而过的时候,啐了我一口:「疯婆子!」

呵,谁说不是呢?

5

趁着黄岩浩被警察带走询问,我奔去五金店,买了一把巨大号的铁锤回到公寓。

大门反锁,抡起铁锤,反手就往白墙上砸。

满墙的血迹,随着墙皮的脱落,逐渐堆积在脚下,尘土飞扬。

红色的砖头,层层堆叠,依稀能看到缝隙中,透出了一些不同于水泥灰与砖头红的东西。

我心下一喜,更卖劲地抡锤子,若不是为了急于证明这堵墙有问题,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力量这么大。

「八十!八十!」

随着部分墙砖轰然坍塌,一双隔着塑料透明薄膜的鞋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再往上,便是一双裹着黑色长裤的腿嵌没在还未砸落的墙砖里。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笼罩在我心头,铁锤伴随着我的尖叫声砸落在地上。

「啊!」

「砰!」

我手脚并用,哭喊着奔向门口,大门拉开的时候,黄岩浩正一脸铁青地站在我面前,他的身后,站满了警察。

「徐眠,你可真是好样的!」黄岩浩咬着牙吐出了这句话。

早在今天早上警察们来小区带走黄岩浩的时候,小区租户群里异常活跃地讨论着关于我公寓的事。

其中就有人不经意地说了句:【听说是他们家客厅和卫生间那堵承重墙闹鬼哟!】

紧接着就有人搭了句茬:【咦,我咋记得房东给的装修图纸上那并不是承重墙,难道我记错了?】

我一下子豁然开朗,所以在从五金店往家里赶的时候,我第三次报警了。

这一会,陈警官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质疑,反而是满满的歉意。

「抱歉,我为我早上的话向你郑重道个歉。」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质疑我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习惯了。」

或许是这句「习惯了」,让眼前这个神情刚毅的男人脸上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缝。

警察们小心翼翼地凿开墙面,清去土灰,慢慢地,一个完整的男人,以「大」字的姿态,呈现在高高的墙面上,背面朝外,脸面朝内。

想着这些天总有个人在身后盯着我洗澡上厕所,我冷不住打了个寒战,轻声呜咽起来。

陈警官于心不忍,问我要不要先回避休息一下,我摇了摇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被如此虐待。

随着警察的动作,尸体被慢慢抬放在地板砖上。

虽然裹着巨大的真空包装袋,但是依稀能看出,这个男人的尸体腐烂程度很高,这绝不是我这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

所以,我被排除了嫌疑。

但黄岩浩显然没那么好运:「警察先生,我真不认识这个男人啊!我上一任租户是个女的,上上任也是个女的……」

我有些好笑,尸体腐烂成这样,饶是他亲妈来了,估计都认不出来,黄岩浩连看都没看清楚,就能否决得这么干脆,一看就是有鬼。

想到这,我忍不住多往尸体脸上瞄了两眼,被警察撕开真空包装塑料膜后,男人脸上的腐肉半掉不掉,依稀能看清他坍塌的鼻梁、厚厚的嘴唇,以及……

以及唇边那道月牙形的刀疤!

「怎么是他?!」

我尖叫一声,紧绷的心弦彻底绷断,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6

死者是我丈夫,确切地说,是我那没有领离婚证的前夫秦宇。

我和秦宇的故事,很狗血。

大学相爱,毕业结婚,在我第三本书爆火,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他出轨了。

拿着我的钱,养了个风情万种的小三。

秦宇嘴角的那道刀疤,就是我撞破他的奸情时,被我用水果刀划伤的。

我请了律师,原打算打两场官司,一场让小三把我们婚内财产都还回来


     ,一场让渣男秦宇净身出户。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行动,秦宇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张三甲医院的精神报告单,把我直接送进了南山疗养院。

俗称,精神病院。

我在泥潭里挣扎了三年,才凭着自己的努力,爬了出来。

而那时,秦宇早已把我赚的那些钱,挥霍得一干二净,所以,他又回头来找我了。

我又不是小猪佩奇,怎么会愚蠢到在一个泥坑里摔两次?

于是,我学着他的模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手把他送进南山疗养院。

可是不同于我孤家寡人的凄惨,他还有助手。

当知道他的情人陈玉梅托了关系把他从南山疗养院弄出来的时候,我猩红了眼,一晚上没睡。

凭什么我关了整整三年,而他连三个月都不到?

秦宇出来后,脸皮更加厚实,咬死了不离婚,因为只要不离婚,我所有的收入都将还是夫妻婚内财产,他还指望着我的稿费来苟活。

为了这场离婚官司,我耗尽了所有心思和家当,也未能成功。

于是,我直接避开渣男,在海南租了一套房子,一待就是一整年。

与其他作家不同,对于我这种写灵异、悬疑小说的人来说,越是风平浪静的生活,写出来的东西,就越清汤寡水,毫无亮点。

所以,就在上周,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回山城!

越是令我痛苦的地方,越能激发出我脑海里潜在的灵感。

「我没多少钱,没有多少灵感,所以当这房子的信息出现在网络上时,我想也没想就直接联系了房东。」

房价定理:当一套房的租金或者价格远低于周边房屋,说明这套房必然有些「唯心主义」的事情发生,以低廉的价格,租到一套「有故事」的房子,想想都是我赚。

因此,那几天发现房子处处透着诡异的时候,我虽然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激动。

可我知道,只要房东闭口不谈,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挖掘不出这套房子的问题。

所以,我报警了。

李警官看我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似乎想要透过我冷静的外表,把我看穿。

可是我坦坦荡荡,淡然地迎上她的目光,没有半分胆怯。

笑话,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心虚什么?

「人只要生活过,就一定会有轨迹可查。」

在海南的这一年,房东、邻居、周边商户又或者外卖小哥,都能成为我不在场的证明。

秦宇的尸体虽然包裹在真空的透明塑封袋中,但依然阻止不了他肉体的腐坏。

若不是因为我恨他到骨子里,每个雷雨夜都会因为梦到他而惊醒的话,单是那张半挂着血肉,蛆虫萦绕的脸,饶是他老母亲来了,也认不出来。

我知道警察会行动,也知道很快我就会被洗清嫌疑,所以我不介意推波助澜一番。

「对比起我,你不觉得黄岩浩和陈玉梅的动机更大吗?」

尸体是在黄岩浩的家里找到的,而最后陪伴在秦宇身旁的人是陈玉梅,结果显然立见。

7

经过法医鉴定,秦宇的尸体处处透着古怪。

先是因为被装在真空包装袋中,又被压实嵌入墙体,所以尸体腐坏速度和死亡时间不匹配,这给法医工作增添了极大的难度。

其次,他的尸体看似衣裳完整,但是却失去了一个重要部位——生殖器官。

最后,也是法医及警察们最不能理解的事,秦宇的尸体上,竟多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的胸口被缝上了一对女性乳房,十指尽断,被「贴心」地缝上一双带着美甲的纤细手指,还有头上也被用针线缝了一张女性的,带着长卷头发的头皮。

整个人看起来怪异极了。

「经过鉴定,这些女性组织都来源于同一个人,我们怀疑……陈玉梅也遇害了。」李警官坦言道。

果然,经过走访排查,陈玉梅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哪里都寻不到她的踪迹。

「那个贱人,早就卷着我的钱跟小白脸跑了,别说你们,我他妈也想找她!要是让我找到了,我非把她大卸八块不可。」陈玉梅的前夫愤然道。

「嗤,那个白眼狼是死是活,和我什么关系?养她那么大,连半毛钱都不知道往家里打,我就当没她这么个孽障。」陈玉梅的母亲抽着烟,不屑道。

「很久没联系了,听说她给人做了小三,怀孕七个月后,说是身体受不了提前辞职回家养胎了。现在算起来,孩子都半岁了吧。」陈玉梅的前同事如是道。

而黄岩浩也说,陈玉梅租房子的时候,已经怀孕七个月了,租他的房子,就是为了养胎。

入住时,陈玉梅一口气交了两年的租金,并让房东不要打扰她。

黄岩浩以为这是谁家的小三、情人之类的,要背着正主偷偷生孩子,所以也没多问,把钥匙丢给她后,就再也没管过了。




     她比别的租客省心,从来不找我维修东西,缺什么,或者需要什么,都是自己解决的。

「倒是偶尔有看见有个男人来找她,不过我没有正面接触过,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黄岩浩说得诚恳,李警官信了七分。

另外三分,是来自于黄岩浩也没有作案时间。

从秦宇的尸体里搜到了一部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

技术科打开的时候,可以看到秦宇给微信置顶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宝,我马上到家了,买了你最爱的虾饺。】

时间是去年的 10 月 7 日,此后,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信息发出。

所以,警察断言,秦宇应该是死在 10 月 7 日左右。

而那时候,黄岩浩正在泰国和人妖疯狂合照呢,直到 11 月底才姗姗回国。

「你在泰国待了两个月?」李警官有些不解。

正常人出去旅游点到为止,可黄岩浩的举动,正像是为了说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特意而为之的。

可他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事情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

秦宇和陈玉梅的社会关系极其简单,除了我,他们没再和任何人起过冲突,可偏偏我有动机却没时间。

不是房东,不是我。

「难道是死者自己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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