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追影帝的车，我被挂上了热搜。
视频里，影帝坐在车里一脸冷漠，而我眼巴巴地凑上去，谄媚讨好。
有人扒出，我的艺名取自影帝早期微博上发的一个名字，猜测我想碰瓷影帝的白月光，替身上位。
经纪人紧急帮我发了条微博致歉：本人与谢前辈是合作关系，心有敬畏，不敢冒犯。
看着影帝快黑成锅底的脸，我心下发凉。
完了，这下更加哄不好了。
1
「江窈，视频的事怎么解释？」
经纪人夏姐一个电话打来，我才发现，我的名字被和影帝谢温绑定，直接登上了热搜。
【十八线小糊星倒贴影帝，献身被拒反追车。】
各大营销号疯狂转发我卑微跟在谢温车边的视频，画面里谢温一脸冷漠，好不耐烦。
底下评论清一色都是骂我的。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可不就是狗，谁红就想凑上去蹭，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艺名也取自小谢早期那条白月光的微博……怕是一开始就奔着替身上位来的。】
【抱走小谢，咱影帝做错啥了新剧碰上这样的货色，退退退。】
【还好不是女主，晴晴和小谢锁死，不然全程江狗那张脸，我真看不下去。】
路晴是谢温新戏的女主，两人搭过不少戏，cp 粉众多。
我和谢温一上热搜，cp 粉就牵了头去剧方官微下面，要求换人，或者删掉我的戏份。
夏姐紧急替我发了条微博致歉，【本人与谢前辈是合作关系，心有敬畏，不敢冒犯。】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谢温那边要是任凭发酵，你认为公司会保你吗？」
「姐你别着急，我去找谢温。」
夏姐一听嗓门猛地拔高，「你疯了？你以什么身份去找他！」
还能以什么身份？
旧情人呗。
2
在夏姐冲到片场抓我之前，我先一步到了谢温的休息室。
门是谢温的助理小吴开的，他看到我，面色古怪了一瞬，然后用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
「江小姐，现在不方便……」
会客二字还没出口，谢温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小吴。」
小吴让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刚走进两步，就看见谢温肌肉线条流畅的半边肩膀。
捂住眼睛转过身，「那个，要不我等会再……」
「有事说事。」
小吴看看我又看看谢温，挪了张凳子过来打圆场，「哥等下有场戏，江小姐得抓紧时间了。」
我深吸了口气，坐到谢温身边。
「网上都说……」
谢温打断我：「热搜会撤。」
我点点头：「那你还喜欢我吗？」
小吴端着饮料的手顿在半空，嘴在一瞬张得比手里的杯子还大。
谢温出道至今零绯闻，虽然和路晴有 cp 粉，但很少上升真人，唯一一次声势浩大的热搜，还是我追车追出来的。
场面一时沉寂，空气中像是结满了蛛网，紧密的压迫感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温眼睛微微眯起，良久，才开口：「江窈。」
「你鱼塘里的鱼呢？都玩腻了吗？」
3
【对不起，但我喜欢上了鱼塘里其他的鱼。】
是六年前我发给谢温的最后一条短信。
那是临出国的前一天，而我本来的计划，是要向谢温表白的。
高中时我喜欢了谢温三年，显然，谢温更喜欢学习，他几乎从不回应我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一心只读圣贤书。
高考前，我写了纸条夹在参考书里。
【要和谢温考同一个城市的学校，要稳定——要超常发挥，要名字和谢温出现在一张榜单上。】
谢温之前都会把小纸条丢掉的，可那一次他没有。
他把纸条折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可高考完，还没等到放榜，妈妈便跟我说她要离婚了。
那时我才知道，平日里爱妻护女的爸爸已经出轨很久了，妈妈在外公外婆接连离世后发现了这个事实，整个人受不住打击，患上了非常严重的抑郁和焦虑。
为了不影响我，妈妈一直与爸爸保持着表面和平，暗地财产分割走了大半程序，只等我考完，就正式结束夫妻关系。
我选择了跟着妈妈生活，陪她去国外治疗，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回来。
为了快刀斩乱麻，我只给谢温发了一条短信告别青春，然后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通通注销。
因为不想在报纸和新闻上看到父亲虚伪的嘴脸，整整五年，我几乎两耳不闻国内事。
直到一年前母亲病情好转，看她整个人平复下来，我才重回故土。
在机场看
到谢温的广告代言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温之前成绩很好，家里祖父是老中医，我以为他会走上医学道路的。
谁知他大学毕业后以素人身份参加海选，一步步进入娱乐圈，成为了现在炙手可热的影帝。
明明进入娱乐圈，做美艳闪闪发光的大明星，是我之前的梦想。
「你为什么会选择演戏？」
舒氏集团老总出轨，是天大的丑闻。
我看了看小吴吃瓜的表情，话还是堵在了喉咙里。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没必要问这么私人的问题吧。」
幽深的黑眸直直注视着我，谢温放慢语速，一字一顿。
「你说是吧，江、后、辈。」
完了，夏姐的澄清微博被谢温看到了。
门外传来几声清脆的叩响。
「谢老师好了吗？要准备开始拍摄了。」
4
谢温站起身的时候，我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袖。
门外门内两双眼睛看着，想说的话都滞塞在喉咙里，谢温只低头看我一眼，没动声色走了出去。
路晴在门口拦住了我。
谢温这些年几乎从没和谁传过绯闻，但和路晴合作的作品很多，二人 CP 粉数量特别庞大。
「昨天就是你追阿温的车吧？」
路晴眼睛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露出嫌恶的神情，「为了出名，脸都不要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肩膀蓦然被人从后抓住。
「路老师。」
夏姐摁住我，「昨天热搜给您添麻烦了，刚入圈的愣头青什么也不懂，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以后一定管好她。」
热搜的事惊动了高层，大老板点名要见我。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被夏姐推进办公室，迎面对上了一张堆满笑的脸。
「舒大小姐，来来，坐。」
回国之前我特意改了母姓，就是不想让舒家人知道我回来了，可还是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大老板让我坐在他的真皮软椅上，「这回来也不跟舒总说一声，他这么多年没见你，也想得慌。」
我眉头一皱，站起身就往外走。
「舒天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
大老板忙来拦我，「不是舒总，是老舒总，他老人家让我来跟你说说。」
老舒总是我爷爷，出国之后我记恨着舒天，也很少和爷爷奶奶联系。
这次大老板来找我，是爷爷的意思。
家里这些年涉足不少娱乐行业，说是可以给我安排资源，直接演女主角，合作大牌明星。
我摇摇头，拒绝了这伸手即触的橄榄枝。
大老板叹了口气，「好吧，如果可以，老舒总也希望你能回去见见他们。」
爷爷奶奶可以看，但我现在暂时不想和舒氏集团扯上关系。
「我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大老板点了点头，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他起身把我送到门外，还要跟我下电梯，我拒绝了。
公司里人多眼杂，尤其是艺人和高层之间，最容易产生绯闻。
才走出几步，走廊拐角就闪出一个人。
路晴眼睛深幽幽的，「我说热搜怎么撤得这么快，原来是有了新高枝。」
在公司我只是一个新艺人，摊上这种大负面新闻，公关成本过高的情况下，往往是会被放弃的。
路晴显然没想到是谢温撤的热搜，看向我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鄙夷。
「做大老板的情人也不错，只要离该离的人远一点，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她像是抓到了我的大把柄，一脸洋洋得意。
「谢温的名字是烫嘴吗？」
「我就是要挨着他，蹭他热度，试图做白月光的替身，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路晴蓦然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我敢顶撞，张着嘴巴没有说出话来。
我冷冷看着她，从她身旁撞了过去。
5
路晴的报复来得非常快。
剧里我是个喜欢争强好胜的恶女，总是欺负路晴扮演的女主，今天这一场戏，我需要抢夺女主手里的资料，并对她进行讥讽辱骂。
我入了戏，几步跑上楼梯，伸出手开始使劲扯路晴手里的牛皮纸文件袋。
「江窈。」
路晴忽然轻声叫我的名字，在只有我能看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一个淡笑。
下一秒，她蓦然松了手，我扯着文件袋猛地往后一退，踩空了一节楼梯。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我滚下整整一层，当即觉得手臂疼得厉害。
「小窈！」
路晴第一个从楼梯上奔下，她表情惊慌失措，还差点踩空摔了一跤。
「你没事吧？都怪我，你演得太好了，我刚刚看着都害怕，对不起……」
路晴抱住我，一脸歉意，可手却在我受伤的胳膊上重重压着。
我疼的倒吸冷气，「别碰我！」
路晴当即红了眼眶，松开我，委屈地在一旁抹眼泪。
该说不说，路晴哭戏不错，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周围人心都软了，工作人员立即温声安慰她。
「路路，这不怪你，你这几天都连着轧戏，状态不好也是正常的。」
「是啊是啊，演戏都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
导演一边安慰路晴，一边看向我，「要是一点小问题就停拍，那是演员素质不合格。」
路晴是女主，背后又有大树，周围的人捧着她都来不及。
「各就各位，再来一场——」
导演调整机位，催促我上楼补拍，路晴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得意。
我咬着牙站起来，托着抬不起来的右边手臂，扶上栏杆，双脚忽然再次悬空。
谢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伸手固定住我的右臂，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谢老师。」导演和路晴同时喊他。
谢温没有回头，抱着我往休息室走，「耽误大家时间了，五分钟后，我来接下一场戏。」
6
休息室里，谢温把我放在沙发上，熟练地托起我的右手。
我紧紧闭上眼睛。
之前学校课间操，我有一次也把自己给弄骨折了，谢温二话不说，直接给我来了个正骨。
当时那一瞬间的疼痛，我至今记忆深刻。
「现在知道痛了，手断了怎么一声不吭？」
我不仅想吭声，还想哭呢，可掉眼泪都轮不到我。
「拿着这个。」
我睁眼，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胳膊就咔地一声转了回去。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谢温面无表情地提着我的手指左右晃了晃，「现在能动吗？」
「能。」
「动下试试。」
我从善如流地握住了谢温的手。
小吴倒吸了一口气。
「江窈。」谢温声音蓦地变得低沉。
「不是这么试吗？」我恋恋不舍抽回手，又抬起右手去摸谢温的脸，「我再试试。」
这次没能得逞，谢温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
他看起来想要拧断我的手臂，片刻之后，松了手站起身就往外走。
「小吴，你在这看着她。」
小吴默默收回跟上去的腿，把门一关，像条小狗一样凑到我的身边。
两只手都竖起大拇指。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神。」
7
谢温抱我的照片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网上，刚压下的热搜又爆了，连带着路晴，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谢影帝怎么回事？当着正主的面抱三儿？】
【路路眼睛都红了，得多伤心啊，这江狗装什么？恶心死了！】
营销号特意把路晴泫然欲泣的照片和谢温抱我转身离去的拼接在一起，CP 粉一看，都心疼坏了，又到剧方微博底下讨伐。
【资本就这么喜欢给人喂屎？上次说好的换人呢！】
【就是就是，不把观众当回事是吧？】
【楼上怎么回事？全世界都得围着路晴转是吧？】
也有人在评论区替我抱不平，放出了我摔下楼的视频。
【吃瓜能不能吃全？路茶让人摔下楼的，怎么这会儿她成被心疼的了？】
【人小谢就是绅士，送伤员去休息怎么了？路晴是哪位，这她也要管？】
为数不多的路人看了视频开始回呛 CP 粉，眼看舆论压不住了，路晴突然空降，专门发了条道歉的微博，顺带@了我。
道歉微博字字恳切，路晴甚至录了个视频，表情十分愧疚，说希望我能原谅她一时的不小心。
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 CP 粉看正主如此可怜，顿时又炸了。
【拍戏有个失误很正常吧？况且看视频，明明是江狗没站稳啊？】
【路路圈内风评一直很好，合作过的前辈都夸她可爱善良，倒是某人，以骚扰影帝出名。】
【就是，追车的热搜才下去几天？就有人替江狗洗白了？贱不贱啊！】
【水军多少钱一条？带我赚呗。】
局势瞬间逆转，我再一次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夏姐打来电话，让我在微博上回应路晴，给她道歉。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江窈，你真行，得罪路晴了，你以为你以后还能接到什么好剧本？」
「她背靠的大树是舒氏，你以为公司能够保得住你？」
夏姐滔滔不绝，跟我讲舒氏现任董事长是路晴的姨父，她要是想封杀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刚进圈子不懂这些，舒氏在娱乐圈多大势
力，你查查就知道了。」
我差点笑出了声。
我那管不住下半身的老父亲，可真会给我找事儿啊。
8
因为没有回应路晴的微博，我被挂在热搜上骂了三天三夜。
谢温的戏份开得早，早就拍完赶其他场次去了，没了在乎的对象，路晴连装都懒得装了。
她直接把我从剧前演员的 vlog 里除名，各种宣发物料，也不准摄影师让我入镜。
现实中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我不想工作人员为难，主动避开了所有需要再次出境的场合。
拍完最后一场戏，已经快接近凌晨。
夏姐自我拒绝道歉后就放了狠话，要让我自生自灭，以前来接送我的公车也收回去了，现在每天都只能打车回家。
因为离组，今天要带走的东西特别多。
我提着大包小包走出电梯，猝不及防就撞上了人。
走道的灯坏了，一片漆黑，我一边道歉，一边去摸撞掉在地上的包。
蓦然碰上一双冰凉的手。
手反射性缩了回来，因为太过用力，一下甩到了墙壁上。
我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笨死了。」
黑暗中那人无奈叹了一声，提着包，顺带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拎了起来。
9
谢温没有带小吴，自己一个人开了车来。
「你不是在拍电影吗？」
我吸了吸鼻子，谢温把车内温度又调高了些。
「有事。」
「和我有关吗？」
谢温没有理我，专心开着车，车里暖气充足，隐隐的，我竟然开始犯困。
毕竟我已经四十八小时没有睡眠了。
车停在了明德附近，因为学生寒假，周边的商店基本都暂时歇业了，但有一家烧烤，还亮着灯。
我看着有些灰蒙蒙的灯牌，愣了好一会儿。
学生时期那会儿，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家的烧烤。
因为家里管得严，我又实在馋，好多次都是借着让谢温给我讲题的幌子，避开司机叔叔偷偷出来觅食。
我是吃得欢了，但谢温会生气。
因为我老是把辣椒油滴在课本和作业上，搞得我们的书成为班上批评的典型。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还把辣油滴在书上，那就罚我以后再也吃不到烤鸡腿牛肉金针菇土豆片……」
话没说完，书上又多了一滴油。
「这次不算。」
谢温眉头拧了起来。
我讪讪一笑，用袖子去擦，反被攥住手腕。
「笨死了。」
谢温总这么说，然后把书收回去，就再不理我。
夜里风很大，我被吹得打了个哆嗦，老板娘端着炭火看到谢温，熟络地开口招呼，「来了。」
嗯？谢温经常来吗？
还没有问出声，老板娘的眼神已经落在了我身上，她笑了笑，神情了然。
「你就是小温的女朋友吧？外面怪冷的，赶紧进来。」
10
女朋友……
心头猛地雀跃一下，我抬头去看谢温，他已经走进了店里。
还是之前那个小铺子，瓷碗上的花纹经年不变，店里只有我们一桌，老板娘端来串好的菜和触手温热的酒。
「要是还能有几罐菠萝啤酒就好了，剧里都是炸物配酒的！」
之前吃烤串时，我总会眼巴巴看着冰箱里的菠萝啤，可一次也没喝到过。
「一点点，王叔不会发现的。」
「未成年。」谢温冷淡地拒绝我。
菠萝啤还是老式包装，入口是热热的，正好驱散一身寒气。
我开了一罐给谢温，他没喝，拿着串串走到了外边的烤架上。
「小温师傅终于出师了。」
老板娘笑着拉我坐在炉边上，「你等下尝尝他的手艺，都快超越我了。」
我看着谢温的背影，又灌了好几口酒。
「他经常来烤吗？」
「六年多了吧？那会儿常来，后面不是上电视嘛？被人看到围得水泄不通的，就来得少。」
「不过这天总是要来的。」
「不然我们寒假不开门的，小温昨天提前打了电话，让我帮忙买些菜，还有酒，等会儿我就走了。」
老板娘看看谢温又看看我，「今天是小温生日？他之前也提着蛋糕来，就是今天的特别大。」
今天……是我的生日，农历的。
我已经好久不过，连自己都忘记了这一天。
酒意上来，后面老板娘跟我又说了会儿话，我已经听不太清了。
谢温端着烤好的串进来时，风也溜了进来，我清醒一瞬，发现老板娘已经走了。
蛋糕好大，比我的脸大好多。
点起
的蜡烛在我眼前晃啊晃的，谢温的脸也在我眼前晃啊晃的。
谢温扶住我像拨浪鼓一样晃来晃去的脑袋，「江窈，许愿，吹蜡烛。」
我也学着谢温，伸手去扶他的脑袋。
谢温真好看啊，嘴唇看起来也很好亲。
我凑了过去，谢温眼神很黑很暗，好像要训我。
「第一个愿望。」我说，然后亲了他的嘴唇。
谢温没有说话。
「第二个愿望。」
我伸手，把手指嵌入谢温的指缝里，看着十指相扣的样子，傻傻地笑了。
以前我也偷偷牵过他的，可怎么就把他丢下这么久呢？
我的脸好像湿了，眼泪啪嗒啪嗒把蛋糕面上溅出几个点，这样一定很丑吧，我一把扑到谢温身上，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江窈。」
「第三个愿望，不许现在看我。」
「替我吹蜡烛吧……谢温。」
我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我想要你替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