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健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踏仙途:神君有劫,命犯桃花 > 第 37 节 仙君有疾

     皇宫外的乱葬岗又多了一具尸体,是个女尸。

胸口血淋淋的一个大洞,没了心脏和一块脊椎骨。

那是乐景公主的尸体,我认得出来。

突然脸上有些痒,我伸手去擦,入目却是一片鲜红。

原来死的是我,我是乐景。

01

盛国,这一方大陆最为强盛的国家,四海朝拜,八方来贺。

全部得益于那些修真者。

但这样繁盛的皇宫中,却还是有一处荒芜颓败的住所。

我住在这里。

「喏,饭来了。」

来人漫不经心地将食物撂在地上,是碗看上去像是猪食的菜米混杂物,散发着酸臭。

我面不改色地大口吃着。

吃了会闹肚子,会疼,可是不吃会死。我知道外头的人都盼着我死。

还好,以往会疼上一天一夜,死去活来,眼下倒是习惯了,只消绞痛一会儿。

我吃好了,那一碗须得去喂母妃。

她嫌恶心,不肯吃。

我告诉她,这是皇帝特意安排的,她便失了魂一般,一勺一勺任由我灌进去。

我不懂得情之一字。

我的母妃倚着破旧门槛,一身破烂宫装,长发乱蓬蓬,像是一株快枯死的花,可仍能依稀见得几分鲜艳模样。

是了,虽然她出身一般,入宫前便有了我,但皇帝爱她,甚至爱屋及乌,将我封为最尊贵的公主。

可皇帝的宠爱,在旁人一句话的影响下,她便从宠冠六宫的明珠位置,成了这冷宫的怨妇。

说到底是因为我。

那个国师一句:此女不祥,无仙缘,易入旁门左道。

先是我来的冷宫,然后皇帝的宠爱很快消退,母妃便疯了。

一切都因为那四个字:天生不祥。

03

「狡狡」

柔柔的女声,母妃在唤我,我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母妃疯了,我是隐约知晓的。

她会温柔地抱住我,为我梳头发,轻声哼着部落里的小调,这个时候她就像普通的母亲一样。

可是我知道,下一刻,等待着我的就是刺耳的谩骂还有殴打。

发簪,剪子,手边任意趁手的东西,都可以化作攻击我的利器。

「都是你!都怪你!废物!」

刚刚还满脸笑意的女人此刻神色扭曲,癫狂至极。

「你为什么不能像太子那样?!仙缘,你个废物!」

太子,我名义上的弟弟,中宫所出,身份自然贵不可言。

可国师的那一句,此子仙缘深厚,为天道眷顾,让我这位弟弟成了连我父皇都不可及的人物。

凡间对于修习仙法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

我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我的亲生母亲弄得,就是因为那一句批命。

恨吗?

其实是恨的。

我虽是因为母妃才能成为金尊玉贵的公主,但皇帝,那是对我的喜爱也是真的喜爱。

皇家子嗣中无女子,皇帝便总说我是这盛国的珍宝。

「我的乐景,当是最尊贵的女子。」

皇帝赐下的封号是乐景,他说希望我余生所见皆为欢喜,不会有半分苦难。

阖宫上下的人都知道皇上宠爱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我。

「公主呀,是全天下最快乐幸福的女子。」奶娘还有服侍的人都这么说。

「我的狡狡,生来就是享福享乐的,是阿娘的宝贝。」

是了,在没有国师的那句批命,没有测灵根前,我的生活应当是所有人都艳羡不已的。

哪怕后来,有了嫡出的太子,我依然是皇帝的掌上明珠。

可是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还记得那天我穿了件特别漂亮的裙子,因为父皇母妃说过,测了灵根之后,便带我去赏灯。

「我的乐景,没有灵根也无妨,依旧是最尊贵的公主。」

「是啊,狡狡,阿娘会一直保护你的。」

「此子了不得啊!有大仙缘呐!」

太子就站在那里,满身清灵的光,他们说什么冰灵根。

父皇显然乐坏了,忙不迭叫我。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听到了那人说我天生不祥。

世上再无乐景公主。

而后宫,可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啊。

04

「小主子,咱家也是帮了您许多回了,可得记着点儿。」

「多谢公公。」

我仰起脸,眼中倒映着面前人丑陋的嘴脸,瞧着他那毫不掩饰的目光,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后宫里的这群人,其实大多与疯子无异了。

这些个没了势的东西,久了性子自然扭曲,平常寻宫女便罢了,如今竟瞧上了我。

「公公。」


    

我看着他身后,突然一笑。

「怎么了,乖乖,马上就好。」这人猴急解着衣服。

「你快死了。」

「什……」只见青碧的细长身影闪过,他便软绵绵倒地。

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惜了,叫他这么快就死了。

我熟练的割开手腕,叫那蛇饱餐一顿。

「多谢。」

蛇并未有什么反应,我仍是与它道谢,毕竟它也算救了我几回了,虽说它可能只是单纯对我的血感兴趣。

我回到寝宫时母妃正在跳舞。

曾经她曾一舞动天下,无数女子争先恐后地学习模仿,可没有人能比过我母妃。

我听见了隐约的乐声,似乎很是热闹喧嚣。

回想起今日所见的宫人,皆是匆忙却又面带喜色的模样。

「今日有仙人来呢。」

「咱们太子殿下可是有仙缘的,这不,居然成了仙师弟子!」

「诶,你说那以后太子殿下是不是会那等移山填海的法术了?」

「那是自然,仙人自然是无所不能的,听说他们寿数无尽呢!」

「这等机遇,可不是那个祸胎可比的。」

「害,这等日子提那晦气物作什么?」

我想起来了,今日是天外天上的仙师来收我那太子弟弟为徒的日子,怪不得宫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这可不是一件大喜事吗?

「狡狡。」

女人轻轻唤我过去,她现在的样子非常正常,眼睛里盛满了温软的笑意,是我寻常所无法见到的。

「狡狡,到母妃这儿来,好吗?」

有什么东西燃烧的味道,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灼热,身上传来刺痛。

我看着她,看她抑制不住地疯狂大笑,看她得意说总算可以烧死我这个妖孽,看她在火光中跳舞。

我的母亲,想要亲手烧死我。

05

乱葬岗。

我痴痴傻傻地在这里徘徊,不知道为何没有那阴差来引我入地府。

我的尸首如今已然不成样子,大片血肉被啄食,露出森森白骨。

已经过去多久了?两天?三天?还是十天半月?

我不知道,我所能做的,仅仅只是呆傻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瞧着那群乌鸦,蛇鼠,还有其它兽类啃噬我的血肉。

我的心脏去哪了?

原谅我的神智已经疯疯癫癫。

去哪了呢?

我是被母妃杀死的吗?不,不是的。

我在那天被人救了。

那是一段神仙日子。

自被人从火场救起后,我便被安置在一处小院。

我的眼睛被熏坏了,看不清,只能隐约瞧见些许。这里开满了花,有小桥,有流水,有着朦胧雾气,就像是仙境。

「姐姐,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服侍的人摇头,我知道她们都是哑巴,还心想大人心善,竟为这些残缺之人留了一丝生机,却万不想这些人若张开嘴,便可见端倪。

她们的舌头是被硬生生割去的。

「又要喝药啊?」

我瞧着面前的一碗碗黑色的药汁有些发愁,自我醒来后,每天都要喝许多药。

「这是大人吩咐的,为了治好你。」她们打着手语。

我不知道大人是谁,但是他救了我,那么就是个好人。

我在那座漂亮的小院子里很是待了些时日,每天看看书,写写字,下棋画画,日子过得十分闲适,可是那时的我并不明白,任何不明缘由的好其实都是有所图谋的。

还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有着漂亮的朝霞。

我早早地便被哑奴们叫起,服侍着穿上了一袭白衣。

「要做什么?」

我依旧天真,任由她们牵着我,一步一步迈入那无尽深渊。

十几名与我一般大的少年少女被符篆定在那里,他们有的生有兽耳,有的脸上有鳞片,浑身透着一股非人感。

妖怪,我心头冒出这两个字,可我奇怪的并未感到害怕。

「来,到这儿来。」

大人将我抱上高台,然后同样将我定住。

「大人?」

我心生不安,可接下来却发现连声音也被封住了。

「起阵。」

银光闪过,那些少年少女喉间均被割开,四溅的血仿若活物,在地上蜿蜒成不知名图案,接着无数的血线朝我袭来,紧紧缠缚。

我的心脏去哪了?

被活生生挖走了啊!被一寸寸割开皮肉,然后被那大人亲手挖走,连带着那一节骨头。

真是可笑,我以为的救命恩人,对我挖心剖骨。

我以为的仙境,实则成了个血腥气漫天的魔窟。

仙人?!这便是仙人?!

06

或许那国师说得对,我确是天生不祥,


     是个妖孽祸种。

我成了妖,一个蛇妖。

在我那尸骨的最后一丝血肉被食尽之时,我的神智彻底陷入混沌。

乐景是谁?狡狡又是谁?

我只是一头初有神志的小妖,无名无姓,从此便只有四处奔逃。

「哪里来的小妖?你也配食这等灵草灵药?!」

身后有教人腿软的威压,我知晓若是被追上便只有抽筋剥皮被当作口粮这一条路,可我还是拼命地将手中冒死找到的灵草往嘴里塞。

我没有法子。

妖兽的世界向来残忍,这一刻你还好好的,下一刻保不齐便被大妖捉住,剖出妖丹,然后全身骨头血肉皆被嚼碎。

我没有法子啊,神智混沌,只余本性。

你指望一只兽类能有什么礼仪道德,能遵循什么规矩准则?

只有争,与天争,与地争,与仙师争,自然,也与其它妖兽争!

到了一处寒潭,我一跃而下,冰冷刺骨,可身后那火属性的妖兽到底是放过了我。

不过两指粗细的青蛇,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块好地,鳞片斑驳,内里经络里的灵气杂乱。

「你啊你,我真怕有一天你把自己搞死。」

「狐狸,你身上的伤又怎么了?」

我忍着体内那灵药横冲直撞的药力,转眼瞧见这只瘸腿的杂毛狐狸伤痕累累,怪了,她可是最擅长逃跑的。

「害,谁叫我倒霉,碰上了几个天一宗的弟子,你知道,他们厉害着呢。」

天一宗,我念着这三个字,不知为何,感觉神魂传来撕裂般的痛。

「诶,听说他们这次是那个内门天才带队去参加云顶会的,就那个,被他们掌门收的关门弟子,短短数年,他便力压一众天骄,成为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狐狸还在喋喋不休,我却已经痛得快要晕厥。

「他叫云清。」

轰隆,似有什么在耳边骤然炸响,我听不清任何声音,只觉得体内的血管快要崩裂。

「听说修无情道,道心无暇,啧,要是能双修,那我不修为一日千里了,可惜了。」

狐狸总是爱耍嘴皮子功夫。

可我没法回答她,太疼了。

云清。

「这次可是天一宗啊,咱们殿下以后就是天一宗弟子了!」

「谁在说话?殿下又是谁?」

07

我没想到我还能有见到云清仙君的一日。

距我那日因神魂剧痛而昏过去已经有五六日,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总归疼,那么就去找灵药。

然后我就撞上了独行的仙君。

你知道,我们妖兽从来都是躲着这群修士的,因为他们嫌弃我们妖气污浊,天性愚钝,不堪教化,只有灵兽方才得他们喜爱。

「小妖。」

伴随着这道清冷嗓音而来的还有那肃杀的剑气。

许是无情道的缘故,这位云清仙君整个人像是冰雪塑成的一尊神像,不通人情,不沾尘烟。

他生得极好,至少我曾流窜时见过的那些奇花异景,不及此人半分。像是极清艳的霜花,可是若是没有这正指着我七寸命脉的剑锋或许会更好。

我逃不掉的,因为修为上的鸿沟,还因为从神魂深处又涌上来的剧痛。

为什么提到云清,见到云清,我便会如此?

视线转为黑暗的前一秒,我似乎瞧见了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向我伸来。

有某种惹得我昏沉难耐的异香在我周遭萦绕,于是我顺从本能的张嘴狠狠一咬,依稀听得数人的惊呼咒骂,奇怪的,却没有预想的被剥皮抽骨的疼痛。

「师兄!」

赶来的众人一眼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他们天一宗最清冷卓绝的师兄丢掉了最喜爱的佩剑,手上是一道狰狞的伤口,一滴一滴往下,至那地上开出凄艳的花。

谁见过师兄受伤?自进天一宗起,师兄便是力压一众天骄的存在。

「云清啊,道心无暇,于无情道上最是有缘,假以时日,飞升成仙也未尝不可。」

掌门还有一众长老无不面带期许。

他们这些弟子敬他爱他,却因着这人周身的冰雪不敢靠近。

「师兄,莫不是刚才与大能交手了?」

「师兄,这妖兽?」

总算有人注意到了那半死不活的青碧蛇影。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妖兽,白白污了这里的灵气。

「待我来除了这蛇妖。」

说罢,有人举起了剑,却被那神色莫名的仙君叫停。

「别伤它。」

无情无欲的仙君抬起手,瞧着那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红色在素白神像上显得太过妖异,让人心生不安。

「师兄?!」

伤痕累累的青蛇被仙君捧在手上,污浊的妖血和尘土弄脏了仙君雪白的衣袖,惹得旁人都瞧不下


     去,只觉得莫不是这下贱妖兽使了什么妖法迷惑住了他们师兄。

「云清此去还是应当小心,为师算得你命中劫数将近,不过想来你无情道已然大成,想必那些情爱于你并不算什么。」

师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劫数?

他瞧着掌心这小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心中渐渐升起些许异样。

他不懂,就像他知晓人有悲欢离合,却从不懂得他们为什么会笑,会哭,那些情爱于他都像是隔了层阵法。

所以,这小妖会是他的劫数吗?

08

天一宗不愧是第一仙门,这灵气充裕得,简直是我躲藏的那块山头所不能比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初醒来,尚不知晓身在何处,只是一贯的见到好东西便要吞吃入腹的贪婪,催使我不断地吸收着灵气,全然不顾体内的气息紊乱。

白玉般的指尖轻点我脑袋,带着主人不经意泻出的气息。

长久以来的逃命经验告诉我,这是一个惹不起的大能。

于是我迅速的收敛了气息,只盼着那手的主人瞧着我无害而饶我一命。

「小妖,你若再贪食,恐怕会爆体而亡。」

这道声音犹如深山寒泉,我被冻得一个激灵,想起来了前因后果。

云清仙君!

我居然没有被杀死吗?

大概妖兽便是这般蠢钝,在没有从这位仙君身上感受到杀意后,我那本就不清楚的脑子眼下被疑惑占满。

我记得我晕过去时好似咬了谁一口,该不会是这位仙君吧?!

可是,修为好的不是都有护体灵气吗?照理说我就算没被云清仙君本人杀死也会因护体灵气而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更何况……

「妖兽性情残暴,好杀戮,不能驯养。我们仙门修士便是要铲除此等妖魔,不能叫它们为祸人间。」

这是仙门弟子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诲。

云清也曾奉命下山阻挡过几次人间城池的妖兽潮,手中佩剑染过无数妖兽血。

其他修士提到妖兽便面露嫌恶,恨不得将世间妖兽屠戮干净。

云清只是将这当作宗门任务,修士使命。

不讨厌,不喜欢。这便是无情道。

但就算如此,我能从他剑下逃生,还能被他带回宗门养好身体,也实属意外了。

他将我握在掌中,寄人篱下,我得服软。

我摆摆脑袋,甩甩尾巴,讨好似的表现我的驯服。

一切为了活下去!

云清将我装在口袋里,说省得我乱跑惹出麻烦。

他去见了他的师尊。

「云清呐,此次下山收获颇多啊,为师瞧着你修为精进不少。」

座上真人满意极了。

「不过,听他们说你收了个妖兽?」

「回师尊,弟子只觉冥冥中与这小妖有些牵扯。」

「罢了,不过区区小妖。」

09

就这样,我被云清仙君收作了兽宠,还是录了档案的那种。

还记得那天一身白衣的仙君带着一身清灵仙气而来,我以为随之而来的应是迟来的剑刃。

却不想一股暖流顺着脉络流遍全身,细细地梳理着我因为常年乱吃各种灵草且经常受伤而糟蹋得乱七八糟的经络。

这是?

入目是一张瞧不出悲喜的冷美人脸,握剑的手此刻捧着我,另一只手掐诀为我输送着灵力。

「小妖,可陪我些许时日?」

我自是答应,因为怕死,还因为贪婪。

贪图这满山的灵气,这随处可见的灵草,还有这位仙君的灵力,当然,还有那日我嗅到的叫我心痒难耐的异香。

妖兽本如此,何况我是蛇,天性贪婪,且不知为何神魂有异,狐狸总说连我这般痴傻的都能开灵智修炼,可见老天是糊涂的。

天一宗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那冷心冷情的师兄身边跟了一条低贱的妖兽。

当面自然是不会说,可私下里免不了吐槽。

「我记得那御兽宗不是几次请师兄去瞧他们的灵兽吗?」

「是呀,那些灵兽是集天地灵气而生,不是那些残暴的妖兽可比的。」

「妖兽喜杀戮,血都是脏的,况且不听教化,愚钝,而且还是蛇妖!」

「蛇妖有什么不同吗?」

「哎呦,师妹可别问了,脏了你的耳朵!」

有人瞧见提问的是个女修,这才把话止住,只是少不得有些弟子领悟到那未尽的意思,带上意味深长的笑。

「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你只说便罢。」

那女修也是个性情直爽的,听不得这支支吾吾。

「哎呀,这,这可怎么说出口?」

「也没什么,只是这蛇妖与狐妖类似,且蛇性情更为古怪,性淫,是故于男


     女欢好之事上更为沉溺。」

哪里都少不了猥琐下流之辈,有些人闻言不怀好意地笑着,故意添油加醋。

「若有幸得个蛇女,怕是整日整夜地与其交颈缠绵罢,听说还可以令其变出蛇尾,一番勾缠涌动,紧致销魂,那才是人间极乐啊!」

「登徒子!」

一众女修红了脸,因着这些男人毫无顾忌地调戏姿态。

如此种种,暂且不提罢。

只是云清与我,一个是修无情道的,一个天生痴顽,是故弟子们的这些言语竟未影响到我们分毫。

不,还是有的,我缠绕在云清手腕上时感知到那些人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视线。

不解,愤怒,鄙夷

不过这些可不是我能够理解的,所以我只是甩甩尾巴尖,继续在云清手腕上盘着。

脖颈,手腕,胸口,我尤其钟爱这些地方。

因为那温热的触感,充盈的灵气,最重要的,那在妖兽感知里无比清晰的心脏脉搏跳动以及血液的汩汩流动。

自从云清收我做兽宠后,我的胆子愈发大了。

反正云清不会杀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这自信狂妄从何而来。

天一峰,掌门居所。

「弟子此去,大致便是如此了。」

哪怕是面对自家师尊,云清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见亲濡,不见恭敬,做足了礼节,可那于他不过是一个必走的流程罢了。

修无情道的都是如此吗?掌门的威压使得我不敢作乱,老老实实窝着。

「为师今日唤你来,是观你劫数将近,可这劫数属实古怪,连为师与众长老也无法窥探一二,尘缘仙道,爱恨情仇,无从分辨。」

云清脸上一片茫然,这些于他而言太过陌生。

「为师在想,你拜师之前是否有什么牵挂又或者尘缘未了?」

拜师之前?

那便是作为盛国太子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