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和顶流一起上恋综,我全程黏着他寸步不离。
全网骂我绿茶舔狗。
殊不知,我天生阴阳眼。
整个剧组,只有我们两个活人。
1
我叫柳月。
出身玄门世家,无奈天资太差,烂泥扶不上墙。
目前是个十八线小糊咖。
我唯一能傍身的,是自己天生的阴阳眼。
我受邀参加七夕特辑恋综。
刚进拍摄别墅,就被屋里冲天的煞气吓了一跳。
剧组人员齐刷刷转过头看我。
好家伙,个个印堂发黑,阴实阳虚。
没一个活人?
我咽了咽口水:「合着是野鬼开 Party?」
「草……曹曹姐,咱不拍了行不行?」我欲哭无泪。
我这才发现,原来别墅已经开始直播了!
弹幕刷个不停。
【这人谁啊?刚开拍就闹着回去了?】
【导演:尊嘟假嘟?o.O】
【小牌大耍,估计要炒作走黑红路线吧,笑死。】
导演打了圆场,伸手拍了拍我经济人
这在观众看来只是平平无奇直播。
但在我看来。
「导演」那根湿漉漉,从舌根就开始分叉的舌头,已经快要把曹姐的头包住了。
他笑吟吟地瞪了我一眼,又开始讲解节目流程。
「请务必找到自己真正的『恋人』!
「请务必在规定时间内到『鹊桥』相会!」
有嘉宾提问:「如果没有做到会怎么办?」
导演一下变了脸,刚刚还笑容可掬的圆脸,像被踩扁的气球一样,瞬间瘪了下来。
「做不到,会被狠狠惩罚的哦~」
猩红血光从导演眉间一闪而过。
其他人却无知无觉,还在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诨。
我狠狠打个哆嗦。
2
我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织女的服装。
古装华丽崭新,而且十分合身,比我以前穿的剧组服装好上不少。
只是有股怪味,硬要形容的话……
就像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似的。
十位嘉宾随机分成五组,每组都有不同颜色的手环。
嘉宾彼此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队友,也不能提前透露自己手环的颜色。
只有做任务积攒好感、彼此套话,才能最终确定自己的「恋人」。
为了体现 cp 间的拉扯感,节目组还设置了互发短信试探的环节。
兄弟姐妹们!
命都快没了,还搞什么纯爱啊?
在其他嘉宾还在埋头吭哧吭哧做任务时。
我利索地敲开了唯一的活人——林景渝的房门。
「你好,组队。」
我直接朝他亮出腕上的蓝色手环。
3
弹幕凝固了一下。
然后瞬间刷屏!
屏幕前的观众都疯了。
【我艹我艹,还能这么做?】
【靠,不是说不能提前透露颜色吗?搁这儿卡 bug 呢?】
【只有我想知道,她是怎么确定自己队友的吗……】
【+1,镜头都没拍全每个嘉宾的颜色,她凭啥确定林景渝也是蓝色啊?】
林景渝向来高冷的脸上,流露一丝惊讶。
「你……」
他身后的桌子上,还放着幼儿园水平的拙劣手工。
看来堂堂顶流还停在苦兮兮做任务阶段。
我深情款款地看向他:「对,是我!」
「阿牛……呸,阿郎……我是你的织女啊!」
林景渝想了想,好像接受了现实。
他慢吞吞伸出戴蓝色手环的右手,与我十指相扣。
这样,就算是认证成功了。
接着,我手腕一痛,只见林景渝生生把我的手环扯了下来!
「抱歉柳小姐,失礼了。
「但规则规定,我必须要找到自己『真正的恋人』。」
他似笑非笑地扬了扬手环:「这个,你是从谁那儿得到的?」
4
我无辜地眨眨眼。
这当然不是我的手环,是趁某明星换衣服的时候,我偷偷把我俩的互换了。
毕竟规则没有说不能互换。
而且我这也不算提前透露颜色,只是直接跳到了最终身份确认的环节而已。
林景渝指了指自己:「节目组所有服装道具都是根据我们的尺码量身定制的。你的手环比正常大了好几圈,我一拽就掉下来了。你看……」
他轻轻扯了下自己的手环。
「正常我们的根本拽不下来。」
那手环纹丝不动,严丝合缝地紧紧贴在他雪白的腕上,就
像一圈丑陋的疤痕增生。
甚至还像有生命似的,极轻微地起伏。
我快吓晕了。
因为我分明看到,有无数个指甲盖大的小鬼,细细密密地趴在这圈手环上!
它们用娇嫩的牙床啃着手环,像是在贪婪地吸食什么。
被偷换手环的杨姗姗找到我们。
「柳月!就是你偷了我的手环!」
她恶狠狠把橙色手环甩过来:「怎么我一眨眼,我的蓝色就变成橙色了?」
她身后的黑色怨气突然暴涨数倍。
我:「这是我给你变的魔术。喜欢吗 QAQ。」
一边应付着,我一边往后退,直到拉开安全距离,我一手肘把林景渝顶进房间,然后闪身进门反锁一气呵成。
杨姗姗傻了。
观众也傻了。
【难道是想黏着我们哥哥蹭镜头?我家宝贝可是顶流。】
【脑残粉叉出去。】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精准找到林景渝的……】
废话。
整个别墅一屋子怨气缠身的倒霉蛋,就林景渝气色红润傻白甜,找不到就怪了。
我查了他的生辰八字,四柱纯阳,命硬的嘞!
说什么我也得抱住这根大腿!
5
我开启了自动跟随模式。
林景渝去哪我去哪,简直寸步不离。就连他上厕所,我也要敲敲门问上一声。
对方的脸也越来越黑。
弹幕把我骂成了狗。
我……
比起丢脸,我更想要小命。
为了制造噱头引流,导演默许了我换手环的行为,虽然杨姗姗老大不乐意,也只能无奈同意。
入夜,我抱着被子,哼哼唧唧敲开林景渝的房门。
观众疯了:【直播爬床?哒姐,你没事儿吧?】
忍了一个白天的林景渝也黑了脸,呵斥让我滚。
我死死抵着门:「别别别,有话、有话好商量!」
但凡有个大公鸡啊大黑狗的,让我抱着睡觉,我也不至于赖着你啊!
农历七月鬼门开,尤其是七月七这种天地交感、天人相通的「重日」,白天还好,晚上谁知道会碰上点什么!
我突然灵机一动:「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七夕啊。不然你上什么恋综。」林景渝像在看白痴。
我点头:「对,七夕。你知道七夕真正的由来吗?」
白炽灯突然呲啦闪了一下。
随着我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凉飕飕从后颈拂过。
「真正的……由来?」
林景渝有些迟疑,咽了咽口水:「好像是织女在河边洗澡,牛郎偷了她的仙衣……」
「对,也不对。」
我笑了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偷了衣服,织女就没有法力了?
「中国的神仙讲究仙体仙胎,法力都是依附本体存在,要是都靠仙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神仙?
「除非,牛郎偷的不是她的衣服。」
我声音忽然低沉下去,林景渝已经完全被我牵着鼻子走了,他不由自主地问:「那他偷的是……」
「牛郎偷的,是织女的皮。」
6
在我们熟知的传说中,织女下凡洗澡被偷衣服,被迫嫁给牛郎。婚后生子爱上牛郎,王母棒打鸳鸯,两人被迫分开,只能每年一次鹊桥相会。
但其实,牛郎偷的「仙衣」,是织女蜕下的皮。
古籍记载:「男不过尽八八,女不过尽七七,而天地之精气皆竭矣。」
「七七」是女子生命周期的结束,七月七,织女自觉大限将至,下凡历劫以求新生。
她在极阴极凶的池水中,痛苦地蜕下旧皮。
而就在这时候,目睹一切的牛郎偷走了织女的皮。
他当然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妄想借织女皮上剩余的法力,飞升成仙!
说到这里,林景渝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奇怪道:「只是个传说啦。你不用这么害怕吧。」
「不、不是——」
林景渝的声音奇怪地扭曲。
我眼睁睁他的脸色一点点涨红,额头也渗出豆大汗滴。
「我……我突然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他痛苦地嘶哑道,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这张皮……不,这、这衣服好像在一点点收紧!」
本就合体到诡异的衣服,在林景渝腰上勒出清晰的线条。
就像是……正在被无形的巨蟒,一点点绞杀。
我淡定地抬起脚。
「哦,不好意思啊,是我踩到你的腰带了。」
我朝他挤了挤眼:「这故事就是编出来吓小孩子的,你不会真被骗到了吧?」
弹幕:【???】
「柳月你他妈——」
一向高冷的顶流,第一次在镜头前爆粗口。
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
「不过,这个节目的确不对劲。」我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道,「我有点特殊能力,你最好跟紧我。」
林景渝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就你?哈哈哈哈哈!」
他捧腹大笑:「你的特殊能力,就是讲鬼故事吓唬人吗?」
我笑眯眯地,林景渝刚张开嘴,突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缓缓低下头。
一柄水果刀被我握在手心,捅在他的胸口。
7
林景渝立刻就要翻白眼晕过去了。
弹幕炸了。
【什、什么情况?剧本吧!】
【哪个傻 x 写这种剧本!脑血栓十年都写不出来!】
「你错了。」
我看着林景渝,一字一顿道:「我吓唬人,不光靠鬼故事。」
然后一点点从他层层叠叠的衣服中,抽出我的可伸缩玩具小刀。
「好玩吧。你又被吓到了耶。」
林景渝露出小脑萎缩的表情。
「柳!月!」
他怒吼。
好了,仇恨值拉满,这下我怕是不用黏着,他自己都会跟着我。
我心情愉悦。
「好了,跟你说实话。这别墅,真的不干净。」
林景渝感觉智商被侮辱:「你还想骗我?」
我无奈,从怀里摸出黄符,从尾端点燃。
黄符烧成了灰,我猛吸一大口气,然后把纸灰全部吹到了林景渝脸上。
「装神……卧槽救命!」
林景渝还没哼完,突然脸色大变,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然后连滚带爬跑到我身边。
「这这这是什么?」
我颇心疼地叹口气:「通灵符。」
给你这笨蛋用,属实浪费了。
通灵符纸灰进眼,在十二时辰内可眼通阴阳。
「不是!」林景渝崩溃地喊,「我是问,这这这房间里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人?」
我:「早跟你说了,这儿不干净。」
林景渝哆哆嗦嗦:「那那那我们还不跑?」
「你以为跑得掉吗。」
我翻个白眼:「晚了。我刚看了看,这儿到处都是鬼打墙。」
他快哭了。
8
我说:「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林景渝立刻眼冒星星看我。
我指挥他站上窗台。
「然后呢,大师?」他无比期待地问。
「然后——」我轻轻笑了笑,「你去死吧。」
我轻轻一推,林景渝就跌了下去。
砰一声,绽放出艳丽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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