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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冬日微醺 半个小时后,陈正从厨房探出……

    半个小时后, 陈正从厨房探出头来叫:“开饭了。”

    刘知南回了声OK。

    楚以端了一盘凉拌黄瓜出来,开始摆碗筷。

    “今天给你用芝麻酱拌的,还不错。”

    蒋开点了点头, 陈正直接用铁锅就端出来了,满满一锅的火焰醉, 刚刚刘知南还看见陈正点火了, 锅里都在燃红色火焰,还挺壮观的。

    因为鹅的分量太大,四个大男人也就仅着一锅鹅吃,此外便是楚以特意给蒋开做的一盘凉拌黄瓜。

    锅盖一掀, 米酒的香味扑了出来, 鹅香四溢, 汤汁在咕噜咕噜。

    刘知南夹了一块鹅肉,皮脂丰盈, 鹅肉紧致咸香而不柴, 没有多余的一丝脂肪,酱香浓郁,能吃出酒香。

    旁边的陈正将鹅的一只腿挑到了刘知南的碗里, “鹅腿肉好吃。”

    刘知南嚼的腮帮子鼓鼓的,“好吃。”

    陈正扯了纸巾给人擦嘴角:“你喜欢, 我改天去买只鸭子给你做啤酒鸭。”

    “好~”

    楚以也在锅里扒拉了一阵, 将剩下的一只鹅腿放进了蒋开的碗里。

    蒋开掀起眸子就看到一脸求表扬的楚以。

    他又垂下眸子,面无表情的啃鹅腿。

    楚以:“你跟我好吧, 以后咱们家, 腿都给你吃,有干的我不让你喝稀的,有荤的我不让你吃素的。”

    蒋开淡声道:“我不爱吃荤, 我爱吃黄瓜。”

    楚以啧了一声,“我这段时间变着法的给你换食谱,成日不重样,你怎么就不能放下你那黄瓜呢,蒋神,给其他食物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蒋开垂着眼睫慢慢的嚼着黄瓜条,没说话。

    刘知南端着碗,筷子扒着米粒,想了很久还是开口问了:“蒋神,有没有可能你这是一种偏执的行为?”

    蒋开抬眼。

    楚以收起脸上的笑,难得的有些眉头微蹙,“我问过我朋友了,这是心理障碍,应该是和童年的某些回忆有关,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试着改变他,但好像成效不大。”

    陈正只知道蒋开是个孤儿,其他的也不清楚,蒋开没跟人谈论过这些。

    蒋开唇线紧抿成一条线,视线从楚以身上挪到刘知南身上,又落到陈正身上。

    刘知南他们此时真怕他突然来一句管你们什么事。

    幸好,蒋开的心里已经把他们当做了朋友,接纳了他们友好的善意,他薄唇微启。

    “应该是和我奶奶有关系,我父母车祸去世后,她独自抚养我,她有一片菜园,种的最多也是最好的就是黄瓜,绿条条一根根挂在藤上,集市日就挑着去卖,她不识字也不会算数,每次我都跟着去,夏天的天气热,还没回家带的一大瓶水就喝光了,她就会给我一根黄瓜解渴,脆嫩多汁,清香甘甜,我们一人嚼着一根黄瓜走回家,这是我童年的记忆。”

    他潜意识里一直都以为吃在嘴里的黄瓜味能一直留住童年的味道,和那些年奶奶给予他的夏天。

    父母的突然离世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潮湿雨季,风湿的内心深处一直在隐隐作痛,唯一的亲人奶奶就成了他情感的全部慰藉。

    刘知南轻声说了句抱歉。

    楚以的眼底全是心疼,恨不得扑上去把人抱在怀里,喊小乖乖。

    蒋开一把掌按在他的脑门上阻止了他的煞笔行为。

    刘知南笑了笑:“我爸没了,我都被某些同学以此笑过,蒋神你应该也有过吧,年纪小不懂事,就喜欢拿别人不幸的事情当嘴里刀,往对方软处戳。”

    蒋开想了想,说:“上学的时候,倒是有几位同学说我没有爸妈,是个跟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野孩子,我对此很不理解,他们的生物是读到狗肚子去了吗,人的产生是由男性精子和女性卵子结合后,由女方怀孕后分娩生出,而猴子也是哺乳动物,孙悟空只是传说,他们居然信了,愚昧又无知,我问他们你们有爸妈,却连这个都没教会你们吗?”

    刘知南默默竖了大拇指,大神就是大神,一点都不内耗自卑的。

    一顿火焰醉鹅四个人边吃边聊,最后吃了个精光。

    冬日里吃这种最是发汗,从蒋开家出来后,刘知南感觉整个人都是暖乎乎的,脸还有点热。

    陈正偏头看他,警告道:“不要把羽绒服敞开。”

    刘知南摇头:“真的热,你看我脑门儿上是不是有汗。”

    陈正帮他把羽绒服拉上,“出了汗,又灌冷风最会着凉感冒。”

    刘知南哦了一声,乖乖任由他拉上自己的羽绒服拉链,今晚的火焰醉鹅的酒香味还残留在他的舌尖萦绕。

    他提议道:“陈正,我们回去喝点?”

    陈正嗯了一声,“冬天喝点酒挺好,想喝什么酒?”

    刘知南:“不喝煮啤酒了,来点浪漫小资调的微醺。”

    陈正笑:“那回去咱们坐厨台那儿给你调酒喝。”

    刘知南点头:“行啊,正哥清酒吧开张。”

    两个人走在冬夜的雾色中,手牵着手向前方那盏院灯走去。

    到家后,陈正就去打开了客厅角落的一个橱柜,里面形形色色的摆着各种颜色的酒瓶,有黑白朗姆酒,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龙舌兰,金巴利等。

    刘知南好奇的凑过去看,“你怎么收集了这么多的酒?平日里没见你喝过。”

    陈正单手提了几瓶出来,笑道:“这些大多都是调酒的基酒,我在国外的时候学过段时间,那会儿想去酒吧当个兼职调酒师赚点外快。”

    刘知南:“赚到了吗?”

    陈正摇头:“没,我更喜欢厨艺,去西餐厅兼职去了。”

    说完,又从下面的柜子里拿了量酒器,吧勺,摇酒壶等出来。

    等刘知南坐到厨台前的时候,陈正拉开了橱柜最后一格,里面全是擦的铮亮的玻璃酒杯。

    “今晚可能会用到古典杯,玛格丽特杯,还有马天尼杯,你想要的小资微醺格调,咱们慢慢醺。”

    刘知南杵着下巴坐在高脚椅上,厨台后面的陈正就像是他的专属调酒师一样,只接待他这一位客人。

    客厅的灯光关了,点了三个杯烛,旁边的其中一个是带着茉莉基调的白茶香薰蜡烛。

    马歇尔音响在缓缓流淌音乐,今晚是一个浪漫,独享的夜。

    刘知南眸子静静的看着陈正调酒,黄油与白砂糖做杯底,热水搅化,黑朗姆酒进去融合。

    秋冬的第一杯热酒,陈正两指将古典杯推到刘知南的面前,让他品尝。

    黄油丝滑甜腻,能很好的中和酒的辛辣,很顺口,刘知南酌了两口,陈正在用巴掌大的小铁锅做下酒菜,热油将鸡块炸的金黄酥脆,撒上一层薄薄辣椒粉,小盘子装着香酥鸡块放上了厨台。

    那杯黄油朗姆还剩了半杯时,陈正接过去,饮完剩下的酒。

    “还不错。”他自我评价道。

    烛火在刘知南的眼底跳跃,他挑唇浅浅笑了笑,温柔又平静,“下一杯。”

    陈正刚刚磨好的咖啡豆,便放进了咖啡机里去萃取,现磨的豆子加上甜蜜的方糖,半杯现磨咖啡做底,倒入威士忌,最后放了两块方正的冰块,“这杯有点凉,许你喝一小半,留给我。”

    刘知南点头:“遵命。”

    咖啡威士忌入喉,冰凉中带着咖啡的香醇,烈酒的野辣,刘知南眯着眼,像是一只冬日里慵懒的白狐,被酒微醺的有些迷离懒散,偏偏更从容好看。

    陈正推上了第二道小菜,黄油清酒蒸蛤蜊,清口味刚好配酒。

    刘知南将酒杯还了回去,自己唇间含着一枚蛤蜊壳在细细品尝。

    陈正两指端起酒杯,虎口夹着那杯酒,细酌了两口,“比刚刚的那杯烈一点,你还行?”

    刘知南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再醺醺?”

    陈正顺势想要将这个吻加深,刘知南往后退走了,眉眼传情:“醺好了再说。”

    陈正勾唇笑:“行。”

    推过来最后一碟小菜,切的均匀薄厚的三文鱼片,配着芥末酱,刘知南用筷子夹了一片慢慢嚼着。

    陈正转身从冰箱拿出了可乐,柠檬,挑眉:“只做一小杯。”

    这杯下肚,怕是差不多了。

    “我做的长岛冰茶,刘先生慢用。”

    一杯冰红茶颜色的玻璃杯推了过来,上面还夹着一个柠檬片,放着两瓣薄荷叶。

    刘知南笑了下:“我喝过,还算烈,你只做半杯是看不起谁呢,我酒量还不错。”

    陈正双臂撑在厨台两侧,俯过身来,挑眉:“慢慢喝。”

    刘知南笑了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入口后就发现了不对劲,“比我喝的烈多了,你还放了什么酒?”

    陈正得逞的勾唇笑了笑,从厨台下掏出了一瓶白酒,“55度清香汾酒,要说喝酒,怎么能少的了中国白酒。”

    刘知南笑:“那这半杯喝完我确实差不多了。”

    陈正拧开了一瓶乌龙茶,搭着秋季他们晒干的桂花,半杯汾酒下杯,调了一杯桂花乌龙酒。

    “咱们碰一个?”他端着杯子问。

    刘知南端起酒杯却直接从他的臂弯穿来了过去,“碰什么碰,喝个交杯酒不行?”

    陈正笑:“乐意至极。”

    烛光下,他们挽着对方的臂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62章 酸萝卜老鸭汤 客厅喝了还不够,两个人……

    客厅喝了还不够, 两个人大致都是酒意上了头,浴室的方形浴池灌满了水,池边的大理石台面上还剩了半瓶的红酒, 高脚杯里还留有几口红酒。

    刘知南和陈正在池里接吻,唇齿间互相渡着红酒, 刘知南没来得及吞咽的酒就顺着脖颈往下流, 白皙的皮肤被红酒映衬的更加雪白。

    刘知南眸子迷离,脸颊酡红,求饶道:“别,哥, 你再喂给我喝, 我可真要醉了。”

    陈正低沉的笑传进他的耳朵, “南哥,你这酒量怎么还没我的好?以前在职场上怎么应酬下来的。”

    刘知南整个人贴在池边, 湿发贴在额头上, 他舔了舔嫣红的唇,笑道:“靠嘴皮子忽悠呗,谁喝的过那一群中年地中海啊。”

    陈正又贴了过来, 声音极其暧昧沙哑:“要不在水里?”

    刘知南眸子微颤,这么刺激?

    “来不来?”

    刘知南:“来”

    浴池的水被折腾的晃荡, 溢出了池边一大片, 混乱中,那半瓶红酒也被刘知南伸出的手无意识的打翻到池子里, 染红了一大片, 刘知南没控制住的吟出了一声。

    今晚的陈正仿佛被酒精催化了,动作又快又狠,从浴室里出来后, 他把刘知南摁在了他喜欢的鱼缸墙上,里面游动的鱼儿什么都不懂,却让刘知南面红耳赤,他能看到玻璃墙上赤裸的自己以及身后满脸情欲,性张力爆棚的陈正。

    今晚注定是个微醺疯狂的夜晚。

    直到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刘知南才迷迷糊糊的睡醒,昨晚凌乱的现场已经被打扫整洁,床单被罩已经换成了新的。

    刘知南刚想起身,脑子就有些发沉,想吞咽口水,跟吞刀片似的,连发音都有些困难。

    昨晚真是玩过头了,自己居然感冒了,想来应该是昨晚上那鱼缸墙太冰,身后又贴着陈正这个大火炉,冰火两重天的,自己着了凉。

    陈正上楼来的时候,刘知南坐在床上已经擤了好几个纸团儿,鼻子都闷着的。

    “陈正,我感冒了。”话一出,声音破的不行。

    陈正皱起眉头,惭愧自己昨晚的行为:“抱歉。”

    刘知南:“我身体素质也不行,你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感冒成这样。”

    陈正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体温不烫。”

    刘知南艰难的咽下口水:“就是嗓子疼的很。”

    陈正起身去翻药箱,“待会儿吃了药多喝点热水,好好再睡一觉。”

    刘知南摇头:“躺的背都痛了,我想去坐坐。”

    陈正端了水过来,另一只手心里放着两粒药片,“那穿厚点,我再给你把壁炉打开。”

    可能是许久没有感过冒,刘知南觉得这次感冒格外难受,鼻子发堵还头晕脑旋的,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

    下楼的时候还是陈正直接把人给横抱下去的,原本中午是吃水煮牛肉,如今不得不换成了清淡的白粥,一些清炒小菜。

    刘知南喝了一碗粥后,就窝在了锦鲤池上的亭子里烤着炉子打瞌睡,药性上来了,他昏昏欲睡,被陈正用毛毯裹得像个可爱的大白熊。

    午后的阳光晒在他的脸上,脚下的锦鲤们一个激荡,水声哗啦。

    陈正不放心的守在一边,手里还在忙农场的工作,时不时抬眼看刘知南一下,手边是正在煮茶的泥炉。

    茶壶里煮的是生姜红枣雪梨水,用来治感冒风寒的,水汽氤氲,亭子里宁静暖暖,也许冬日是治愈感冒最好的良药。

    刘知南睡得香沉,连杨黎什么时候来串门了都不知道。

    “南哥感冒了?”杨黎坐在圈椅上看着对面的刘知南问道。

    陈正拿起茶桌上的暖水壶给他冲泡了一碗盖碗茶,茉莉茶香在午后的光束里散开。

    “嗯,吃了药打瞌睡。”

    杨黎哦了一声,“冬天是容易感冒得注意点,我妈就已经感冒好几天了。”

    陈正:“好些没有?”

    杨黎用茶盖拨着茶水,“好多了,就是天冷洗了头没吹干着了风寒,对了,正哥,你跟我妈出柜了?”

    陈正点头:“嗯,杨婶问了我就说了。”

    杨黎佩服道:“哥就是哥,不过我妈也没说什么,说你们两都是稳重的人,既然在一起了就不是胡来,说让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陈正笑了笑,给他的茶碗加了些水,“你别跟我们一样胡来就行,等着喝你喜酒。”

    杨黎提起恋爱这些事就像个纯情大小伙,腼腆的笑了笑:“再说吧,还在相亲呢,不过哥,你们会结婚吗?”

    陈正很自然的点头:“会,问你南哥喜欢哪里,就去哪里结,再去旅行一段时间,回来后应该会请你们吃饭。”

    杨黎:“行啊,先吃你们的喜酒。”

    两个人喝了好一会儿的茶聊了许久也没见刘知南醒,反而是翻了个身,在美人塌上睡得香甜。

    “好快,没几天就是过年了,哥你们要留在青桐湾过年吗?我妈叫你来我们家吃饭。”杨黎最近在忙着年前的工作,顺口问了句陈正。

    陈正:“应该会,到时候问问蒋开他们。”

    “行,人多热闹,咱们一起团个热闹年。”

    杨黎又陪着陈正坐了会儿,闲暇时光又被电话打断了,“还说今天好不容易下午不忙呢,这又来活了,说年关前去养老院的事,我走了啊,哥。”

    陈正起身去送了杨黎,转身回来时,刘知南眼睫动了动,快要醒了。

    老板趴在塌下守着他,过了几分钟,刘知南终于朦朦胧胧的醒过来了。

    “我睡了多久?”他的嗓音沙哑。

    陈正将泥炉上一直煮着的生姜红枣雪梨茶给他倒了一杯,起身坐到他的塌前,“快三个小时了,刚刚杨黎都来坐了一会儿,刚走。”

    刘知南:“我竟然一点都没听到,睡的太沉了。”

    陈正问他:“好点了没有?”

    刘知南嗯了声,撑起身来,“脑袋不昏昏沉沉了,身上也有劲了,我痊愈能力还行。”

    陈正笑了下:“饿不饿,给你端点东西来吃?”

    “不饿,你忙你的,我自己玩会儿。”

    陈正确实有工作还没处理完,于是坐回了椅子上,用电脑处理事情,刘知南窝着玩了会儿手机,又打了几把王者农药,觉得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平时他两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双排几把,他玩射手,陈正打野,两个人经常配合去抓下路,还算默契。

    没玩游戏后,刘知南抓起了盘子里的开心果开始慢慢剥,其他坚果他不怎么爱吃,就开心果会吃些。

    实在没事干,他索性用开心果壳和他喝的感冒口服液的蓝色玻璃瓶一起,做成了个风铃。

    玻璃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正抽空看他,“做的挺好,挂亭子里吧,下回带你去林子里捡松果,那个做手工也好看。”

    刘知南嗯了声,自己找了地方将风铃挂了起来。

    等陈正处理完工作已经下午五点过,刘知南中途陪着老板出去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中午吃的那碗白粥已经消耗殆尽。

    陈正挑眉:“晚上喝酸萝卜老鸭汤?给你开开胃?”

    刘知南:“好~”

    鸭子是中午就提前泡进水里出血的,坛子里是前些时候杨婶用雪里蕻新腌的酸菜,陈正他们菜园子里拔出来的长根白萝卜也泡的正是时候。

    陈正在厨房里将鸭子炒制煎香后,酸菜与酸萝卜一起炒出底料,然后挪到了砂锅里,掺入水炖煮,今天不在屋里吃饭,而是直接将砂锅端到了亭子里的泥炉上来慢炖,酸萝卜的香味与鸭香在亭子里飘散,两个人边喝茶边聊天,等着汤的火候。

    傍晚的夕阳染红了天,余晖洒落进小院儿,汤煲的正是时候,刘知南和陈正布了桌碗,嘴里喝着酸辣爽口的鲜香鸭汤,享受着此时落日的美景。

    酸口味的汤让刘知南胃口大开,喝了两三碗,浑身发了汗。

    陈正:“出身汗,晚上裹着被子睡,明天早上起来感冒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晚上,陈正特意加了床被子,又将屋内温度调高了些,刘知南捂在被子里都感觉热。

    他想要挣脱出来,却被陈正用长手长脚摁住了,“乖,捂一捂,感冒好得快。”

    刘知南脸窝在他的脖颈处,“我感觉我快热死了。”

    陈正嗯了声,“我怕热我不也陪着你。”

    他低下头准备亲刘知南一口,刘知南往后躲了躲,“不是,我感冒呢,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陈正一点都不在意,“那不正好,咱俩一起感冒,一起喝药,成双成对。”

    刘知南笑骂他:“你脑子有病啊,别人都是情侣装,戴情侣表什么的,咱们两倒好,得情侣感冒,你这比楚以还恋爱脑吧。”

    陈正笑:“会不会说话啊,咱俩这叫同甘共苦。”

    刘知南:“来来来,你亲,我让你共苦,明儿说不定你就喜提感冒。”

    陈正一点都不带虚的,低头就亲了上去,不仅亲了还伸了舌头,亲还不够他还去扒刘知南的衣服。

    刘知南死摁着自己的衣服,“不是,你连病人都不放过?!”

    陈正:“帮你出汗。”

    说完被子一拉,就把刘知南摁到了身下。

    床垫发出嘎吱声响,刘知南压不住的喘。

    “我告诉你,陈正,你丫就等着感冒吧!”

    第63章 冬日草莓 第二天起来,陈正还真就……

    第二天起来, 陈正还真就感冒了,不仅感冒了还发起了烧。

    刘知南恨不得打他一顿,给人端水又拿药, “我说你就是欠的,我都说了离我远点, 真被传染了!”

    陈正好几年没感过冒了, 无所谓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刘知南作势要拿枕头捂他:“行,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谋杀亲夫啊,南哥。”陈正笑,嗓音都变得沙哑。

    刘知南扔开枕头, “看来今天该轮着我伺候你了。”

    “我还没那么虚弱, 待会儿我吃了药去跑几圈就差不多了。”陈正道。

    “你都这样了, 你还想着去跑步?”刘知南皱眉。

    陈正:“跑步出些汗,感冒能好的更快些。”

    “出汗的方式有很多种, 又不是非要跑步。”

    陈正挑眉看他, 眼神有些暧昧。

    刘知南反应过来,“不是,你是不是又想歪了, 咱俩不是必须要那个运动。”

    陈正直言不讳:“我想。”

    刘知南面红耳赤:“不是,昨晚上才你是不是忘了你怎么感冒了的!”

    陈正:“以毒攻毒。”

    刘知南:“感冒了你还不老实。”

    陈正笑:“38.6度的温度, 不想感受下?”

    刘知南抿了抿唇, 知道这狗男人说的什么意思。

    陈正:“来不来。”他将被子掀开,露出自己精悍的腹肌, 还有精神的老二。

    刘知南想的是, 我应该把被子给他盖好,连带着被角也掖好,然后下楼去给这男人熬一碗爱心白粥上来。

    结果话到了嘴边, 变成了:“来。”

    两个人又搞到床上去了,这一运动,就到了早上十点。

    陈正出没出汗不知道,反正刘知南出汗挺多的。

    家里的主厨今儿生了病,刘知南主动承担起了干家务做饭的活。

    先是将卫生打扫了一遍,壁炉里的炉灰也要清理干净。

    忙完一圈,刘知南学着陈正做饭那样系上围裙,“想吃什么?”

    陈正坐在沙发上看他:“应该问你会做什么?”

    刘知南想了想:“先给你蒸个鸡蛋羹,然后煮个水煮虾,熬个白粥,ok不ok?”

    陈正点头:“挺好,营养很丰富。”

    刘知南从冰箱拿了四个鸡蛋出来开始搅蛋液,虽说厨艺一直是他的软肋,如今简单的这些他还是能完成的。

    陈正坐在那里享受着他的照顾,看着刘知南虽有些手忙脚乱,但还算是比以前进步了不少。

    用饭的时候虽然虾煮老了些,粥也熬的清汤寡水,蒸蛋也咸了,但这都是爱!

    饭吃到一半,楚以和蒋开来了。

    刘知南看他们两人,“用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楚以瞧了瞧他们的餐桌,“你们家这是遭遇金融危机了?”

    刘知南:“怎么说?”

    蒋开淡淡补充道:“你家伙食断崖式下降。”

    陈正喝了一口没几粒米的粥,“今儿中午是你南哥做的饭。”

    蒋开哦了一声,那就不奇怪了。

    陈正看了看楚以,继续道:“我的衣服也是你南哥洗的,地板也是他拖的,亮不亮?”

    楚以:“”羡慕。

    “看见我面前这盘水果没有,他洗好端我面前的。”

    楚以:“”嫉妒。

    “今早还帮我刷牙洗脸,扶弟弟上厕所。”

    刘知南听的脸越来越红,咬牙道:“闭嘴,别什么事儿就逼逼出去”

    陈正坦然道:“我很享受你的照顾,这些都是爱意,我不能说出来给别人听听吗?”

    楚以听的眼红,“我不想听!”

    然后他看向旁边的蒋开,双眼期待:“我要是感冒了,你会给我洗脸刷牙,扶弟弟,做饭洗衣照顾我吗?”

    蒋开冷冷道:“不会,我会让你自生自灭。”

    他真怕他说一句可能会,这人今晚上就给自己弄感冒。

    刘知南问他们两人:“来找我们是小院儿的事吗?园艺那边有问题?”

    楚以伸出食指摇了摇,“是找你们去采摘园玩儿,去不去?我好不容易让蒋神跟着我出去活动活动,但他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不想去,我只好来找你们两个电灯泡。”

    刘知南:“”

    陈正:“”

    蒋开无语。

    刘知南哼了声:“陈正,某人好像很不希望我们去呢。”

    陈正:“是,还称我们为电灯泡。”

    刘知南:“那他既然这么不想我们去,那我们一定要。”

    陈正:“好。”

    于是,四个人凑在一块儿出门了,中途去了杨黎家,想问他要不要参与,党的公仆,不在家,听杨婶说年前镇上组织看望三保户去了。

    那就只好摘些回来给他提过来。

    路上,陈正开着车,后座上楚以都快把蒋神挤到窗户上去贴着了,陈正没眼看,把后视镜调了调。

    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到采摘园了,门票一人二十,入园可以敞吃,带走价格另算。

    下车后,楚以提着小红筐子就跟在蒋开屁股后面去了,刘知南和陈正习惯了,提着筐子钻进了草莓大棚里。

    “吃过草莓,还没摘过。”刘知南看着满棚的草莓,鲜红饱满的果实结在草莓苗上,让人看都看不过来。

    陈正:“可以在家用花盆种几棵给你玩儿,不过得防着老板。”

    刘知南回头看他:“老板要下口?”

    “嗯。”陈正点头,“之前在院墙边种了几根西瓜藤,结了有三个西瓜,巴掌大,好不容易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打算去摘,早被老板啃的只剩个柄在上面挂着了。”

    刘知南听的笑。

    陈正看见了一颗很大的草莓,弯腰摘了起来,“闻着挺香的。”

    刘知南刚想张嘴去咬,陈正手往后缩了下,“脏,吃了小心拉肚子。”

    刘知南:“吃的脏不生疮。”

    陈正曲起手指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下,“哪里那么多歪理,我去车里拿矿泉水给你洗洗。”

    于是他返回去拿矿泉水去了,刘知南站在大棚里看着前面儿的楚以和蒋开。

    别说,挺和谐的,蒋开蹲着身在摘,楚以就耐心的在旁边跟着提篮子,满眼都是眼前人。

    刘知南站着看了会儿,后面传来了一声,“麻烦,能让让吗?”

    他才意识到自己挡了路,连忙让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抱歉。”

    身后的两个美女看见刘知南,羞涩的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悄悄话。

    其中一个大胆些,主动返回来,对刘知南道:“帅哥,能加个微信吗?遇见了就是缘分。”

    刘知南啊了一声,温和的笑了,他好久没遇见要联系方式的场面了,好像最后一次还是工作的时候,手下有位女同事曾向他表白过心意。

    “不可以,他男朋友不同意。”陈正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刘知南无奈的笑了笑,“听见了吧,男朋友要吃醋。”

    话说到这里,女生也明白了,吐了吐舌头,笑道:“帅哥,你男朋友也挺帅,祝福你们。”

    刘知南:“谢谢。”

    女生走后,刘知南转身看陈正。

    陈正上前揉了下他的头发,“我才走了没十分钟吧,南哥。”

    刘知南耸了耸肩,“没办法,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挺抢手。”

    陈正:“幸好我抢到了。”

    刘知南眨了眨眼:“祝贺你,挺幸运。”

    陈正去向采摘园的人借了一个塑料食品袋,往里面倒了两瓶矿泉水,将草莓丢进去,也能洗一洗。

    刚摘下来的草莓入口香甜,果香浓郁,粉色的汁水顺着舌尖流下,陈正提着袋子又扯了纸给人擦嘴。

    刘知南喂了一个给陈正:“好吃,待会儿给杨婶杨黎他们提些回去。”

    陈正尝了尝:“是不错,甜,就是草莓屁股有点微酸。”

    刘知南埋头捡着大的摘,陈正就在后面给他洗,时不时喂上他一颗。

    待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两个人从草莓棚里出来,蒋开和楚以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楚以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个保温杯,“喝点水,蒋神,你瞧瞧你多久没喝水了,嘴唇都干了。”

    蒋开在前面儿提着一棵草莓苗在低头思考,没理他。

    刘知南抬了抬下巴,问楚以:“干嘛呢你们两。”

    楚以叹了口气,“带他来摘草莓,结果他盯着草莓苗不放,说这草莓苗叶子边缘发黑发焦,可能是土壤EC值过高,要去找老板聊聊。”

    刘知南笑:“蒋神的职业病犯了,学农业的嘛。”

    陈正:“他只要遇见自己领域的事,就会全身心投入,我们等着就是。”

    楚以挑唇笑了下:“他的每一面我都好爱~”

    刘知南拉住陈正:“快走,别被恋爱脑传染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蒋开回来了。

    “老板说,给我们免单。”

    蒋开帮他解决了大棚草莓苗的病害土壤问题,他这个专业大神让采摘园老板遇上了,拉着还问了不少问题,于是热情的说给他们都免单,走的时候想带多少就带多少走。

    刘知南乐了:“跟着蒋神有饭吃,还有霸王餐吃。”

    楚以鼓掌:“你好强,我好爱~”

    蒋开抽了抽嘴角,转身走人。

    第64章 雪场咖啡 摘完草莓出来,天还早,反正……

    摘完草莓出来, 天还早,反正也是出来了,陈正问几人:“回去还是再找点事做?”

    刘知南看他:“你的感冒好些没有?要不回去休息吧。”

    陈正摇头:“好的差不多了, 就差再出点汗了。”

    刘知南一顿,想起了早上的那场出汗运动。

    楚以蒋开才听不懂他们两个的暗语, 楚以突然问:“想不想去滑雪?”

    刘知南:“现在?”

    楚以笑了笑:“就现在, 出去玩最快乐的点是什么?是说走就走的这份自由随性。”

    陈正挑眉:“最近的滑雪场离这里有三个小时车程。”

    楚以看他们:“轮流开,三个小时车程,又不是三千公里,不是吗?”

    他这么一说, 陈正刘知南的心里竟真的有些蠢蠢欲动。

    蒋开抿了下唇, “你们去, 我就去。”作为朋友,他不能扫兴。

    “那就”刘知南看了其他人一眼。

    陈正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出发。”

    四个人立即上车, 越野车向南一路行驶, 迎着风。

    这种说走就走,自由的畅快,无与伦比。

    路上, 刘知南替换了陈正开车,他以前的车是辆代步小轿车, 头一次开这种高底盘的越野车, 视野一下变高了许多。

    陈正坐在副驾驶看他,“开不惯?”

    刘知南嗯了声, “不妨事, 我有8年驾龄,技术还不错。”

    陈正笑了下,觉得他开车的样子还挺帅, “那咱们后面换辆车?喜欢什么车?”

    刘知南打了下方向盘,“suv,你别买,等我赚钱了给咱们换。”

    陈正很乐意吃这个软饭,“行,那到时候买辆好的。”

    楚以在后排座上问身旁的蒋开:“你喜欢什么车?我赚钱了也给你买。”

    蒋开抿唇,冷声道:“我银行卡的数字应该比你多。”

    楚以笑:“那哥哥给我买好不好。”

    刘知南陈正:真不要脸啊。

    到滑雪场的时候,快下午四点,滑雪的人还是挺多的。

    刘知南没滑过雪,陈正建议他滑双板,单板对他有些难度。

    陈正是这方面的熟手,直接选了单板,一身滑雪装扮下来,整个人又高又帅。

    怕刘知南摔,还特意买了三只乌龟玩偶,一只垫他屁股下,两只护着膝盖。

    滑雪是个高难度运动,刘知南踩着双板没走两步就坐地上了,幸好乌龟坐垫缓冲了下,不疼。

    陈正一个单板noliie360动作,直接滑到了刘知南面前,“摔疼没?”

    刘知南摇头:“垫了下,不疼,我平衡力不是很好,滑雪就更有难度了。”

    陈正伸出手拉起他,“我教你,学不学?”

    刘知南点头:“学啊,陈老师,不过我觉得单板好像更帅一点,我试试呗。”

    陈正想着反正自己在边上看着,也不怕,于是又去给刘知南换成了单板,两个人踩着单板面对面牵着手滑。

    刘知南笑:“我突然想到一个词,比翼双飞。”

    陈正:“认真点,滑雪一不留神就摔倒,骨折是常事。”

    “你滑这么厉害,也摔过?”

    陈正点头:“摔,那会儿没少摔,滑雪就是在摔里学会。”

    刘知南撇嘴:“我就体验一下,我怕疼,还是不学了。”

    陈正稳稳的扶着人:“放心,让你摔不了。”

    话音刚落,后面一个初学者的年轻男生就摔倒了,一路铲了过来。

    陈正见了,反应极快的一把拦腰搂住刘知南,将人公主抱了起来,踩着单板帅气的往前滑了一段距离。

    刘知南勾着陈正的脖子,体验了一把滑雪的刺激,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好刺激!”

    陈正勾唇笑了下:“那你搂好了,我抱着你滑下去。”

    初学者的赛道,不难,陈正能轻松的抱着人从顶滑下赛道。

    刘知南紧紧的搂着陈正的脖子,刺激的喊了几声,雪与冷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直到陈正停在了赛道下,他才回过神来。

    陈正将人放在地上,刘知南摁着他的后脑勺垫起了脚尖,亲了他一口,“哥,再来一次!”

    “行吧。”美人计对陈正十分管用,他又将人抱了起来。

    这边的两个人玩的缠缠绵绵黏黏糊糊。

    那边的蒋开换好了滑雪装备,没等楚以出来,自己就抱着滑雪板出去了。

    他没下滑雪场,找了场地边上的露台咖啡躲清闲,慢慢喝着咖啡注视着滑雪场里的男男女女。

    过了一会儿,蒋开从露台栏杆处俯瞰着下面的楚以从休息室出来后,溜达着找了自己一圈儿也没找见。

    他的嘴唇不经意的勾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是他鲜少出现的作弄心态。

    楚以围着场地找了圈没见着人,于是返回屋里拿板子去了。

    蒋开靠在栏杆上,望着雪白的赛道想起了其他事。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楚以踩着单板从休息室滑出来了,他一路八字刻滑,溅起雪烟,动作干脆利落,引得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他。

    楚以是这方面的大神,在赛道上如鱼得水,一身黑色装扮,身形高挑,酷帅的脸再戴上宽大的滑雪镜,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极帅的滑雪高手。

    一个高难度的踩板大反跳,引得人群爆发出哇的一声。

    蒋开回过神,垂眸向下一看,就看到了赛道上炫技的楚以。

    楚以滑的是高级赛道,坡度陡,平台高度落差很大,踩着单板的他如御剑飞行这,般难度的赛道,楚以轻松换刃不说,甚至途中还单手摸地,整个人倒立了起来,随后更是来了360度的空翻。

    赞叹的不只是滑雪场里的人,露台上的蒋开睫毛微颤,心里也不知为何有些脱缰。

    从赛道滑下来后,有几个学滑雪的女生围了过去,以为楚以是这里的教练。

    “可以跟你学滑雪吗?我看你比其他教练的技术都好。”

    楚以将滑雪镜取到头顶,笑了笑:“我不是教练,我来玩儿的。”

    “那能教教我们吗,我们就想学几个简单动作拍照发朋友圈。”

    楚以挑眉,看到人群的身后终于冒出了那道身影,眸子堆满了笑,立即举手喊了一声:“蒋神!”

    女孩子们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色滑雪服的男人站在后面,面容清冷。

    楚以:“美女们,身后的那位是我的男神,是不是很帅?”

    女生们:“”

    楚以:“我刚刚炫了一大圈技,可算把人哄出来了,我去了啊。”

    女生们捂嘴笑:“帅哥你加油啊。”

    楚以比了个OK,踩着滑雪板到了蒋开面前,“去哪儿了?半天没见着人。”

    蒋开看了他一眼:“喝咖啡。”

    楚以:“喝什么咖啡,来滑雪场了,就要玩儿,我教你滑雪?”

    蒋开抿了下唇,转身要走:“这里的赛道危险不适合我,我去找陈正他们。”

    楚以一把拽住他的手,笑道:“人家两口子在那边玩的高兴,南哥一直都挂在正哥身上,咱就不去打扰别人了吧。”

    蒋开听了,抬起眼远远就看见了抱着刘知南滑雪的陈正,一时没说话。

    楚以挑了下眉,趁人不注意,直接从身后将蒋开抱了起来,仗着蒋开不会滑雪,举步维艰,雪地里他有绝对的主动权。

    蒋开微蹙眉头:“放我下来。”

    楚以好不容易抱到人,才不肯松手,将蒋开额头上的滑雪镜往下一挪,遮住他上半张脸,然后踩着脚下的单板,就开始往赛道下滑。

    这可是高级赛道,蒋开不敢轻举妄动,楚以的声音夹着风在他耳边说:“搂我脖子啊,不然咱们两待会儿要摔沟里去,说不定都得摔散架了。”

    蒋开脸色苍白:“那你还要这么做。”

    楚以笑:“可以肯定的是,摔倒落地的时候,我一定会垫在你的下面。”

    蒋开唇线抿了抿,没说话,手缓缓搂上了楚以的脖子。

    陈正和刘知南玩的浑身出汗,累了后开始找另外两个人。

    刘知南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挑了挑下巴,“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搂的比咱俩还紧的两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小伙伴。”

    陈正站在刘知南的边上抬眼看去,点了点头:“可不就是,我也算是开了眼了,他蒋开还能跟人这样玩儿。”

    刘知南噗嗤笑了一下:“哎,你说楚以那玩意儿把咱们费劲吧啦弄来玩儿,是不是就打着这主意呢,你说他每天脑子里那么多勾引蒋神的方法,他累不累啊。”

    陈正:“但他可不就快得逞了么,年纪不大,本事挺厉害。”

    刘知南喝了口咖啡:“要不,你带我去高级道玩玩,哥,再来一次?”

    陈正看他,“你怎么从来不在床上说这话?”

    刘知南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脸色微红:“不是,正哥,你零帧起手啊!”

    陈正笑:“走吧,抱你也去体验一下。”

    结果两个人下了高级道,反而没见到楚以和蒋开了。

    赛道边的林子里,楚以将人抵在树上,凑近了问:“蒋神,我能亲你吗?”

    蒋开唇红齿白,眼镜也被他拿走了,一双瑞凤眼迷离不清,“不能。”

    楚以又凑近了些,鼻尖与他的相抵,灼热的气息扑在蒋开的脸颊上。

    “那就当我没问。”

    蒋开:“”

    说完,楚以就亲下来了,蒋开微侧过脸,还是没躲过他的唇。

    他的唇有些微凉,楚以的唇很滚烫,亲的很是小心翼翼,但也没妨碍他后面把舌头强伸了进来。

    蒋开微侧的脸还是转了回去,接受了自己初吻丢失的现实。

    第65章 深夜小馄饨 回去的路上,换成了楚以开……

    回去的路上, 换成了楚以开车,他潇洒的打着方向盘,从上车开始嘴里就哼着歌, 歌曲从中文到英文,再到韩文日语, 最后连印度语都整了几句。

    刘知南坐在后排上, 揉着太阳穴求饶:“求你了,闭嘴歇会儿吧,我脑袋都要听炸了。”

    副驾驶的陈正从储物盒里掏出了几百年前扔的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 然后塞到了楚以的嘴里叼着。

    楚以吸了一口, 降下车窗朝外面吐了一口青色烟雾, 修长的右手指间夹着烟,“爽!”

    说完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闭眼养神的蒋开, 心情更嘚瑟了。

    蒋开面容清冷白净, 一张薄唇比平时红了几分。

    刘知南还以为楚以是今天抱到了蒋开,才这么嘚瑟,殊不知人家已经偷偷上垒了。

    到家的时候差十分钟就到凌晨十二点, 车开到陈正家院子后,楚以和蒋开要走回去。

    陈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楚以拒绝:“不了, 我们两走着回去,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好看,夜晚漫步岂不是挺浪漫, 正好消食了, 走了啊。”

    说完,楚以就去追前面已经走了的蒋开。

    人走后,陈正去关了院门, 刘知南站在树下悠悠道:“我要是脑子没坏没记错的话,咱们好像没吃晚饭吧,消哪门子的食。”

    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他们几人从滑雪场走的时候没在那里吃晚饭,本来打算在高速路上的服务区吃一口,结果楚以这个疯狗不知道在兴奋什么,一路踩着油门顶着限速的最高时速,直接飚了回来。

    根本不给他们开口说要在服务区吃饭的机会。

    陈正听了后,笑了笑:“饿了?那南哥想吃什么?”

    刘知南揉着肚子,一路上喝了两瓶水,肚里全是水:“什么都行,饿的肚子瘪。”

    陈正回厨房去翻了翻冰箱,里面有前两天他包的小馄饨,回头问刘知南,“做小馄饨行吗?这个快,晚上吃了也好消化。”

    刘知南嗯了声,“可以哒,多放虾皮。”

    “知道了。”陈正转身从保鲜室里拿了瓶牛奶出来,先给他热了杯A2牛奶,让刘知南先喝着垫垫胃。

    老板也是饿的直摇尾巴,刘知南去狗粮架那边给老板配了餐加了粮后,才回来坐在餐桌边捧着杯热牛奶喝。

    凌晨的灯光下,锅里冒着水汽,陈正端着杯方形玻璃杯,里面是刚做的咖啡,喝了两口,边低着头搅着锅里的馄饨,刘知南喝完牛奶后打了个哈欠,睡意来袭。

    陈正侧目看他:“累了?”

    刘知南点点头:“今儿运动量不小,又是摘草莓又是滑雪。”

    “吃完就去睡,不早了。”

    “嗯,想念大床。”

    两碗热气腾腾的海味馄饨端上桌,香味飘散进刘知南的鼻子里,葱花飘在泛着油花的汤面。

    刘知南总觉得陈正做的馄饨比外面的还鲜还好吃。

    陈正递给他瓷勺,告诉他配方:“猪油,生抽调底,加了白胡椒粉,紫菜还有虾皮,涪陵榨菜丁,还有切成细丝儿的蛋皮丝,最后是一把葱花,冲入半碗煮馄饨的热汤。”

    “馄饨是葱姜蒜调出的肉馅儿,要用温水,还得放几个蛋清,吃起来才会Q弹滑口,水开下锅后,等一小会儿,半碗凉水下锅,重新沸腾一分钟后捞起,此时的馄饨火候刚刚好。”

    刘知南莫名想起了他刚来这边的时候在客运站边上吃的那口灌汤包,“这里的第一口食物就惊艳到了我。”

    陈正:“灌汤包不难做,想吃随时都能给你做,等开春野菜冒头了,给你做包子,那才是季节限定的包子。”

    刘知南吃了一个馄饨,边笑:“还要季节限定?”

    “春笋长出第一茬,用它,加上腊肉丁,笋丁腊肉包,用嫩尖香椿炒鸡蛋,香椿鸡蛋包,最嫩的荠菜加上鲜扇贝丁,荠菜包,到时候每天早上换一样口味的包子吃。”

    刘知南听的心痒,“好想到春天啊。”

    “快了,明儿立春,再过不了几天,天气就暖和起来,地里的野菜山上的蕨菜就冒头了。”

    “嗯,现在还是吃我的小馄饨吧。”

    深夜的馄饨最暖胃,刘知南用勺子吃着皮薄馅大的馄饨,一口肉一口汤,还配有一碟辣萝卜丁。

    “萝卜丁好脆,又麻又辣,不咸口,你买的?”刘知南筷子连夹了两下。

    陈正吃的快,碗里的馄饨下了半碗,他边吃边回道:“不是,外面的味道没这好,王爷爷给了一罐,他爷爷那辈开过咸菜铺子,他学的这手萝卜丁外面吃不到,前阵子他不是从地里起了不少萝卜么。”

    刘知南嚼的咔嚓响,“是,咱不还拖着板车去帮忙拉了嘛,用那些萝卜做的?”

    “嗯,王老爷子说做萝卜丁得用他种的那种长条萝卜,还不能老了,然后加芝麻粉,青花椒面儿,鸡精这些腌制,最后用的红油辣椒才是独制,也就是他老了,每年就做两罐子了。”

    刘知南:“两罐还给咱们一罐,以后咱们再多去帮忙。”

    陈正嗯了一声,两个人边聊边吃,吃到了凌晨一点半。

    *

    第二天起来就是立春,今年的立春在除夕前,院子里的草坪里已经长出了紫花地丁和阿拉伯婆婆纳。

    陈正早上浇花的时候本来打算除草时拔了的,刘知南刷着牙凑过去看,“别啊,瞧着好看,生机勃勃的。”

    陈正便没铲,留着了。

    今天天晴,两个人将冬天的被子晒到了院子外面去,才坐到餐桌前吃早饭。

    早上的时候他们两个在杨黎上班前去了一躺杨家,送昨天带回来的草莓,杨婶昨天推了豆花,非要给两人带一盆回来,说早上吃豆腐脑香。

    他们两人回来便将这豆腐脑端上桌做成了早餐。

    刘知南上次在杨黎家吃过辣的豆腐脑,还是偏爱吃咸口,陈正便用木耳丝煮开加了生抽耗油,水淀粉,淋了鸡蛋液后用紫菜虾皮做了料汁,淋在豆腐脑上。

    他自己则还是用辣椒油,酱油醋咸菜等调了碗辣口的豆腐脑。

    一人一碗豆腐脑,桌上还放着一盘牛肉馅饼,一盘纸皮烧麦,刘知南边喝着豆腐脑边听着音响里的今日趣闻。

    陈正给他剥了个茶叶蛋递了过来,“马上就是过年了,咱们家要添置些什么?”

    刘知南想了想:“咱们就两个人也没什么讲究了吧,这样,咱们两每人买身新衣服算了。”

    陈正笑:“还小吗,过年还要穿新衣服。”

    刘知南:“小时候我过年就盼着穿新衣服有年我妈还给我买了双黑色小皮鞋,洋气的很,我就天天偷偷拿出来穿一下,就盼着过年。”

    陈正点头:“行,给你买新衣服,多买几套,从年前穿到年尾,天天换新的。”

    刘知南:“青桐湾让放烟花吗?”

    陈正:“让,这里平时不怎么放烟花爆竹,就过年的时候老百姓爱热闹会放一些,没烟花年味不浓,就一直没禁。”

    刘知南高兴道:“那年前咱们买一堆烟花回来,年三十的时候,咱俩就在院子里放烟花看。”

    “好。”

    前些天说到要去镇上收旧家具,今儿正好有空,两个人找了张大纸板,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收旧家具。

    骑着自行车到了青桐湾的镇口,将纸板往地上一立,刘知南坐在旁边的黄桷树下,笑道:“正哥喊一声呗,我看别人都要喊,收冰箱电视,旧手机。”

    陈正插着腰挑了挑眉,才不嫌丢人,扯起嗓门就喊了:“收旧家具,越老越好的旧家具~~”

    刘知南眯着眼睛笑,明明就是他的破主意,“正哥加油!”

    今日青桐湾逢集,路过的人多,还真有几个背着背篓的老人家上来问,刘知南拍了拍屁股的灰,赶忙起来干正事儿。

    “旧家具?多旧的算啊?”一个阿奶问道。

    刘知南笑:“不一定要多久,就是看款式,要是款式好看,我们都收。”

    阿奶笑了笑:“我年轻结婚的时候,娘家给我陪嫁了两只大箱子,现在还亮着呢,我就是瞧着用不上了,以后我走了估计就要扔了,你们要是收,我就出给你们。”

    阿奶陪嫁时候的箱子,七十年代的东西了,刘知南点头:“行,阿奶你给留个地址,下午我们去你家看。”

    “yun村一组,陈qun。”

    刘知南写字的笔停住了,“允许的允?”

    阿奶:“yun远的yun嘛。”

    刘知南:“”

    陈正转头笑:“永。”

    刘知南:“陈qun,群众的群是吗?”

    阿奶啧了一声,有点着急,“王字旁的qun。”

    陈正:“琼。”

    刘知南:“”

    另外一位阿奶凑上来:“小伙子,我家有个老物件儿,我爷爷辈那时候就有了,要么?”

    刘知南星星眼,阿奶的爷爷辈,那不得明清时期?!

    “阿奶,是个什么老物件儿?”

    阿奶回:“猪食槽,老大一块儿石头打的,再过一百年都用不坏!”

    刘知南:“”

    陈正在一旁看的忍不住乐。

    第66章 麻婆豆腐盖浇面 下午的时候,陈正和刘……

    下午的时候, 陈正和刘知南吃了午饭就出门了。

    依着早上那几个老人家给的地址,挨着上门去看。

    刘知南坐在副驾驶上,笑着看陈正:“咱们两个像不像下村去寻宝的古董贩子?”

    陈正:“民间有些东西是真好东西, 指不定这些老人家的家具是你想要的。”

    刘知南看着田野里吃草的老黄牛,和一群山羊, 点了点头:“那我肯定给个好价, 带回去好好养着不糟蹋了。”

    先去的一家就是那位yun村阿奶,她家住在村路边的高坡上,要上十几节阶梯才到她家大门儿。

    泥土垦出来的阶梯上用大石头铺垫着,野花从石头下生长出来, 开在阶梯下, 紫花地丁, 酸浆草,旋覆花, 一年蓬, 各色掺杂着。

    刘知南站在阶梯下,静静的看了会儿,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了楚以。

    “这有没有一种一路生花的意思?”

    陈正点点头:“好看。”

    “感谢阿奶家给的启发, 咱们小院儿采纳了。”

    走上阶梯后,刘知南敲响了阿奶家的院门, 这是一个老院子, 木式搭建,黑瓦高梁, 大门还是两扇木板门, 连门锁都是以前的铁链加个小锁。

    这样的门锁,别人能一眼看出主人在不在家。

    阿奶在院子里缝衣裳,看见上午的两个年轻人来了, 热情迎接,叫刘知南陈正院里坐。

    院子里很干净,青石板铺的院坝,放了一张桌子几把竹圈椅,还有中庭一个青石大水缸,用来储水,旁边堆放着十几盆花草,算的上是一个好看雅致的小院儿了。

    刘知南夸赞道:“阿奶的院子好看,花也种的好。”

    阿奶给人端了两杯茶水出来,笑的皱纹叠起:“阿奶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城里的人,家里养兰花,后面知青下乡才来这儿的,结了婚就回不去了。”

    陈正和刘知南接过后礼貌道了谢,让阿奶带着去看她的箱子,屋里有些昏暗,阿奶开了灯,卧室的墙角用花布遮着两只大箱子。

    “我都不怎么舍得用,结果现在我的娃儿们还看不上这种,不肯要。”阿奶说着去揭了箱子的布。

    刘知南看清楚了,是两个朱红色的大箱子,上面的铜扣铜锁都是黄澄澄新崭崭的。

    “阿奶,我能摸摸吗?”

    “摸,你们要是瞧得上就拖走好了。”

    刘知南上去摸了摸,质地很好,是老式刷了桐油的箱子,那年代这种箱子可不好找,首先是要刷桐油后反复阴干几次,再打磨,这种箱子做出来,防水防虫,不褪色。

    “好东西,阿奶家是个大户。”刘知南笑。

    阿奶:“瞧得起那就卖给你们了,这物件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放你们那儿还能存着。”

    陈正给了个价,老人家也很是满意,直念叨:“结婚的时候做陪嫁风光了一回,老了老了还能给我添笔养老钱。”

    刘知南提议:“给阿奶和你的箱子拍个照片吧,到时候打印出来你留着看。”

    阿奶很少拍照,还特地去换了身衣服梳了头,刘知南认真的给阿奶和箱子拍了照片,去镇上打印出来后给她送过来,走的时候阿奶很高兴。

    从院子里出来后,刘知南感叹,“要不是知青下乡,阿奶生活的更好吧。”

    陈正:“各有各的活法吧,如今老人家可能更习惯待在这里了。”

    后面又去了几家,收到了书箱柜,矮脚衣柜,还有大红酸枝百宝柜,最让刘知南开眼的是他们去的最后一家。

    那个阿奶结婚时,老母亲给她的陪嫁,是一个螺钿彩绘柜,上面是彩绘的喜上枝头,通体髹漆,边框镶嵌螺钿。

    刘知南连声说了两三句乖乖,就差趴上去盯着看了。

    陈正见他特别喜欢,跟阿奶商量了好一会儿,央着阿奶卖给了他们,她后面要跟着儿子去城里了,柜子不好带,房间也搁不下,于是就同意了,陈正给了不低的价格。

    走的时候,阿奶家的猫在院子里晒太阳,远远看去,浮着一团银光。

    刘知南走近了些去看它,猫不怕人,还懒洋洋的蜷在地上,是一只纯白长毛的山东狮子猫,还是个蓝黄鸳鸯眼,属实好看。

    阿奶站在屋檐下朝他们道:“把猫也带走吧。”

    刘知南啊了一声,“送我们了?”

    阿奶:“它平时躲着人,见了你们没躲,那你们就捡回去,回头我进城了也没人顾它。”

    刘知南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买一送一,我们赚大发了啊,正哥。”

    陈正笑:“老板有小伙伴了。”

    联系了一辆货车来拉他们看上的旧家具,刘知南和陈正抱着那只猫就回了。

    到家的时候,老板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对这个刚到家的新成员一脸防备。

    狮子猫高冷的看了它一眼,没搭理它,刘知南和陈正找了水盆,给它细细梳理了毛发,打结的毛发被清洗后,长毛飘逸,配上鸳鸯眼,属实是只仙猫。

    刘知南没忍住,抱着猫就是一顿猛吸,“太帅了吧!”

    老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宠,跑过来蹭刘知南的脚腕,刘知南搂着老板的狗头,介绍道:“它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了,你不许吓它,对了,陈正,咱给它起个什么名儿。”

    陈正:“阿奶叫它什么?”

    “咪咪。”

    陈正:“”还真是好名字,他看着刘知南道:“你给它起一个。”

    “伊丽莎。”

    陈正:“这么洋气?”

    刘知南:“因为它白。”他又觉得不是很顺口,“你起吧,你是起名鬼才,老板的名字就很生动形象。”

    当初自己就是被他的创意逗乐了。

    “那叫白富美?”

    刘知南乐了,点头:“那就叫它白富美。”

    好家伙,家里的狗叫老板,猫叫白富美。

    白富美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名字,甚至在刘知南叫它的时候还喵了一声。

    家里现在两人一狗一猫,标准的四口之家。

    给白富美添置了猫窝,猫碗后,让它自己去熟悉这个小院儿,老板跟在后面,远远的嗅着猫的气味。

    刘知南:“老板不会咬它吧。”

    陈正摇头:“老板性情温顺,不会,而且,它不一定能打的过白富美。”

    猫比狗要灵活许多,一般都是狗被猫欺负。

    刘知南笑了笑:“可惜老板是个太监了,不然咱们再给它养个媳妇儿。”

    陈正切了橙子,准备用料理机榨果汁,边笑道:“曾经它也辉煌过,在外面有过三宫六院。”

    料理机轰隆作响,刘知南看着果肉榨出澄黄的汁水,“今天选的家具我很满意,后面等楚以那边的园艺完工,就能把这些搬进院里,我来布置软装,我找人做了好些荷缸,还有陶瓶儿,配上一定好看。”

    陈正将果汁倒进高脚玻璃杯里递了过来:“那个螺钿柜呢?你好像很喜欢。”

    刘知南喝了一口,“那个留着吧,放在咱们家里,我挺喜欢的,我外婆曾经有个差不多的柜子,不是螺钿的,就普普通通的喜上枝头的彩绘柜,但用料好,只不过后来为了贴补家用就买了,再也找不见了。”

    陈正嗯了声:“那就留着。”说完,他默了两秒,问:“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看看你的妈妈和外婆?”

    刘知南盯着他漆黑的眸子,想了想,“小院儿开业后吧,我带你去看看她们,告诉她们我和你要结婚了,以后我就又有家了,然后咱们去领证?”

    陈正点头:“好,忙完小院儿的事,把事情托给蒋开和楚以,我们就去。”

    商量好其他事情,时间也来到了傍晚黄昏,今天的夕阳格外好看,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整个青桐湾都笼罩在一层橘色金光中。

    昨天提到了灌汤包,陈正说不如今天出去吃,镇上有家面摊好吃,两人难得的没在家做饭,踩着夕阳的余晖绕着青桐湾的村道走了半圈,去了镇上的青石桥头边。

    一个小摊,在冬日里冒着滚滚烟气,陈正说道:“镇上李阿伯,这个摊儿摆了二十多年了,我小时候吃了不少,回来后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常来吃。”

    刘知南看着那个面摊儿,棚边吊着一个白色纸板,红笔写着一两六元,二两七元,大碗九元。

    “好有人间烟火气啊。”

    陈正拉着他走到面摊,摊子小,除开正在冒热气的面锅,就只摆了三张小桌子。

    李阿伯在洗香葱,看见了陈正两人,笑道:“两小子,吃面么?”

    陈正坐在小板凳上问:“李伯,今儿有什么面臊子?”

    “老三样,红烧牛肉,泡椒鸡杂,榨菜肉丝儿,不过今儿我买到豆腐了,还剩了两块儿,能给做豆腐。”

    陈正笑了下:“那赶上了,来两份豆腐盖浇面。”

    “好嘞,等着吧。”

    刘知南第一次听说豆腐还能盖浇面条的,“怎么个吃法?”

    陈正:“李伯的独家口味儿,有时候是双椒牛肉,有时候是火爆腰肝,今儿碰上豆腐了,就是用新鲜豆腐现做麻婆豆腐,然后盖在面条上。”

    刘知南听着就觉得不错,“那我要大碗的。”

    陈正:“李伯知道。”

    旁边正在开火的李阿伯笑道:“每次正小子来吃面都是要大碗,他没出去前,几乎天天中午都来,那会儿他才十一二岁,长身体的时候,一顿吃个两大碗。”

    陈正:“你还老是给我烫碗青菜叶子,说不能光吃面,蔬菜还是得吃,我那时候不爱吃,你非要我吃。”

    李阿伯笑了笑,眼珠子有些浑浊了,身体也佝偻了不少,“你们长大了,我这卖面的也老咯。”

    刘知南笑道:“李伯,陈正现在做饭可好吃了,他和我搞了个小院儿,以后你也来尝尝我们年轻人的手艺呗。”

    “我知道,村上的人还来找我咯,说要用到我家的地,集体承包给了你们搞什么园子种植,一年给几千块钱嘞,比种地强!”

    陈正和刘知南听了心里也高兴,老人家辛苦种地,一年可能就回本个种子肥料钱,如今在家坐着就能有钱拿,这就是他们小院儿在青桐湾的意义,未来青桐湾还会更好。

    面摊上煤气罐的火大,现炒的豆腐很快就好了,刘知南闻到了豆腐的香气。

    李伯从面锅里捞起面条,将炒好的豆腐往上一浇,端了过来。

    “赶紧搅一搅,让面条和豆腐搅拌到一块儿。”

    刘知南和陈正从筷筒里拿了筷子,现炒的麻婆豆腐,撒上了一层的花椒面,勾了芡儿的缘故,汤汁粘稠,被筷子一搅,每根面条都裹满香香辣辣的酱汁,再加上肉末和豆腐的口感,滑滑嫩嫩,拌面一绝。

    “绝了!”刘知南吃的嘴唇泛光。

    陈正扯了纸给人擦嘴角。

    李阿伯高兴道:“给,煎了两个蛋,我自家的老母鸡下的,还是双黄蛋,要是你们读书的时候吃了这个双黄蛋,指不定考试考一百分!”

    刘知南笑,给阿伯科普:“阿伯,我们读书的时候一科的满分是150,90才及格。”

    李阿伯:“”

    第67章 年夜饭 青桐湾的太阳升又落。 ……

    青桐湾的太阳升又落。

    转眼就到了年跟前, 过年那天,青桐湾组织了写对联的活动,刘知南和陈正刚好去镇上采买东西回来, 索性就一起去赶热闹。

    青桐湾老人多,又有养老院, 平时一群人坐在榕树下练毛笔字儿, 日积月累下来,还真有一批毛笔字写的很出彩的老人。

    红色底纸上一个龙飞凤舞的福字跃然纸上,刘知南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爷爷, 你这字写的真好。”

    握着毛笔的爷爷又拿来了几张长条纸, 高兴道:“再写个对联给你们, 要什么寓意的?”

    刘知南想了想,“就写吃饱喝足万事不愁, 猫好狗好人畜兴旺, 横批快乐一家。”

    他的话一出,老爷子皱眉头,“哪有这样的对联, 胡闹。”

    陈正听的乐,他一贯顺着刘知南的小顽皮, 于是笑道:“他爱这样写, 老爷子你就这样给他写吧,反正都是贴我家门上的。”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还是提笔给写了。

    拿着对联的刘知南很是满意, “待会儿回家去就给贴上,这种对联多直白啊,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快乐一家。”

    陈正笑:“行, 贴上,再把狗窝猫窝都贴上。”

    刘知南被他这么一说,倒想起来了,“对,还得给老板和白富美要一副,老板的就写狗富贵,互相旺,都旺,白富美的就写,猫也旺,人也旺,喵喵。”说着,转身又挤回人群里要字儿去了。

    陈正在后面眯着眼睛笑,看着刚刚那个老爷子听了差点没把毛笔砸刘知南的头上。

    这个活动是杨黎他们牵头组织的,杨黎提着一堆的对联纸过来,看着那位来他们镇养老的德艺双馨老艺术家被气的要跳脚。

    凑过来问:“正哥,南哥说什么了?瞧把老爷子气的。”

    陈正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南哥要人给写他那狗屁不通的对联。”

    杨黎:“你就惯着他吧,门上贴他想的那副对联,正哥你不怕别人笑啊。”

    陈正挑了挑眉:“我觉得写的很好啊。”

    杨黎:“”

    过了会儿,刘知南拿着对联回来了,“老爷子人好,还是给我写了。”

    陈正接过他手上的对联,两人往家走。

    “年夜饭想吃什么?”陈正问。

    刘知南:“做个鱼,年年有余。”

    “嗯。”

    “做个鸡,大吉大利。”

    “好。”

    刘知南眨了眨眼,忽然凑上来,“做个爱,恩恩爱爱。”

    陈正听的眸子一眯,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笑,“行。”

    刘知南皮完了,又拉回正事儿,“叫蒋开楚以来我们院儿一起过吧,人多热闹,大家一起守岁。”

    陈正点头,“那就再加两个菜。”

    回到家,老板和白富美一狗一猫,各蹲在院门口的一边,看的刘知南觉得有些和谐又有些搞笑。

    家里的餐桌上已经堆了好些东西,巧克力,糖果,炒货,还有啤酒饮料,乍一看,有些年味儿了。

    刘知南剥了一个酒心巧克力吃进嘴里,“你煮面粉做什么?”

    他看着陈正拿了小铁锅出来开始搅面粉。

    陈正:“熬浆糊,待会儿贴你那对联,你的灯笼挂哪儿?”

    镇上到处都是卖红灯笼对联的,刘知南就去买了好些灯笼回来,说挂着有年味儿。

    刘知南剥了一个花生牛扎糖喂进陈正的嘴里:“大的挂院子门口,小的挂院儿里树上。”

    两个人吃了午饭,就开始贴对联挂灯笼,村里有好些人家都挂的那种会转的五彩灯笼,刘知南和陈正实在是欣赏不来,还是挂传统的红灯笼顺眼些。

    陈正踩在凳子上,刘知南在下面递对联,仰头看着他,“歪了点,向左边一些,嗯嗯,差不多了。”

    老板和白富美好奇的蹲在他的脚边,一同看陈正贴对联。

    对联一贴,年味就浓了,刘知南满意的笑道:“哎,我都记不得我上回贴对联是几年前了。”

    陈正和他并肩站在院门口,面对着刚贴好的大红对联。

    听刘知南说着:“以前一个人过年也没什么意思,贴不贴对联就更不重要了,银行,超市,营业厅这些都会送过年的对联,我好像拆都没拆过,就给扔到杂物间了。”

    陈正握住了他的手,“以后咱们两年年贴。”

    刘知南:“有家了,可不就得贴么,四口之家呢。”

    陈正笑了笑:“是。”

    两个人又去了院子里,将山茶花挂了满树的灯笼,连老板和白富美都没躲掉。

    老板穿上了红毛衣,白富美戴上了红围巾,用陈正的话说,鬼来了他家,脑门儿上都得贴张福字走。

    刘知南:“陈正,我给你买的红裤衩你穿没?今儿过年呢。”

    陈正:“穿了。”

    刘知南戴着顶红色毛线帽坐在沙发上斜眼看他,“你给我看看。”

    陈正:“真穿了。”

    刘知南一脸不信,“我刚刚看见我给你买的红袜子都还在床头上呢。”

    说着就要起身来拽陈正的裤子。

    陈正一脸无奈,“你说说吧,又是从哪儿买的?”

    刘知南眨眨眼:“pdd啊,我想着就过年穿穿,也没必要买牌子货了。”

    陈正气笑了,“昨儿个我想着提前洗洗,结果怎么着,一下水,褪色褪的满水池都红了,我要是真给穿了,我下面的毛都能染个红发。”

    刘知南:“卧槽你不早说,我帽子跟那家一块儿买的!”他连忙把帽子取下来。

    陈正笑:“又不是绿帽子怕什么。”

    刘知南杵在镜子前认真看自己的头发,幸好只是头皮有点点被染成了红色,他叹了口气儿。

    陈正刚想开口说给他重新买一顶就好了。

    结果,刘知南痛惜道:“给好评给早了,早知道我就不贪那五块钱的好评返现了啊!”

    陈正:“”

    下午时分,蒋开来了,来的时候刘知南在餐桌边上帮着和面,陈正拿着筷子在炸肉丸子,旁边的天妇罗,炸春卷,炸藕合,炸酥肉,小黄鱼堆了好几大盘。

    “楚以呢?蒋神。”刘知南递了双筷子过去,让他随便吃。

    第一次没看到蒋神屁股后面跟着的楚以,稀奇。

    蒋开抿了抿唇:“昨天走了,家里有急事。”

    “哦。”刘知南点了下头,“可惜了,还说能一起过年呢。”

    蒋开:“过年本来就该回家。”

    刘知南瞧出了点什么,但没说,转头给陈正递盘子去了。

    “你喜欢吃的炸麻圆,慢点吃,烫。”陈正从锅里捞出来了一漏勺的芝麻麻球,叮嘱刘知南道。

    刘知南点了点头,接过盘子后,又凑了过去,“楚以回家了。”

    陈正:“过年回家不很正常?”

    刘知南朝蒋开那边看了看,“蒋神不对劲,你没感觉他兴致索然,提不起劲儿吗?”

    陈正看他:“你是怎么从他那万年扑克脸上看出来的?”

    刘知南翻了个白眼,“我就多余和你说的。”

    炸了一下午的过年炸货,陈正和刘知南装了两份,一份给王老爷子送去,剩下的一份给杨黎家。

    杨婶非要留他们在家过年,陈正和刘知南拒绝了,说他们要在家守岁呢。

    杨婶又硬塞了一锅猪蹄汤给他们,说加个菜,除夕吃这个寓意好!

    不到晚上七点,青桐湾就响起了鞭炮声,有人家户已经开始放鞭炮了。

    屋子里,陈正将刚做好的黄油焗花螺端上桌,红烧鲤鱼,酱焖鸡,还有其他的菜都已经做好了,炸货堆了好几盘在旁边。

    刘知南举着手机拍照,赞叹道:“这是我吃过最丰盛的年夜饭了。”

    蒋开不语,只拖了盘凉拌黄瓜在自己跟前开始慢慢嚼。

    陈正提了两瓶白葡萄酒出来,“今儿过年,喝点?”

    刘知南嗯嗯点了头,“过年就要喝酒!”

    陈正开了酒,刚倒上一杯,一只手就直接端走了。

    刘知南和陈正都看了过去,蒋开端着那杯酒,看他们:“我不能喝?”

    “能,只是没见过。”陈正说。

    蒋开:“那现在见到了。”

    两个人看着蒋开将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刘知南看陈正,摇了摇手里的酒杯:“那咱两碰个杯?”

    陈正和刘知南碰了杯,还没喝下半杯,蒋开又干完了一杯。

    三个人在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的背景音下吃完了年夜饭,还不到晚上九点,青桐湾的田野上已经密集的燃放起了烟花,绚烂的火光将天空照亮。

    刘知南等不及了,拉着陈正和蒋开就要去放烟花。

    他们买了十几箱呢。

    老板和白富美怕炮声,已经提前关到客厅去了。

    院子前的空地足够大,刘知南拿了一根香就去点烟花的引线,点着后,赶紧躲到陈正的边上去。

    绚丽都要烟花一朵接一朵的炸在夜空中,刘知南的脸在五彩斑斓的火光下时明时暗,他趴在陈正的耳边大声对他说道:“陈正,新年快乐!我爱你!新的一年,我会更爱你!”

    陈正搂过刘知南的后脖颈亲了上去,嗓音低哑:“新年快乐,刘知南,往后我会陪你过许多的年。”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前面两个在烟火下亲吻恩爱,蒋开倚在院门口,烟花在他的眸子里绽放又凋落。

    他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蒋开慢慢的掏出来,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镜片上。

    来电显示:烦人精。

    他抿了抿唇,按下接通键后放到耳边,什么都没说。

    楚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说:“新年快乐,蒋神,有没有想我。”

    蒋开没说话,看着刘知南放的烟花一颗接一颗的在夜空中炸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嗯了一声,声音很轻,隐藏在烟花炸开的声音里。

    但楚以听到了,他说:“我刚刚听到了,你说嗯。”

    蒋开舔了舔唇,轻轻的说:“新年快乐。”

    他想,可能是今晚喝的酒太醉人了,他感觉向来自持冷静的情绪完全逃脱了他的控制。

    楚以那边很吵,依稀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突然楚以的手机像是掉在了地上。

    蒋开等了好一会儿对面还是没动静,他索性就将电话挂了。

    刘知南跑过来拉着他要他也去点几筒烟花玩玩,还非要陈正给他们拍新年合照。

    一直闹到晚上的十一点五十分,距离跨年还有十分钟。

    刘知南打了个呵欠,终于有些累了,说道:“走吧,烟花放完了,咱们回去守着电视倒计时去。”

    陈正跟着他进了院,蒋开没动,站在院门口吹风醒酒,低头从口袋里掏了盒细烟出来,抽出一根衔在了嘴里,点燃,猩红一明一暗,青烟笼罩着他的脸庞。

    因为很少抽烟的缘故,他被呛了两声,索性就直接不抽了,扔到了脚下将烟头踩灭后,姜开打算进屋里去跟刘知南他们一起新年倒计时。

    刚转身走进院门,身后传来了窸窣的声响,还有脚步声。

    下一秒,楚以的声音在他的背后乍然响起。

    “蒋神。”

    蒋开停住了脚步,觉得自己可能还真是喝上头了,没理,继续走。

    “转过身来看看我。”

    蒋开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缓缓转过身去,只见楚以背着一个黑色大包,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他身后,整个人浸在夜色中,但那双眸子很亮,帅气的笑容很鲜活。

    看见蒋开后,楚以勾起嘴角,笑道:“新年快乐啊,蒋神,幸好我赶上了。”

    话音刚落,零点的钟声响起。

    蒋开静静凝视着他,电视里主持人对新年到来的祝福声响起。

    他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空落了一天的心此刻像是落了地,蒋开轻声道:“新年快乐,楚以。”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今晚见到你,万分高兴。”

    第68章 逛庙会 青桐湾有座几百年历史的寺庙,……

    青桐湾有座几百年历史的寺庙, 在过年期间烧香拜佛的人多了,周围就有了庙会,两个人没什么亲戚要往来的, 刘知南就拉着陈正要去烧香逛庙会。

    “顺道去问问蒋开和楚以去不去。”刘知南道。

    陈正修剪着院子的花枝,嗯了声, 想起了除夕跨年的那晚, 楚以披星戴月的赶了回来,为了谁,他们心里都清楚。

    刘知南站在屋檐下晾好了衣服,“陈正, 早上我们吃什么?”

    陈正洗了手, 用毛巾擦着手:“昨天农场收回来的鲜玉米很嫩, 我给你榨玉米汁喝,配鲜虾锅贴, 怎样?”

    “嗯嗯, 我去掰玉米粒。”刘知南去开冰箱。

    简单的早饭后,刘知南和陈正就开着车先去了蒋开家。

    到的时候,蒋开坐在餐桌边上还在喝粥, 刘知南凑上去看了看,笑道:“你这早餐丰盛啊, 蔬菜粥, 凉拌黄瓜,鸡蛋饼, 小包子, 牛奶,吃的完吗?”

    蒋开看他们:“楚以收尾,吃点?”

    刘知南摇头:“我和陈正已经吃过了, 你吃吧。”

    楚以还在厨房里切咸鸭蛋,伸出个脑袋来,“南哥正哥,吃没?”

    陈正点了点头:“吃了,我们是来问你们去不去庙会的。”

    楚以拿着一盘咸鸭蛋出来:“蒋神去我就去。”

    蒋开喝了一勺粥:“去。”

    刘知南坐在蒋开边上等他,蒋开埋头喝粥的时候,眼尖的从他衣领下裸露出来的脖颈看见了几个红印。

    “停!”刘知南皱眉。

    蒋开一脸茫然的抬眸看他,刘知南喊:“陈正,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陈正走过来,“怎么了?”

    刘知南凑过去,指尖扒拉开蒋开的一点衣领,眯着眸子看了看,“我们家的白菜被猪拱啦!”

    陈正看了眼,心知肚明,转头看向厨房出来的楚以。

    楚以笑了笑:“那个,容许我正式向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楚以,蒋神的男! 朋! 友!”

    蒋开拉好衣领,垂下眸子继续喝粥。

    刘知南:“这么便宜了他,我还真是心有不甘啊!”

    陈正:“小院儿还有什么其他活儿都给他,累死他!”

    楚以笑的一脸灿烂,“这又不是我第一次亲蒋神了,上回滑雪场我就给亲了。”

    刘知南和陈正眯起眸子,打算拿刀宰了这狗小子。

    蒋开淡声道:“还去不去了?”

    楚以凑过去想在人脸上亲口:“去,宝贝儿你想去的,我都陪你去。”

    蒋开一把拦住他的脸,“吃饭。”

    楚以这才安分下来,坐在边上吃蒋开剩下的早饭。

    半个小时以后,四个人出门了。

    到寺庙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些堵车,停车场挤满了人,远远站在路上能听见寺庙里的钟声响起。

    陈正将车停在了一公里以外,四个人走路进去。

    刘知南和陈正牵着手走在前面儿,他们两穿的是一款的羽绒服,刘知南穿的白色,陈正穿的黑色。

    “我没烧过香,不知道过年来寺庙上香的人这么多。”

    陈正:“新的一年,都求个平安。”

    刘知南:“我愿望不多,只有一个。”

    陈正看他:“什么愿望?”

    刘知南捏了捏他的手,笑道:“陈正快乐健康,永远爱我。”

    陈正挑唇:“这个愿望有点浪费了,刘知南,我永远爱你本来已经是事实。”

    刘知南对上他的眸子,笑了起来:“那我想不到该求什么了,发大财?”

    陈正:“这一个愿望我好想也能给你实现。”

    刘知南感慨:“啊,这就是傍上大款的感觉吗?好爽!”

    寺庙的门口有售卖香烛的,今天上香的人太多,将寺庙的炉子烧的火旺,好多人直接就是一把一把的香烛往炉子里面扔。

    刘知南站在香炉人群的后面,转头问:“陈正,咱们买什么香烛?我看人有点多,不好”

    挤字还没说出口就吓的哽回去了,他转头看到了陈正和楚以两个人各自扛了一根比人还高的香回来了。

    “你们两个这是有多大的事儿要求佛祖办?”

    陈正原本是打算买几把筷子粗的香,但楚以凑上来说,要干就干大的。

    他同意了,两个人买了这家寺庙许久没有卖出去的镇庙之香。

    刘知南拉着蒋开,“走,别跟这两傻玩意儿一起丢脸。”

    蒋开抬了抬眼镜,淡声道:“理论上说,应该没有错,我们的香占了体积优势,如果是随机赐福显灵,我们中奖率高一些。”

    刘知南:“”

    他们这香确实显眼,往那儿一插,绣花针里出了根金箍棒,听寺里的人说这香能烧半个月。

    陈正笑:“快,许个大的,我给烧了个大的,好办事。”

    刘知南哭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多大的事儿要求佛祖呢。”

    陈正拉着他往蒲团上一跪,两人双双跪拜在金身佛像前。

    “那就请佛祖看在我这份诚意上,保佑刘知南长命百岁。”陈正双手合十道。

    刘知南听的睫毛微颤,浅笑了笑,“我一个人长命百岁干嘛?”

    陈正挑眉:“被你之前那乌龙吓的。”

    刘知南咯咯笑,“哎,咱俩现在像不像古时候那种拜天地?”

    陈正:“那就拜,看在我给烧那么大根香的份上,佛祖给证个婚。”

    两个人虔诚的叩了三首。

    殿外的楚以在拉蒋开,“蒋神,来,跟我一起抱着香拜一拜。”

    蒋开转身就走,不想理这煞笔。

    楚以笑着追人,“你这神明落凡尘,栽我手里了,我得给佛祖菩萨烧个大的感谢感谢啊。”

    最后那两根巨大的擎天柱似的香,立在了寺庙的香炉坛里,僧人还特地让他们撞了一下庙钟。

    四个人从寺庙出来的时候,楚以皱了皱眉,停住了,问:“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刘知南没觉得什么不对,陈正看他:“你还嫌烧少了?”

    楚以道:“香咱们烧了,可佛祖菩萨的又不认识咱们,怎么对号入座,来,把你们身份证都给我,我去殿里露一露。”

    陈正转身就走,刘知南看向蒋开:“不是,蒋神,你怎么看上这货的呢?”

    蒋开抿唇,“可能是智商太高,拉低了审美。”

    从庙里出来后,街两边全是庙会的摊子,跟全国的大集大差不差,先是有许多家摆摊套圈的,然后是两元十元的清仓商品店,一水的小吃摊,烤鱿鱼,生煎包,糖葫芦,散称零食。

    楚以很快就融入到这欢快的集会气氛里了,买了几十个圈,说要给蒋开套个最大的玩偶回去。

    蒋开看了一眼,毫无兴趣,“不要,占位置。”

    楚以:“放在院子里也好啊,或者你想要后面那个奥特曼?”

    蒋开要走。

    他拉住他的胳膊,“宝贝儿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吧,我今儿指定给你套回去。”

    蒋开被他烦的不行,转身从他的手上拿了一个圈,直接套在他脖子上了,手指轻轻勾了勾塑料圈儿,眼尾上挑:“套中你了。”

    楚以滞愣在原地,“你一言不合开大啊。”

    蒋开:“唔?”

    楚以将手里的圈儿直接往摊里一扔,就差整个人扒在蒋开身上了。

    老板在后面喊:“不套了?小伙儿,钱不退啊。”

    楚以高兴的拿着脖子里的那根圈儿,“老板,这圈儿送我!我要拿回家供起来!”

    老板:???

    刘知南和陈正对那些套圈还有小商品摊不感兴趣,顺着人流往前走,刘知南的注意力全被旁边的小吃摊吸引过去了。

    煎饼果子,臭豆腐,剪刀土豆,糯米饭,驴打滚,油炸串

    陈正怕他吃了撑胃,提前告诉道:“吃可以,每样吃一点,多了不行。

    刘知南:“这不浪费粮食么。”

    陈正:“你剩的我吃。”

    于是,刘知南在前面买,陈正在后面捡剩下的吃。

    “老板,煎饼加两个蛋,再加个里脊火腿肠。”刘知南又窜到煎饼摊上去了。

    陈正将油炸糕一口塞进嘴里,手里还提了两三份。

    老板娘笑呵呵的开始摊煎饼,凑了凑这两帅气小伙子,“帅哥,旁边这是你哥吧,两人都长得帅。”

    刘知南笑了笑,“可不嘛,我哥老帅了。”

    下一句就是,“哥哥,给钱。”

    陈正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慢条斯理道:“给钱的时候叫哥哥,不高兴的时候叫我正不是东西。”

    刘知南踩了他一脚,老板娘看的呵呵笑,说他两感情好。

    快逛到庙会尾巴了,刘知南吃的打饱嗝,这才想起来另外两个人,“咱们在这儿等他们?”

    陈正嗯了声,将手里的最后一口吃完,“我去前面的公厕洗个手。”

    刘知南指了指边上的凉亭,“我坐那儿等你们,我给楚以他们发个消息。”

    “好。”

    陈正走了,刘知南就坐凉亭那儿去了,亭里还有些老人,中年大妈在歇脚。

    刘知南埋头用手机发消息,没注意到一个拉着小推车的男人过来了。

    挨着问旁边的大爷,“要碟儿吗?”

    轮到刘知南的时候,也凑过来,悄声道:“要碟儿吗?帅哥。”

    刘知南抬头,“什么碟儿?”

    “就小日本拍的嘛,啥口味都有。”

    刘知南反应过来,“不了,我不爱看这些。”

    “喜欢国产?也有。”

    刘知南乐了,“我都不看,我有对象。”

    “有对象?那你看看这。”男人又掏了一版东西出来。

    刘知南低头看,黑丝袜??

    “”

    男人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表情说:“渔网,连裤,豹纹都有,大过年的,送对象个礼物,她高兴你也乐呵不是。”

    刘知南看见陈正从公厕出来后朝这边走过来了。

    于是笑道:“哎,老板,你回头看看我对象穿什么码的?”

    男人回头一看,瞧见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过来了。

    “这是你对象?!”

    刘知南点头:“是,你不是让我买个送他么,你给推荐推荐。”

    “那估计怎么都得穿个xxxxL码吧”

    第69章 团年饭 初三的时候,杨黎打电话叫他们……

    初三的时候, 杨黎打电话叫他们都去他家吃饭,说他妈今天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让他们都去团团年。

    去吃饭肯定不能空着手去, 刘知南一大早就蹲在柜子前翻翻找找:“陈正,你说提箱坚果去行不?再提箱牛奶, 对了, 你给我买的曲奇饼干我也提箱去,杨黎爱吃,车厘子呢,你选箱去。”

    陈正从楼上下来, “行, 你说拿什么都行。”

    锁了门, 两个人提着几箱东西慢悠悠的朝杨黎家走去,过年期间, 青桐湾时不时就会响起一阵鞭炮声, 这是有人请客上门团年了。

    他们两到的时候蒋开和楚以不知道到多久了,正坐在院子里吃橘子,应该说是楚以单方面的喂蒋开吃橘子。

    杨黎端着菜盆, 出来迎道:“南哥,正哥, 你们来了, 哟,还给我提了这么多好东西。”

    “随便拿的。”刘知南把东西递给他, “婶儿呢?”

    杨黎:“厨房里炒菜呢, 说你们来吃饭,她给多做几个好菜。”

    刘知南和陈正放下东西就进了厨房,“婶儿, 别做多了,不然浪费。”

    杨妈在烧柴火灶,听了抬头笑道:“不多,几个大小伙子,吃的完,蒋小子和楚小子十点就来了,也提了老多东西,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也去院子里吃橘子炒货去,我这儿快做好了,等着吃。”

    刘知南和陈正这才从厨房出来,碰上了去菜园子摘菜回来的杨叔。

    刘知南跟着陈正叫了声杨叔。

    杨叔看了他们两人几眼,哼了声气,提着菜进去了。

    杨黎出来笑了笑:“那个,我爸没我妈开放,就还有点别扭。”

    刘知南挑了挑眉:“还好,至少没把我们都赶出去。”

    陈正:“杨叔刀子嘴豆腐心。”

    蒋开和楚以坐在院子里,看到陈正刘知南两人后,楚以叫他们:“来吃橘子,挺甜。”

    刘知南接住了楚以抛过来的橘子,笑道:“你们来的够早啊。”

    楚以:“蒋神早上要去农场看大棚的菜,我跟着一起的,从农场回来就直接来这儿了。”

    刘知南将橘子抛给了陈正,陈正将橘子剥开后又递了回来,刘知南接到手里吃了两瓣:“蒋神辛苦,陈正这个农场主都没蒋神上心。”

    楚以伸手给埋头看资料的蒋开递茶水,边问陈正刘知南道:“下午我们要去趟茶园,一起?”

    陈正:“离这儿十几公里的那个茶园?”

    楚以点头:“就是那个,我打算去盘下来。”

    刘知南来了兴趣,边往嘴里塞橘瓣,边坐下问:“你想做茶种植?”

    楚以笑了下:“不是,是杨黎前两天跟我提起,说那个茶园没人做了,一直空着,但是那里风景绝佳,梯田绕山,坐在茶园能看云海和漫山杜鹃,我想着要是盘下来了,做个园艺打造,能开成个风景茶庄,同时将茶园的茶继续种下去,推出独特的茶ip。”

    刘知南佩服他的敏锐力,从杨黎的几句话中就抓住了机遇,“我觉得很不错,哎,接收合伙人不?”

    楚以:“接,大家一起干,主要是蒋神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他的重心还是在农业种植,我得花时间陪着他,精力时间不够,是需要人合伙分担。”

    刘知南看向陈正,陈正点头:“干。”

    杨黎提着茶水壶出来,听到了这些,笑道:“你们要是真能把茶园一起接下来,可又算解决咱们青桐湾的一件大事了,毕竟承包的地不好再还耕回去,你们要是再搞搞茶庄,这青桐湾的就业旅游就又往前发展了一步。”

    刘知南看他:“你不考虑入伙?这些项目都能干,我们给你分成。”

    杨黎摇头:“这些都是我牵头给你们介绍的,要是我入了伙,不好避嫌,怕人说我从中谋利拿回扣,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人民公仆吧。”

    楚以笑道:“小杨主任那就好好走仕途吧,我们干好了,以后给你加点政绩,给你助力一些。”

    杨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那就谢谢哥哥们了。”

    过了会儿,杨妈拿着锅铲出来叫开饭了。

    几个人帮忙将院子的桌子收拾收拾,铺开桌子准备开饭。

    饭还是农家饭,只是今天的菜更丰富了些,满满一桌子,农家小炒肉,茶树菇炒腊肉,凉拌猪耳朵知道蒋开爱吃黄瓜,还特地拌了道黄瓜。

    杨妈忙活完从厨房里出来坐下后,几人才拿起筷子开吃。

    “都随意点,自家孩子,别客气,没什么好菜,将就吃。”

    刘知南夸张道:“满桌子菜还没个好菜,杨婶你是想给我们做满汉全席吧。”

    楚以:“我们一来,杨婶你的鸡鸭可是遭了殃。”

    杨妈笑的鱼尾纹叠起,用手肘撞了撞坐边上的杨叔:“大过年拉着个脸给谁看,不想吃就回屋里去,别碍着我们的眼。”

    杨叔闷不做声的喝了一小盅酒。

    陈正轻笑:“杨婶,叔这是对我们有意见呢。”

    杨婶白了杨叔一眼:“不要理他,他就是个老古板。”

    杨叔被酒辣的啧了一声,“我哪是对你们有意见,你们都是好小伙,可怎么偏偏,非要搞在一块儿。”

    刘知南眨眼:“因为爱情啊。”

    杨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以还嫌不够热闹,在边上哼着王菲的因为爱情。

    惹的蒋开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他嘴里。

    杨叔气道:“你们就气人吧!”

    陈正笑道:“杨叔,我们真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只要我们过的高兴,还计较男女做什么。”

    杨婶点头:“那可不,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有点不能接受,后面看他两过的多好,也不吵架拌嘴也不闹别扭的,我也就随他们了。”

    刘知南道:“反正我们也不怕人说,我和陈正只要自己高兴就成。”

    杨婶还真听到有人议论过陈正和刘知南:“她们说正小子和刘小子天天黏在一块儿,也不找对象啥的,还说瞧见他们拉手了,说他们在乱搞,我听到了那个气,管她们什么事儿,我当时就骂她两,说吃你们家米了,要你们两个多嘴,把你自家儿子女儿管好就是了,手伸那么长你家住太平洋,大男人怎么了,大男人国外那么多国家还给领证,刘小子和正小子那是以后要去领证盖戳的,人家发达国家都官方承认的事儿,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人家费心的帮咱青桐湾发展,以后旅游这些搞起来了,你们还不是得沾人家的光,有本事你们就不要吃了饭又砸碗,别去沾光啊。”

    刘知南和陈正听的发笑,心里暖暖的。

    杨婶得意道:“被我骂了一顿她们就不敢说话了,要我说就得大大方方的,怕那些人的嘴做什么,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别人的嘴,让他们说去,要是把咱们说气了,以后你两以后就不要她们去做工,烦死个人了。”

    杨叔拍桌子,“那些个懒婆娘胡说八道的,要是再敢乱说咱家小子,我去村里广播站骂她狗日的去,人家搞对象管她们事了,他们自家小子都还是个老光棍的,没个姑娘要,还有这逼脸来说咱们。”

    杨婶笑骂道:“你还说我护短,你这不更护短么。”

    杨叔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楚以凑过去,“婶儿,跟你说件事。”

    杨婶:“啥?”

    “我两也是。”

    杨婶:“”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冷冷清清默不作声的蒋开,问楚以道:“就蒋小子这性格,你还有这本事?”

    楚以特得意的嗯啊了一声,“我爱他,他爱我,私下里他还会主动亲我呢。”

    蒋开耳根子红,“闭嘴。”

    杨叔被这群糟心玩意儿烦的都不想吃饭了,“吃饭!我真是欠了你们的。”

    杨婶笑:“来来来,吃饭,菜凉了,刘小子,这是我给你炒的茶树菇腊肉,上回说过给你做的,多吃点。”

    刘知南接了一大筷子过来,“谢谢婶,好吃。”

    杨婶:“这香肠今年新做的,辣的甜的我都切了一盘子,你们吃,不肥,这腊排骨腊肉还是你们陪我去熏的呢,多吃点,好吃待会儿提些回去。”

    柴火烧出来的饭就是好吃,一桌子菜被五个大小伙子一扫而空,杨妈高兴的收碗,说道:“咱家还是头一回过年期间吃饭没剩菜呢,就是好,你们爱吃,下回我还给你们做。”

    五个人瘫坐在杨黎家的院子里,晒着午后阳光消食。

    “待会儿咱们就去?”楚以问。

    陈正嗯了声:“顺道可以看看有没有冒尖的茶叶,摘些回来炒茶喝,或者弄成抹茶,还可以做成菜。”

    楚以:“不是,你脑子里怎么天天就是吃的呢?”

    刘知南:“那弄好你别吃。”

    蒋开:“别理他。”

    杨黎探头问:“茶叶还能弄菜?”

    陈正:“能,茶叶炒鸡蛋,茶香排骨,茶香虾,茶香椒麻鸡,很多。”

    他话一出,四个人都馋了

    刘知南起身拍了拍屁股,“别磨蹭了,早点去,晚上说不定能赶上这顿茶叶宴。”

    “走走走。”楚以拉起蒋开,“出去溜溜,你别整天看资料电脑的,对眼睛不好,回头我去给你弄点决明子回来泡水喝。”

    杨黎看着前面四个手牵手的,自己站在后面,“不是,我也要去吗?我一个人?我有点亮啊。”

    没人理

    第70章 炸鸡啤酒 五个人到了茶园山下,抬头能……

    五个人到了茶园山下, 抬头能看见蜿蜒的梯田上起伏的层叠茶垄,立春早,有的茶树已经发出嫩绿叶尖。

    杨黎望着茶山, 叹气道:“早年间这茶园做的还行,采茶的时候, 能有一百来个采茶工, 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渐渐没落了,茶园老板就不想要了,又一直转不出去,就把茶园锁了。”

    刘知南研究小院儿模式的时候看过不少案例, 分析道:“没来得及转型, 核心始终是以茶叶产品为主, 没有创新,没有升级, 一旦遇上哪年的茶行叶遇冷, 需求少了,就开始走下坡路。”

    旁边的楚以鼓掌:“分析的一针见血啊,南哥。”

    刘知南笑了笑:“随便说的, 你才是这方面行家。”

    楚以:“还是卖点太少,大老远, 谁为了来体验下采茶专门跑一趟, 除了采茶,没个体验感, 应当让这个茶园的功能丰富起来, 除了让人来喝茶采茶外,还能提供度假,聚会, 社交,以及充当营地,类似咖啡馆等谈生意往来的资源链接场所。”

    杨黎听的认真,“跟着你们,能学不少东西。”

    陈正在维护客户,打造品牌这方面很有一手,发表自己的意见:“打造ip,让客户有种认养感,每茬新茶可以做成礼盒,给vip客户送过去,我觉得还可以用ip开个奶茶品牌,茶叶直供,口感得出新。”

    楚以伸手与陈正对了下拳:“感觉找到知己合伙人了。”

    蒋开修长的手指从旁边的茶树上轻轻摘下一叶,淡声道:“这些我不会,但我能给你们提供种植技术,杂交出新的品种,应该不难。”

    刘知南笑:“好家伙,这是各路大神齐活了啊。”

    下一秒,楚以就从他的面前闪过,一把搂住旁边的蒋开,“蒋神,你好支持我~”

    其他三人已经见怪不怪,从对楚以刚开始的酷哥形象,到后来的恋爱脑认证,楚以在蒋开脑的路上越走越远。

    “走上去看看吧,这里风景不错。”杨黎提议。

    几个人沿着茶山小道向上走,脚下的小路已经长出了马兰和蒲公英,风一吹,茶园的茶香沁人心脾。

    陈正:“我去拿袋子摘点新冒尖的嫩茶回去,我给你们做吃的。”

    刘知南第一次采茶,觉得很新奇,指尖掐了几个嫩尖,放在鼻下闻:“挺香的。”

    陈正伸手来教他采:“一芽一叶或一芽二叶初展,毛茸茸的嫩芽最佳,不要老叶。”

    刘知南学着他的手法采茶,“抹茶就是茶叶做出来的?”

    “嗯,细磨成粉,新茶做抹茶很香,回去做抹茶拿铁给你喝。”

    “好啊~”

    楚以跟在蒋开的边上,看着他蹲着细看茶树,他总是对这些植物充满了兴趣,认真专注的样子特别好看,楚以就在边上给人遮太阳。

    虽然立春后的太阳不晒人,但蒋开一身冷白皮,晒一会儿就皮肤泛红。

    楚以想着想着就想偏了,他想每次蒋开洗了澡后,全身被热气蒸的皮肤泛粉,真是要了命了。

    “我想亲你一口。”他凑过去说。

    蒋开拿着茶树叶子,皱起眉头,“你发什么疯?”

    楚以:“就是想亲一口。”

    蒋开:“”

    一般蒋神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楚以凑过去美滋滋的亲了人一口,“等茶园开始打造了,你喜欢什么花我都给你种过来,再修个小院儿。”

    蒋开没说话,低头去看茶树的根系。

    杨黎站在茶园里,左看看那两个,右看看这两个,觉得自己很多余,这不欺负他单身狗嘛。

    几个人采了一个来小时的茶,天快黑了,陈正过来说可以回去了。

    等几个人下了山,坐上车,陈正打不着火了。

    刘知南坐在副驾驶看他:“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楚以点头:“预感很正确,我们要露宿山头了。”

    蒋开:“根据我的计算,从这里走回去,我们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左右。”

    杨黎:“我打电话叫救援,把我们拖回去。”

    陈正下车去检查发动机和电瓶去了,杨黎打完电话回来说:“镇上拖车的人出去了,要晚些回来,我们可能要在这里等到晚上九点左右。”

    刘知南:“等吧,车已经出了问题,着急也没用,就当露营了,陈正,你车里不是有露营椅,煤炭这些装备吗?”

    陈正点头:“有。”

    楚以笑了起来:“今晚咱们要在这里浪漫一把了,就当开个篝火晚会?”

    几个人在茶山空旷的位置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几张露营椅往地上一摆,蒋开用酒精灯引火,煤炭燃了起来。

    刘知南楚以杨黎几个人围着山边捡了一堆干枯的枝丫回来,篝火就这么搭了起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篝火的火光在空中飘着,映照在他们几人的脸上。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楚以:“哎,要不,我给你们讲些笑话听听?”

    “甲乙丙丁在等车,来了一辆车,为什么只有甲上去了?”

    刘知南:“超载了?”

    杨黎:“为啥?”

    蒋开默默的看了他们一眼,“因为是装甲车。”

    楚以高兴道:“哎呦,还是蒋神懂!”

    蒋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很难吗?”

    陈正刘知南杨黎:“”

    大家都不想听楚以说这种无聊的玩笑,杨黎说:“哎,要不,正哥来个大家唱个歌吧。”

    刘知南看向身边的陈正,挑眉:“你还会唱歌?”

    陈正:“瞎唱唱。”

    杨黎起哄:“正哥刚读初中的时候,学校文艺汇演,我正哥被抓着去表演节目,就拿个破话筒上台唱了,哎呦,表演完,不少女孩儿来打听我正哥的,后面正哥出国了,不然指定有人追。”

    刘知南听的乐,笑道:“那正哥来一个呗。”

    陈正笑骂了杨黎两句,宠溺的看篝火前的刘知南,“想听?”

    刘知南点头:“想。”

    陈正:“好久没唱过,貌似都不怎么会唱了。”

    楚以在篝火对面说道:“要不咱俩一起给唱个?我有点想孔雀开屏了。”

    陈正听笑了,“可以,你想唱首什么?”

    楚以挑下巴:“why we try会不会?”

    陈正:“刚巧会,来个?”

    “走着。”

    篝火旁,木柴被火烧的发出细响,刘知南,蒋开,杨黎坐在边上,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着,安静的听着陈正和楚以低沉磁性的嗓音。

    I just want you here with me

    Breathing the air you breathe

    Whisper the words you know

    Ill never let you go

    I wont let you go

    原本应是男女对唱,被陈正和楚以唱出来多了份沙哑的低沉,陈正嗓音偏低,楚以音调稍高,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听的刘知南有些沉浸,旁边的蒋开靠在椅背上,随意的坐着,静静的看着楚以。

    一曲完,杨黎率先鼓起了掌,“好听!”

    楚以:“哥们儿你别激动啊,又不是唱给你听的,你别挡着蒋神看我啊!”

    杨黎:“”

    陈正站起身问,“饿不饿?”

    刘知南点了点头,蒋开也说:“有点。”

    陈正去车的后备箱找吃的,结果只找出几包泡面。

    楚以站起身,“吃什么泡面,想不想吃炸鸡?”

    杨黎:“这儿哪来的炸鸡?再说镇上的炸鸡店早就关门了。”

    楚以摇了摇手机,“我有kfc员工的电话,能开车给咱们送来。”

    杨黎卧槽了声,“这配送费不得上天。”

    楚以笑:“就直接说吃不吃吧。”

    “吃!”

    刘知南举手:“加杯冰可乐。”

    陈正纠正道:“常温的,谢谢。”

    “宝贝儿想吃什么?”楚以问蒋开。

    蒋开抬眸,“汉堡,里面加黄瓜片。”

    楚以正要去打电话订餐,又转身回来了,问在场四人:“要不要喝点儿?”

    气氛都到这儿了,那就喝点。

    陈正:“你订餐,我订酒,福佳白?他那儿就这款酒还行。”

    杨黎喊道:“红玫瑰口味儿,正哥!”

    陈正比了个ok。

    一个小时后,kfc开着车先把炸鸡薯条送到了,随后是烟酒店的人开着一辆五菱面包车将陈正订的两箱啤酒送来了。

    五个人坐在原地,看着两辆车先后离去,红色的尾灯离他们越来越远,隐约觉得有点不大对。

    刘知南手里举着手枪大鸡腿,“我们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杨黎往嘴里塞了根薯条,“因为车坏了啊。”

    蒋开啃了口黄瓜片的汉堡:“刚刚来了两辆车,而我们还在这里。”

    陈正:“”

    知道打电话订餐,订啤酒,就是不知道打电话叫人开车来接他们回去。

    大家默默的看向旁边啃中翅的楚以,察觉到了大家投来的视线,楚以吐了根骨头出来,没觉得什么不对。

    “大冬天喝啤酒还要冰块?我打电话叫人送点来?”

    四个人:“”

    夜晚的茶园,夜风阵阵,篝火的火星随风飘起,五个人举着啤酒瓶碰杯畅饮,配着炸鸡薯条。

    啤酒的红玫瑰味与蜜桃味回荡在口腔里,4.5度的酒精度让神经恰到好处的兴奋,一点点微醺。

    等杨黎叫的拖车来的时候,拖车人员将陈正的车开到了拖车上,五个人索性又坐回了车里,打开车顶的全幕天窗,和座位的四个车窗,让头顶的星空和夜晚的风钻进车里。

    拖车一路向着青桐湾开去,星辰为伴,电台FM95.5在播放着歌曲,他们五人在车里随着车的颠簸在笑,在喝酒,在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