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颜再醒过来的时候，是
睁开眼睛的时候，坐
霍祁然
“哥哥，景厘姐姐。”悦颜轻轻喊了一声。
“没事吧？”景厘也摸了摸她的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悦颜轻轻摇了摇头，再看向这间病房时，微微恍惚了片刻，才又道：“我怎么会
“还说呢，明知道自己感冒
悦颜微微一顿，“好心人？”
霍祁然听出她语调里的疑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再休息会儿吧，等恢复一点力气就回家。爸爸妈妈今晚没
悦颜听了，轻轻应了一声，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微微偏过了头，像是又要睡着一般。
可是下一刻，景厘就清楚地看到，她紧闭的眼睫之下，有眼泪正
霍祁然同样看到，正要伸手去给她擦，悦颜却忽然拉过被子，一下子盖住头，将自己
她以为他们没看见，可事实上，他们两个都看得分明。
和霍祁然对视一眼之后，景厘缓步走到了悦颜靠着的那一侧，轻轻拉下了悦颜头上的被子，看着悦颜不受控制滑落的眼泪，轻声温言道：“没事的，生病的时候总是会脆弱一些，想哭就哭吧，又没有其他人
悦颜伸手揉了揉眼睛，被景厘塞过来一张纸巾，她接了，擦了擦眼睛，才终于开口道：“我没事……我只是……好像做了一个梦……”
景厘听了，又转头看了霍祁然一眼。
霍祁然听到妹妹说做梦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当然不是因为她。
景厘又回转头来，轻声对悦颜道：“悦悦，你这段时间不开心，我们都看得见……不如你试试说出来？很多事情，自己闷
悦颜忍不住又转开脸，重重用纸巾按了按眼睛，却丝毫没有阻止眼泪往下落。
好痛，真的好痛。
为什么哭的时候，眼睛会这么痛？
她越是擦得用力，眼泪就掉得越厉害。
霍祁然缓缓升起了她的床头，景厘一边伸手帮她擦眼泪，一边道：“想哭就哭吧，能哭个兴，也算是一种宣泄……”
听到这里，悦颜终于忍不住伸手抱住景厘，靠
景厘一手抱着她，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受她情绪感染，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我就这样一直想，一直想，我始终都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我就越想，越想，就越难过……如果他真的是
听到这里，霍祁然终于是再也听不下去，扭头就走出了病房。
悦颜靠
景厘轻轻扶着她的后脑让她躺回了床上，又为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转头朝病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也起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才又一次被轻轻推开。
悦颜昏昏沉沉躺
乔司宁
他缓缓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吻过她的指尖，良久，终于低低开口：“对不起。”
他看着躺
“我好像，又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看着她，呢喃着开了口，“我以为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保住自己那可笑的尊严，给自己保留一丝希望……我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我问心有愧。我没办法解释，是因为一开始，我的确就是别有用心。”
“你问过我，跨出的第一步是什么，可是我自己也有些模糊了，因为我
“你没有误会我什么，我就是存心不良，就是肮脏卑劣……所以，我百口莫辩。”
“哪怕，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因为我证明不了自己的喜欢，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抵消不了我的别有用心。”
“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值得，不值得你难过，不值得你耗费心神……可是你若真的把我抛到脑后，那我会有多不甘？”
“我真是自私到了极点，对不对？”他轻抚着她的眼角，低声道，“所以，你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了……你可以情地怨我、恨我、唾弃我。”
“不要为了我再折磨自己。不堪的是我。而你，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