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颜原本昏昏沉沉的,可是被他之前那句话气到瞬间清醒,听到这句话更是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乔司宁,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乔司宁微微一顿,随后低声道:“我……只是想让你上去休息一下。”
“那你心虚什么?”悦颜微微凑近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惯会用这样的话术手段来欺骗女人——”
乔司宁努力忍住笑,看着她,道:“就算我有心骗你,我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呢?”
毕竟他周身是伤,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有些事情,的确应该是有心无力的。
悦颜却哼了一声,说:“这样才更加可恶!明明什么都不能做,还贼心不死!”
乔司宁听了,唇角笑意到底没绷住。
“不反驳了?”悦颜说,“那你就是承认了?”
“嗯,那我就承认吧。”乔司宁说,“反正,又不丢人。”
悦颜忍不住又哼了他一声,还想揪着不放继续
接起电话,是江许音打过来的。
“你跑哪儿去了?”江许音说,“不是说就出去跟人吃顿饭吗?这个点,饭应该早就吃完了吧?”
饭的确是早就吃完了,可是此刻,一起吃饭的人正
“吃完了……”悦颜轻轻回答了一声,“怎么了?你着急用车的话,先用我的呀。”
“我才不要用你的呢!”江许音说,“你的
车一开出去会被多少记者跟,我也有不想暴露的行踪好吧!总之你赶紧把车子跟司机还给我,晚了后果自负啊!”
江许音最近也谈恋爱了,真要坐着她的车子被记者跟进跟出也不方便,想到这里,悦颜只能答应她。
挂掉电话,她才又转头,跟旁边的乔司宁对视着。
“那……”悦颜扬了扬手机,“我要走啦?”
乔司宁没有说什么,只是又一次凑上前来,轻轻封住了她的唇。
两个人吻了许久,悦颜才终于从他怀抱之中脱离,正要站起身,乔司宁却忽然往她手中塞了个东西。
悦颜摊开手掌,居然看到了一把钥匙。
这是,这间房子的钥匙。
看到这把钥匙的瞬间,悦颜怔了怔,随后才抬起眼来看他,“你还敢把屋子的钥匙交给我啊?”
“为什么不敢?”乔司宁反问。
悦颜说:“你就不怕,我再
乔司宁闻言,只是抬起手来,轻轻抚上了她的耳朵。
“从今往后,你想听什么都可以。”
悦颜撇了撇嘴,“这么套路的吗?”
乔司宁听得又笑了起来,又一次凑上前,封住了她的唇。
她可以这样坦然地提起从前,可见心结是真的已经解开。
如此,他还要奢望什么呢?
于他而言,足矣。
……
悦颜坐着江许音的车回到会所,推开包间的门时,整个人却愣了一下。
江许音和她的男朋友梁弋洺正抱
坐
见到悦颜推门进来,江许音立刻推开了梁弋洺,“你先走吧,我有话跟悦颜说。”
梁弋洺也没什么意见,笑着跟悦颜打过招呼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你搞什么呀?”悦颜问她,“你们俩明明
“你问我搞什么,我还要问你搞什么呢!”江许音说,“霍悦颜,你老实说,你用我的车去哪里,去见谁了?”
悦颜张口结舌,“就是……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姓什么叫什么?”江许音步步紧逼,“不会是姓乔名司宁吧?”
悦颜登时无话可说。
“我就知道!”江许音抬起手来就
“之前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有什么说不清的!”江许音说,“虽然你语焉不详,但我猜都能猜出来!他当初是因为你的身份接近你,那现
悦颜沉默良久,才缓缓抬起眼来,道:“对,我相信他不是。”
江许音差点气笑了,“你凭什么相信他啊?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这样的男人不可信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他不是。”悦颜说,“或许
了相信,我就不会再怀疑他。即便是我信错了,将来
“我是不想看到你再伤心一次!”江许音说,“你知不知道你和他刚分开那会儿,状态有多吓人?”
“那是因为,我们分开的时候,他一句解释都没有,我其实很想听他的解释,哪怕就是一句……”悦颜说,“后来,他来跟我解释了,就是我们去‘子时’那次……”
“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原谅他了。我就是我爸爸妈妈的女儿,这一点是没办法改变的,我不可能绕过我的身世,绕过我的家庭去跟一个人相爱……更何况,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然我已经做好了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那我,其实是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的吧?”
良久,江许音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伸出手来抱住了悦颜,叹息了一声,道:“以后要用车,随时找我。”
悦颜原本都要泪湿眼眶了,闻言,忍不住
……
第二天,悦颜特意抽出半天时间,又去了乔司宁那里。
两个人其实才重新
或许是因为重逢之后他心情也不平静,或许是因为他受伤之后胃口不好,总之,
因此这一天,悦颜一早就嘱托人准备了很多食物,大包小包地带到了乔司宁的住处。
可是乔司宁却不
于是悦颜昨天才拿到手的钥匙,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打开门进屋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的,只是好
然而,当她正
来人会按门铃,总不可能是乔司宁吧?
悦颜犹疑着,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上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她看到了一位老人。
虽然从未曾谋面,她却
他是乔司宁的外公。
悦颜不由得缓缓退开了两步。
她不认识乔司宁的外
公,可是她曾经两次跟他位于一墙之隔的位置,感受着他带来的强烈的、极度不好的体验。
她忍不住退回了厨房里,找到自己的手机,给乔司宁打了个电话。
乔司宁很快接起了电话。
他那头吵吵嚷嚷,人似乎很多,而他就
“乔司宁。”悦颜语调平静地喊了他一声,“你外公
电话那头蓦地传来“砰”的一声,随后那嘈杂的声音骤然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乔司宁微微沉重的呼吸声。
仿佛是他一掌拍
片刻之后,悦颜才又听到他的声音:“上楼去,不要让他见到你。”
“为什么?”悦颜问他,“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可是不是从他嘴里。”乔司宁说,“我不想你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个字。”
良久,悦颜轻轻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