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暮春三月,姑苏城莺飞草长,吴歌轻曼,先前因曹军南下而关闭歇业的酒肆布庄又重新开张,恢复了往日的喧沸热闹。
一架马车自将军府出,迍迍慢行,与喜庆的人群相悖,驶向城南春深处。待马车停驻,一身姿袅娜的女子施施然走下车来,虽然面配轻纱,只露出一双明眸,依旧能看出她容色极美。打点了车夫后,她手提小篮,独自沿小路走上一座矮丘,行至一座高碑阔砌的坟茔前,抬起素手,轻轻除去了蔓生的杂草,掸去了落下的青灰,待全部拾罢,她才沉沉叹了一声,柔柔唤道:“孙郎……”
这美人不是别个,正是大乔,她将小脑袋倚
大乔说着,偏过身来,眸中所望不似一座孤坟,而是她至死不渝的爱人,三分嗔,七分娇道:“还是因为你罢?说到底,你就是贪慕我的容色,连条疤也不肯让我留下……不过我今日来,可不是与你拌嘴呢。长木修那恶人,终究是死了,妹夫率部
大乔说到此处,抿唇一笑:“你听了,心里定然痒得很罢?是不是想着若是你
大乔忍不住啜泣起来,牵累了柔弱的身子,掩口咳喘不止,良响方休,她疲累地放下袖笼,看到袖口点点鲜血,分毫没有放
说到这里,大乔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她打开随身带的小竹篮,拿出一壶清酒,斟满了两只杯盏,将其中一只放
大乔卖关子似的,顿了一瞬,方恶作剧得逞般咯咯笑了起来:“你别恼呀,我怎会舍得丢开你?孙郎,我哪也不去,我就守着你……”
腹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坠痛,大乔身子一震,倚着墓碑不住喘息,她纤细的双臂环抱住瘦削的双膝,久久才克制住颤抖,语意苍凉,却又如释重负:“侍奉走了婆母,孩子们也都长大了,琬儿有妹夫,有孩子,过得也很好呢……对不起,孙郎,我忍不住要去寻你了。听说吞金自,不会毁坏容颜……我是恨以色侍人的,但是孙郎,你喜欢我的样子,我不想改变,只要你喜欢,我怎么样都可以。这十年来,我没有一日一时一刻不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连呼吸都是疼的……我无数次地想,我的孙郎是那样光芒万丈的英雄豪杰,怎会……怎会就那般突然离开了我呢?怪只怪,为何成亲那日,我偏生要说什么‘结
腹内传来的坠痛一点点吞噬着大乔的身体,她额角上香汗涔涔,整个身子靠
周围的世界渐渐变得极为明亮,却又透着彻骨的凉意,大乔缓缓合上明丽纯净的眸子,陷入了一场极为长久的安眠。再度醒来时,她
应当不是梦罢,梦中落叶的触感不会这般真实,大乔不知自己身
大乔踮脚望去,只见苍茫原野头,一俊朗少年背负一轮极其恢弘壮丽的夕阳,驰金鞍骏马而来,丰神俊逸,嘴角的调笑一如当年。看到大乔,他打马更急,一刻不歇,乘着风,踏着云,如天将一般来到了她面前。
大乔视线早已模糊,却眼也不敢眨一下,见那少年探出手来,她忙伸出白玉般的小手,被他一把拽上了马背。
似有千言万语
大乔颤着唇,一句“孙郎”尚未唤出口,那少年便俯下身来,吻上了她娇花般柔嫩的唇,掠夺又怜惜,非但不似她想象中冰冷,反而炙热如火,擂如战鼓的心跳一下下的,彰显着少年人的活力,让她知道,这一切并非是梦,而是自己终于来到了他的世界,再也不必分离。
“莹儿,这一次,我父母、岳父岳母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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