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退后几步,
欧瑾的手抚过褚酒酒消瘦的脸,眷恋不舍。
终于,他俯下身,噙住那渴望已久的唇,放纵了一刻。
可褚酒酒是昏睡着的,她不能回应他,不能给他任何反应。
欧瑾毫不
他吻过褚酒酒的额头、眼睛、鼻尖,唇瓣。
他
他知道她听不到,可正是因为听不到,他才能如此放纵。
缱绻心痛的呼唤之后,欧瑾吻住她,轻声道:“褚酒酒,我爱你。”
我好爱你,你是这世上我最大的牵挂的依恋。
我爱你,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让你活下去。
哪怕这个代价是我的生命。
如果我注定不能陪你走完这一生,那让你离开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滴泪从欧瑾的眼眶滑落,落
欧瑾轻轻的抚过,勾唇,温柔微笑:“小九,再见了。”
他走进墙壁隔绝的里间,将另外一张手术床推进来,放
“开始吧。”
梁易将麻药刺入输液瓶,却迟迟没有推进液体。
他眼眶泛红:“院长,我们再试一下,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也许……”
“没有了,”欧瑾轻声说:“梁易,我穷毕生所学,就到这里了,别再犹豫了。”
梁易的眼泪砸下来:“院长!她……她会以为您真的放弃她了,她以后可能都不会记得您,她……”
“没关系。”欧瑾转过头,温柔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包裹着褚酒酒的脸庞。
他轻声道:“只要她活着就好,哪怕不是活
梁易将麻药推进输液瓶,欧瑾缓缓闭上了眼睛。
褚酒酒做过很多次手术,
可这一次,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站
她唯一能看到的是站
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欧瑾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袖扣的钻石泛着高贵的光芒。
他微笑着,永远温柔儒雅。
“欧瑾,欧瑾。”
褚酒酒往前走,想要抓住欧瑾的手。
可她往前一步,欧瑾便离她远了一步。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固定的距离,好像褚酒酒永远都没办法跑到欧瑾的身边。
褚酒酒有点着急,全然不像清醒时那般克制。
她眼眶通红的往前追,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欧瑾,你等等我,欧瑾!”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已经筋疲力,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跑不动了。
褚酒酒无助的哭着:“欧瑾,等等我,别走……”
欧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
“什么?”
刹那间,褚酒酒看清了自己所
她站
褚酒酒惊恐的看着欧瑾:“欧瑾,我害怕。”
欧瑾抬手为她擦眼泪,声音温柔:“小九,要活下去。”
他轻轻的推了褚酒酒一下,褚酒酒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远离了甲板边缘。
可她眼睁睁的看着欧瑾坠入深海,如同她幼年一样。
褚酒酒冲到甲板边缘试图跳下去救他,可像是有一层透明的玻璃将她封闭
褚酒酒绝望的呼唤着欧瑾的名字:“欧瑾!不要!”
不要丢下我……
那萦绕
她不再是无助的坠入深海无人理会的小孩,这一次,她
手术床上,褚酒酒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迅速消失
……
褚酒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面前晃动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模糊不清。
“欧瑾……”
她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褚小姐,我是梁易。”
褚酒酒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梁易穿着白大褂,关切的看着她。
她的眸中划过一丝失落,皱了皱眉,环顾四周,她已经不
“这是哪里?”
“这是安盛医院的高级病房,昨天手术之后就将您转移到这里休养了,您现
褚酒酒虚弱的抬了抬手,说:“我……很累,好像被抽干了力气。”
“大型手术之后身体会有亏空感是正常现象,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褚酒酒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除了疲惫感,她哪里都很好。
身体轻盈而放松,那种束缚的感觉和对某种鲜血的渴望也不存
褚酒酒摇摇头:“没有。”
梁易笑了笑:“目前来看,手术很成功,接下来您还要
褚酒酒勉强从床上坐起来,问:“我睡了一天一夜,有人来看过我吗?”
她很期待的那个人。
梁易的眸中划过痛意,掩饰过去之后,笑着说:“有,昨晚霍太太来过,但是您
“没了吗?”
梁易摇摇头:“小少爷说想来看您,但是我觉得还是您醒过来再见他比较好,免得他担心。”
褚酒酒始终没有听到那个期待的名字。
梁易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梁易,”褚酒酒叫住他:“欧瑾是出差了吗?”
梁易点头:“是,院长有重要事情必须亲自去处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他说他已经跟您打过招呼了,手术成功后您就自由了,去哪里都不需要跟他汇报。”
褚酒酒苦笑:“是,确实打过招呼了,我会安排好我出院后的生活。”
连她去跟别的男人恋爱结婚生孩子,欧瑾都无所谓。
梁易走出病房,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眼眶通红。
这沉默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让她相信您不爱她,她就能好好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