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二年的除夕,莫名冷战了许久的二人聚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的还有同样孤身一人的武王皇甫泽。三人吃喝到半夜,楚云熙和皇甫泽都喝了个酩酊大醉。
皇甫泽趴
楚云熙也已喝了许多下肚,正努力使劲捂着自已额头,好让眼前的桌子不晃,听了他话,迷糊的接话:“什么霸道?丞相?新娘?哈哈,你喝多了,瞎扯。”
“胡说,你才喝多了,谁瞎扯了?皇甫家王道即霸道,祖宗定的,不能改,来,再喝!”皇甫泽酒量比楚云熙还差,举着空酒杯要和楚云熙碰杯,说话时口水却不自觉往下淌。
楚云熙嫌他恶心,伸手就把他头给按桌上了。把对面看着他俩耍酒疯的长公主看的又气又笑,看守夜时间也差不多过了,起身去殿外吩咐了几声,一会便有二个小丫鬟端了二个托盘进来,上面各放了碗醒酒汤。
长公主示意二个小丫鬟给皇甫泽灌下去,她自已端了碗到楚云熙身边,正准备哄她喝下,哪想,楚云熙一挥手不仅把碗给碰地上了,还‘哇’的声吐了一地。长公主干呕二下,顺手把人拉离那些呕吐物。
看了看皇甫泽,他已经乖顺的喝了醒酒汤昏昏欲睡,长公主无语的看了狼狈的楚云熙一眼,令人把皇甫泽移至不远的延庆殿去安歇。自已亲自照顾着已如烂泥的楚云熙。
楚云熙是真的喝多了,呕吐浊物,胡言乱语,直折腾到了四更鸡鸣,最后吐出血水,脸色苍白如纸,才算停了下来,沉沉睡去。
长公主让人熬来参汤,含着泪给她嘴对嘴喂了进去,又为她擦拭清理身体,守
楚云熙醒来已过了午时,长公主
“醒了?洗漱下先喝些清粥吧。”长公主察觉到楚云熙的目光,偏头说着,示意门外随时听候差遣的宫人去准备。
冬日的暖阳透过门窗照
“新年快乐。”良久,楚云熙先笑了起来,手心朝上,向长公主伸出手来。
长公主一愣,手却已不自觉的回握了上去,笑看着楚云熙,睫毛弯弯,柔情似水。
可坐地上的楚云熙却不笑了,把嘴一撇,又伸出一只手,看着长公主说:“压岁钱你还没给!”
温柔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长公主好半天才回过神,挣出手来,‘专心’去看桌上奏本,懒得搭理她。
楚云熙无声笑笑,双手交叠垫头,趴
“对不起。”殿内寂静,楚云熙的声音轻柔却认真,说完看着长公主突然僵住的身形,无声的叹息。
长公主听到这三个字,提笔的手良久未动,心中五味杂陈,眼睛莫名湿润。她们之间存
气氛有些沉重,长公主压下心中万千思绪,努力扬起抹笑揶揄楚云熙:“为了你的压岁钱就道歉了?”
“你给的压岁钱最后不还是由你帮我保管吗?”楚云熙笑了笑,眸子明亮的看着长公主,看她眉间阴霾终于消散,才爬起来准备来个温柔的熊抱,偏那准备洗漱的宫婢正端着各色器皿进来。
长公主看着张开双臂僵立的人,挑眉偷乐。楚云熙也不
积雪化去,暖阳醺醺,冬季的严寒终于退去,迎来百花争放的春天。
建文十二年八月,二岁的皇七子皇甫涵登基为帝,沿用年号建文。次年年初,改年号元启,史称夏徽宗。
而
长公主截下书信,并派遣出三十万兵力于龙江以北的怀浠驻扎,二方隔江对歭,一决生死!
“你又要离开?”长公主看着坐
楚云熙晃了下手中的信笺,浅然一笑,说:“总要去见见的。”
长公主站着不动不语,楚云熙对她安抚的笑笑,说道:“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非要去见她?”长公主声音低沉,微微低着头,楚云熙还未答话,她又低声开始说道:“‘相思相忘不相亲,天为谁春?命运无常,繁华易逝,人生难行乐,花开须堪折。楚郎,莫负?’呵呵,这信写的还真是缠绵悱恻,你当然会赴约而去,是不是?”
楚云熙皱眉,看着长公主不开口,心中为长公主的话语隐怒,神情也清冷下来,好一会才缓和了神情,看着长公主说:“别多想,我和她之间要有什么不早有了?这信大概是故意写来气你的。”说着,温和的笑了笑,伸手去拉长公主的手。
伸手不打笑脸人,长公主看着面前病弱的人,更舍不得重碰一下,但让楚云熙单独去找华夫人,她心里是一百分之二百的不愿意。华夫人那是个什么人,她这个和她斗了这么久的对手还不了解吗?她一直视楚云熙为猎物,
“真想好要去?”长公主再次询问,确认。
“我必须去见一次才行。”楚云熙斩钉截铁的说道,手紧握着长公主,轻轻的说:“明月,再信我一回好吗?”
楚云熙要去见华夫人的心意已决,她也并没回答长公主为何非要去见,逼问旧部得来的消息让她是非去不可,既使知道此去危险重重,既使也许能劝降她的机会渺茫,但那三十多万条人命何其无辜?楚云熙想着反正死期将至,去见华夫人一面,也许这一面也就是最后一面了。
长公主沉默的想了许久,强取解药的成功率和楚云熙去华夫人那里的生还机会一样渺茫,那就依她吧,没有解药,死亡不过早晩罢了。
“好!既然你愿意死
楚云熙呆坐原地,从夕阳西下,到日薄西山,直到天黑掌灯,才回过神,回寝宫休息。
元启元年,二月初五,楚云熙留下相印帅印和兵符,孤身一人去了渡过龙江,去了宿安找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