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健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月亮观测日志 > 第 24 节 掌中娇

     一朝穿书,我成了种田文里偏执神经病反派男二的炮灰老婆,从此跟我的苦逼系统一起开启了左手土坯房右手病秧子老公的贫下中农生活。

「叮!你的帅哥老公快要病死了,请问您会选择?

「A.拿出自己的饭钱为他买药;

「B.把他的买药钱送给城北的徐公子;

「(提醒:他的买药钱就藏在床头柜子里哦。

「C.直接扑倒,让他临死前尽一下夫君的义务。」

C!C!C!

「娘子,你在跟谁说话呢?」

床上那个将会把我做成人彘玩够了之后剁碎了喂狗的男人突然看向我。

哈哈,开玩笑的,我选 A。

1

我叫沈之念,是 Q 大一名淳朴的农学生,前不久才因为舍友的毕设吃了我的毕设而惨遭延毕,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拐来这不知名的山沟沟。

我环顾了这间四处漏风的屋子,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和简陋的桌子,以及床上不时传来咳嗽声的病痨丈夫。

Emmm……

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算了,先干饭吧。

翻箱倒柜之后,眼冒绿光的我只找到了几个发芽的土豆。

我悟了,看来我就是第九个被选召的孩子,代表贫穷。

「出来吧,花呗兽!」

叮!一阵聒噪的电子音带着哭腔在我脑海中响起:

「念念,你在叫我吗?你终于想起我的存在了,我都要没电了呜呜!」

我吓了一跳,随后狂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穿过来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个系统!

「系统老爷,我在!这是哪里呀,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啊?」

「啊,念念,你这么有斗志,我好开心呀,是这样的 balabala……」

在系统的帮助下,我终于捋清了剧情大纲。

这是一本种田文的书中世界,讲的是卖酒为生的女主靠自己的智慧发家致富,酒号从村镇一路开到京城,沿途收获了一众舔狗,最后与少年帝王结为欢喜冤家,白头偕老的故事。

啊,至于躺在床上的那位,实则是流落在外的平阳王世子,在被我这个恶妻日日打骂偷光买药钱后,被外出采买的善良女主相救。他在女主的帮助下成功回京,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对悉心照顾他的女主暗生情愫,成了女主的头号舔狗。

为了给女主尊贵的生活,他回去后立下赫赫战功,而后杀兄夺权,又通过各种雷霆手段独揽朝中大权,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然而正在男二准备向女主提亲时,却得知男女主早已私定终身,求而不得的他开始对女主巧取豪夺,绑架囚禁,酱酱酿酿。

哦,顺便派人将东躲西藏的我剁手剁脚做成人彘,只要一不开心,就用匕首把我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喂狗。

男二因为过于变态和偏执,男女主修成正果之后还在不断作妖,最后发动叛乱与主角们同归于尽。

我越听越不对劲:「等等,那我要做什么?」

「宿主,你的任务就是,用尽各种手段拖住男二,不要让他爱上女主,阻止世界毁灭!」

我露出茫然的表情,麻木地指着自己,喃喃道:「就凭我?」

随即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我看小说里系统都是有金手指的,你的金手指是什么呀?」

系统扭捏了下:「念念,我的功能就是可以看到所有人对你的好感度,但是只有男二的好感度可以兑换道具和金币哦。」

「那现在好感度是多少?」

「无法显示……」

「为什么?!!!」

「因为当初主神为我们设定的最大的刻度只有 100 啊,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数值是负数哦。」

……

「我现在卷铺盖逃去别的村怎么样?反正爷爷过世后我在现实中也没什么亲人了,就在这里做点小生意也能活下去吧。」

「不可以啊念念,如果你不在男主身边,剧情还是会继续推进的!在把他捡过来的这几个月,你已经打了他 15 次,饿了他 23 次,有十几次还试图趁他病重的时候染指他,到时候他还是会找到你把你大卸八块呀!」

爷爷,看来我马上就可以下去见您了。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床榻的方向传来一声清咳。

我循着声音转头望去,第一次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声音的主人有些疲倦地半倚在床头,薄唇紧抿,苍白的脸上带了抹病态的潮红,失了光泽的长发散在瘦削的背上,眉间氤氲着一股病气,一双潋滟的桃花眸泛着冷色。

明珠蒙尘般的男二谢惊澜,也是我刘春花捡来的便宜老公,突然扯了个毛骨悚然的笑,歪头问我:

「娘子,你在跟谁说话呢?」

2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活阎王跟我说话了


     !!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巍巍颤颤地回他:

「嗨,我自言自语呢!夫君,家里没有存粮了,你的药也快吃完了,你那儿还有钱吗,我去镇上买些……」

我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果然,他听了我的话后脸色骤变,眼中的凶光似是要把我千刀万剐。

就在前两天,刘春花也是这套说辞,摸走了谢惊澜娘亲留给他的玉佩。

因为不识货,刘春花被当铺哄着只换了五两银子,买了些庸脂俗粉便挥霍一空。

为了跟仰慕的徐公子制造偶遇机会,她便打听他的行程躲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毫无悬念地碰了一鼻子灰。

当晚回去的时候,她不仅没有给谢惊澜带吃食和药包,反而因为心情不好将他打骂一顿,还让他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病情也因此恶化。

后来谢惊澜还是靠着隔壁对他有意的孙寡妇接济,才堪堪活到现在。

那玉佩几经辗转竟到了女主手中,成为加深他们感情纠葛的道具。

不行,再这样下去,谢惊澜还没等到女主的救赎就要跟我同归于尽了。

我打消了向男主要钱的念头,努力搜索着小说中的细节,突然记起原主死去的老爹似乎在院里给她藏了一笔嫁妆,但因为原主在他生病时不管不顾,老头失望至极,到死也没告诉她。

我扛着铁锹劳作了一上午,在槐树下挖出三十两碎银。

感谢原主爹,等我发达了,我一定给您修坟立碑,回报您的大恩大德。

3

我揣着刚挖出来的全部身家,趁着天色尚早,借了辆牛车匆忙赶去镇上。

当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当铺把老板臭骂一顿,扔给他五两银子,威胁他若不还我就报官,死乞白赖地要回了谢惊澜的玉佩。

而后又去医馆给家里的病秧子买药,那掌柜见我没拿方子,却能一口气指着药材把名字和用量说得准确无误,有些新奇地问道:

「刘小娘子,你认识药材吗?」

咦,老头真识货。

我自幼跟着爷爷学中医,耳濡目染的时间可比大学四年长多了,若不是因为那年中医专业分数突然疯涨,怎么会调剂到农学的。

我点点头:「略懂一二。」

掌柜笑眯眯地问我:「小娘子,前两天我这有个学徒回老家侍疾了,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你若有心,可否在我这边做一两个月工?当然,工钱我可不会少给的。」

咦,还有这等好事?我这个无业游民根本无法拒绝。

跟掌柜的约好工钱后,我去买了些米面粮油和日用品,又扯了几尺布打算回家做两套衣裳,想想谢惊澜瘦骨嶙峋的样子,又买了些鸡蛋和猪肉。

要添置的东西太多,直到天色将晚,我才提着大包小包赶牛车回家。

然而我刚推门进屋,就被一道绿光刺瞎狗眼,真是好大一张床!

4

孙寡妇柔柔地坐在床边,半边身子都要靠到谢惊澜怀里,正浓情蜜意地红着脸给他喂水,望向他的眼神粘腻得像是能拉糖丝。

见到我后,孙寡妇大惊失色,连忙将谢惊澜护在身后。

「春花,我下午来找你串门,发现谢大哥身体状况不太好,又见你不在,这才擅自过来照顾他的,你不要折腾他!」

我叹了口气:「我没有要怪谁,孙姐,我以前不懂事,害夫君受苦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他,我今日去镇里采买,给你带了些吃食,你日子过得也紧巴,拿回去吃吧。」

孙寡妇呆滞地拿着我塞给她的一扇猪肉和一袋松子糖,走出老远也没回过神来。

整日没有吃点像样的东西,谢惊澜的样子比早上更虚弱了,此刻他血色尽褪,衣衫半敞,真是我见犹怜。

我忽略掉他满是死气的阴沉目光,取了颗糖塞进他嘴里,将孙寡妇打翻的水碗倒满,边递给他边说:

「我去煮点粥,顺便把你的药熬一熬,你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然而,我胳膊举得都酸了,他也没接。

NND,你还挺倔啊。

我掏出刚赎回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满意地看到那双桃花眼闪烁了下,又将玉佩收了回去,慢悠悠道:

「夫君,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让你受委屈了。如今我也看开了,你我本就是云泥之别,不应把你困在这里。等你身体养好,我就助你回京。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等您飞黄腾达之后,放我一条生路可好?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除此之外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如信我一回,反正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谢惊澜盯着我,神色晦暗不明,犹疑片刻后,修长的指节附上我的手背,引着我的手在碗沿轻啜一口。

淡色的唇瓣如春樱承雨,多情的桃花眼腾起一丝雾气,笑意不及眼底。

「娘子言重了,你我本是夫妻,哪里有隔夜仇。从前的事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还得


     承蒙娘子照拂,为夫也想快点养好身体,为娘子分忧呀。

「若以后真能飞黄腾达,我定然忘不了娘子的悉心照料。」

最后那个「悉心照料」咬字极慢,似是要就着那几个字将我生吞活剥。

不愧是尸山血海里爬出的摄政王,果然能屈能伸。

我不着痕迹地拂去他搭过来的手,皮笑肉不笑地与他扯皮几句,将玉佩还给他后便去煮饭了。

「念念,他应该不是真心想跟你和好,我刚看到他把松子糖吐出来了。」

系统有些担心,小声提醒了下。

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跟他打不了感情牌,他想演戏,我就陪他演下去,反正我们知道剧情。

「等时机一到,我们就假死逃走,再暗中提醒女主离他远点,这样我不会死,世界也不会崩塌了。」

「念念,你真聪明,等完成了任务,我一定向主神多为你申请一些福利。」

「别高兴得太早,谢惊澜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没准哪天就把我俩干报废了,能活到啥时候还得看运气。

「不说这个了,你内存卡里有菜谱没?」

「呜呜有的,皮蛋瘦肉粥可以吗。」

5

在这半年时间里,借着我的精心调养,谢惊澜的旧疾已经好了大半,面上有了些血色,身体硬朗了不少,那股弱柳扶风的病美人劲儿也随之消失了。

白天我去药铺做工,他在家抄书贴补家用,顺便帮我侍弄院子里的草药。

晚上他睡床我打地铺,相敬如宾地度过一段祥和的时光。

个屁!

如果他晚上没有趁我睡着掐我脖子,在我浴桶里放瓷片,往我茶水里撒沙子,我还真以为他要跟我冰释前嫌和平共处了。

在半个时辰内第四次以尿急为由起夜时,我顶着两个熊猫眼终于崩溃了。

他眸中一片清明,与疲惫不堪的我形成了鲜明对比,修长白皙的指尖毫不避讳地摩挲着我的脖颈,我缩了缩脖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夫君,从小我爹就说我野猪吃不了细糠,这两天在床上睡得我腰酸背痛,很不踏实。我很怀念睡在地板上的感觉,我想去打地铺,可以吗?」

他神色淡淡,嘴边挂着一抹戏谑的笑,上身微微前倾,鼻尖贴着我的侧脸,雪松般清冽的气息轻拂耳畔,轻声蛊惑道:

「好啊,为夫依你,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我立马抱着铺盖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那双闪着幽光的眼睛似是要将我的后背灼出一个洞来。

谢惊澜在试探我的底线,他想知道我会容忍到什么地步。

或许,他对我的性情大变起了疑心,又发现我似乎有着某些不能杀他的理由。

他之所以还没把我掐死,也是因为身份敏感,回京之前不能抛头露面,得借着我与他的夫妻之名寻个落脚之地,躲避他哥的层层搜查。

毫不夸张地说,就凭他这样睚眦必报的性格,待我失去利用价值后,要不要给我留个全尸他都要掂量掂量。

唉,狗系统害我!

「呜,念念,你刚才叫我吗?我在休眠。」

……

「没叫,你听错了,睡觉吧。」

6

有时候,幸福来得就是如此突然。

在后山挖了几棵千年老参后,我彻底发达了。

当我向药铺掌柜请辞的时候,他颇有些恋恋不舍,说再也遇不到我这样优秀的人才(牛马)了,让我再考虑一下。

我拒绝了他的大饼,并递了根人参须给他泡茶。

最近镇上的酒楼里多了些打听消息的侠客,佩刀上的纹样出自平阳王府,应该是谢惊澜的便宜哥哥养的死士,闻着味要来杀他了。

这地儿终究还是没法待了。

我把卖人参得来的银票换了些零钱,挑了匹马用来驮行李,又买了些路上要带的必需品,尤其带了许多伤药。

没办法,用脚趾头想想这一路也是非死即伤,毕竟,变态杀人魔就在我身边。

回家后,我祭出 22 年不点外卖的手艺,烧了一桌拿手好菜,并诚挚地邀请谢惊澜前来品尝,毕竟在赶路的时候就只能吃冷水就馒头了。

「夫君,你身体养得差不多了,我最近也凑够了盘缠,明天启程如何?」

谢惊澜听罢怔了一下,瞟了眼门口拴着的那匹马,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烛光在他眼中跳动,活像一条吐着红芯子的毒蛇。

「娘子有心了,大恩大德,为夫实在无以为报。明天赶路辛苦,今晚一起来床上睡吧,这段时间娘子都不跟为夫亲近了,为夫真是辗转难眠呀。」

我刚要委婉拒绝,却见他眼神逐渐阴翳。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丫的,就因为怕我跑路,居然这么折腾我。

他的手臂好像那根绕脖的脐带,让我呼吸困难


     又恰到好处地没能憋死。

临走前,我顶着熊猫眼去原主爹刚修过的坟头坐了一会儿,洒了壶薄酒,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老头,这阵子多谢关照,后会无期了。」

随后便与谢惊澜踏上了回京路。

7

果然,这段旅途跟我想象中一样惊险。

在谢惊澜干掉第五波追兵的时候,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夫君,结束了吗?我可以出来了吗?」

我迅速解决掉刚摘的野果,抹了下嘴巴。

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九顿。

谢惊澜利落地拾起长剑,在尸体上随意擦了下血迹,若有所思道:

「这一路我们小心谨慎,却总是能被他们发现行踪。你说,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当然是因为剧情了,书里就是这么写的,只不过是女主没在你身边,你开启了地狱模式而已。

?,大哥,你不会怀疑是我告诉他们的吧?

他不经意往我这边一扫,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 TM 真是比吃了一万只苍蝇还难受,我只好开口解释:

「夫君,其实出发前我就发现街上有不少这样的人,想必他们早有准备,在回京的必经之路上都设了埋伏。」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良久才开口:

「这几日极为凶险,我实在担心娘子的安危,不免有些着急,左右过了这座山便是京城根,这种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话音刚落,一支暗箭从东边破风而来。

有完没完!

这本书里的小兵都没有 cd 吗?

「娘子,这批刺客人数众多,为夫去把他们引开。你朝西边一直走,不要回头。」

谢惊澜将我扔到马上,带血的鞭子狠狠抽了下马腿,随后足尖轻点,如飞鸿掠影,朝着反方向奔去。

他那一鞭子抽得狠辣,我胯下的马儿不受控制般向前奔去,须臾之间,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待我好不容易将马匹安抚住,却发现已被带入了丛林深处。

耳边传来簌簌的声音,睁眼细看,面前逐渐聚集了一团的乌漆麻黑的影子,露出一排排流着涎水的森然利齿,翠色的瞳孔在夜幕中闪着幽光。

是被马匹身上新鲜的血味引过来的狼群。

哈,谢惊澜,你这老狗!

「念念,谢惊澜早就知道这边有狼群,他是故意要害你的!」

系统似是感知到我有生命危险,从休眠中强行开机。

「是了,我早该想到,这么多刺客,就是没有从西边过来的……他觉得往后没有我的帮助也能顺利回京,想趁着这次机会扔我去喂狼!」

在狼群扑上来之前,我当机立断跳下马背,掏出匕首在马腹上划了一道。

喷涌而出的鲜血吸引了大部分野狼的注意,我在地上滚了几圈,趁着狼群撕咬马匹之时,疯狂向反方向奔去。

然而,还有一只恶狼对我穷追不舍!

我奋力奔跑,却渐渐体力不支,眼前的路也越来越模糊,在被山上的藤蔓绊倒,看着那恶狼向我扑来时,灭顶的绝望涌上心头。

到此为止了吗?

我还想活下去,我不甘心!

千钧一发之际,那恶狼突然停下了动作。

我不敢犹豫,抽出匕首一刀封喉。

「念念……我……用仅剩的能量兑换了……十秒钟的时间静止道具……我先……关……机……了……」

「系统!系统!你没事吧?回我一声呀!」

系统并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因为谢惊澜的对我的好感度完全没有变化,它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不知道这次强行使用道具会不会对它造成损伤。

我不敢在这里多待,靠着记忆摸索着来时的路,万幸的是身上还有些应急的伤药和干粮,让我有了些许底气。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那么久,我已经累到筋疲力尽。

突然,鼻尖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我猛地抬头,却见前方火光一片。

谢惊澜脱力般倚在树干上,胸口中了一箭,双唇泛着青紫,周围是七零八落的死士。

可能他太过自负,未承想这箭上竟然有毒。

死士带来的火把沿着枯叶和藤蔓将树林引燃,若在这时刮来一阵山风,火舌就能将他吞噬殆尽。

他也发现了我,微微偏头朝我的方向望着。

因为剧毒的侵蚀,他的眸光有些涣散。

呵,谢惊澜,你也有今天啊。

我慢吞吞朝着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狼狈的样子,抬起脚尖狠狠碾在他手背上,亲昵地跟他打招呼:

「呦,夫君,才一会儿不见,怎的如此狼狈?」

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多情的桃花眼弯了弯,声音融在夜色中,似叹息一般:

「娘子,见你平安归来,为夫就算死在这里


     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