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从我胯下爬过去,我就做你女朋友。」
听见我的话,巩向文手里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他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
周围顿时响起嘲笑声,巩向文垂着头,像个小丑成为所有人笑柄。
后来我没想到他用同样的话回击我的追求。
1
在巩向文被封为影帝后,我回国了。
我没想到会在机场碰见正向外走的巩向文。
他看见我的一瞬间,眼神由平淡变为厌恶。
我对他的态度不感到意外。
甚至厚着脸走向他,说了这几年来第一句话,「好久不见。」
他抿紧双唇,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
眼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还想再开口说几句,但是他已经拐弯想要绕开我。
甚至不想再多和我说一个字。
我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却被他狠狠扯开。
一个踉跄,再抬头人已经走出几米外。
远远地传来一句,「舒向梦你真是让人恶心。」
全身的血肉都像被割裂一般,我站直身子强撑着微笑。
一字一句警告他,「巩向文,如果你还想在演艺圈混下去的话,就不要这副态度。」
我和他早已经没有办法正常交流,准确来说,是我没有办法。
他恨我,没有人会不恨让自己当众出丑的人。
巩向文听见我的话脚步一顿,他缓慢转过身来,口罩将他的表情全部遮住。
他的眼里,是快溢出来的怒火、悔恨和憎恶。
最终他平静下来,缓缓摘下口罩,轻声对我说:「你配吗?」
只是一个瞬间,我就听见有人尖叫。
「那是巩向文吗?」
「巩向文,啊啊啊!」
人群一拥而至,我被几个激动的粉丝挤到一旁。
越来越多的人跑到他面前,我被推搡到好几米外。
巩向文对粉丝神色温和,笑容像阳光般温暖。
我不自觉看入迷,好一会回过神来,这样的神情不是对我。
「你配吗?」
画面一转,是巩向文站在用花朵摆满的爱心形状里。
灯光下,他面容如同精致的雕刻,眼神里充满希翼,额头上的汗滴闪闪发亮。
这一切都宣告着他的紧张和用心。
我的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回答他,「你配吗?」
一切都有因果报应。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报复我。
2
「巩向文公司的业务已经被阻拦了。」我听着助手向我汇报的消息。
「舒总,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
我不觉得,只有这样他才会找我。
我躺在浴缸里。
放任自己失去重心向下倾去,闭上眼,屏住呼吸将头慢慢探入水中。
一阵窒息感袭来。
头最先开始胀痛,巨大的恐慌感袭击着我。
我的面前变得虚幻,耳边开始嗡鸣。
我看见爸爸拿着刀一下又一下刺入妈妈的皮肉。
血液飞溅到墙上四处晕开,墙上的影子不断放大,像是要将我吞噬。
刺鼻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
我颤抖着身子忍不住转身干呕起来。
当我再次转过头时,和妈妈趴在地上瞪大的双眼对视。
眼神如灰,夹杂着浓浓的绝望。
滔天的恨意袭击我,我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而罪魁祸首却一脸诡异地看着我。
他张起嘴巴,一字一句说:「该你了。」
我飞快探出头大喘气,水滴从眼角不断滑落。
我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
「叮铃铃。」
手机铃声唤醒我的思绪,我拿起手机接听。
接听良久,电话那头却迟迟不开口,
我们都默契地保持沉默,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舒向梦。」声音有些低沉,尾音上扬,在这环境下,却别样地温柔。
大概是许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喊我的名字,我内心竟然感到沉重。
「就算你之前那样对我,我都始终相信你,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很轻,说出这句话都像是豁出巨大的勇气。
我的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疼的不能呼吸。
我以为他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他会对我这样说。
「如果当时确实有什么苦衷,我们可以说清楚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向我表白那天。
那天他红着脸,说话吞吞吐吐,问我想要在什么场景下被人表白。
我说我想在许多人的见证下被表白。
于是他真的在操场上拿着一束玫瑰花向我表白。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是少年最美好的样子。
只是这一切却以被我羞辱告终。
此刻,巩向文只想要我的一个解释。
我轻笑,眼泪却掉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你不觉得吗?」
巩向文,我有病,精神病。
但是我要怎么和你说呢?谁会愿意和一个精神病呆在一起呢?
3
有一类人通过欺负对方才能得到快乐。
不要误会,我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不清楚恶作剧的限度。
简单来说就是,我无法判断我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
再简单一点就是,我有病。
我第一次遇见巩向文的时候,他正为了救一个女生而大打出手。
真是非常梦幻的一幕,起码对我来说。
当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喘气时,我走到他面前,递过去一颗糖。
他温热的手接过这颗糖,还对我表示感谢。
当时他的眼睛就像充满繁星的夜空,每-刻都在闪烁着不同的光辉,让人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
我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将手指蜷缩回来,恶作剧般回应他,「不用谢。」
但是我给他糖,不是在夸奖他。
那颗糖是一个被嚼过的口香糖。
我在嫉妒那个女生。
凭什么有人在困境时可以被救下,但是却没有人可以救下我。
没有人可以救下多次在睡梦中被爸爸掐脖子的我。
没有人可以救下被爸爸灌入水池里的我。
也没有人可以救下我的妈妈。
这些事情让我无法正常判断,即使这一切都和这个男孩无关。
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个恶作剧,当时很珍贵这颗糖,
也因为这个契机,他一直跟着我到处玩。
我甚至摸不准他是否知道这件事。
后来他小心翼翼地来找我,告诉我那个糖被抢走了。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很庆幸他将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所以,这样的我,该如何告诉他,我不是个正常人。
等我再回过神来,电话已经被挂断。
密密麻麻的痛感涌上心头,像是快要呼吸不过来。
我呆愣好久,等眩晕和窒息感逐渐消失,我才拨打回去,但是电话一直显示忙线。
看来是把我拉黑了。
我拨通心理医生的电话。
「你最近状态好点没。」
我顿了一下,想起惹巩向文生气的行为。
「应该吧。」
那边叹了口气,「那就是不好吧。」
他接着说:「那你现在还喜欢泡在水里吗?」
「喜欢。」
那种窒息感,会让足够麻木的人产生恐慌,这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也会让我想起那个躺在病床上,还是我法律名义上的父亲。。
「你碰见巩向文了吗?」
「碰见了。」
电话那头顿了很久才说话,「怎么样了?」
我没再说话,电话一阵安静,我甚至听到怀云吞口水的声音。
「我现在很好,你别怕。」我安慰着他。
但是想来此刻我才是需要被安慰的吧?
「你别吓我,我过几天就过来了,你好好吃药。」
我看向一片狼藉的客厅。
「暂时不会出事的。」
4
我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见里面的人。
那个人骨瘦如柴,插着氧气管,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离开这个世界。
「小姐,老爷的状态不怎么好。」
王叔在一旁提醒我道。
「死得了吗?」
「这……」
王叔表情变得局促,我嘲讽笑了一声。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会亲自动手和他同归于尽。
只因为没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就杀害自己的老婆。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死不了就别来找我。」
我不想再多呆一秒,转身没再理会身后叫喊王叔。
我回到家,换好鞋子后,一个扭头就看见妈妈站在阴暗里,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
「好久不见,妈妈。」
妈妈木楞站在那里,没有回复我。
「我们又回来了。」
我随意地坐在地上,。四周一片安静,寒意像一根针从背脊穿透到心脏。
我就这样看着妈妈,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人给我打电话。
「舒向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呆愣了很久,才想起为了逼迫巩向文来找我,我让助手阻拦他们公
司的业务。
想了好久,我才开口,「来我家照顾我吧。」
反正也照顾不了多久了。
「你搞这么大手笔就是想要个保姆?」
「是的。」
「舒向梦,我真不知道你想做些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默默挂断电话。
一个人对精神病的容忍度是多少?
我想将一切都告诉他,但我不确定他能否接受。
刚拿起手机,软件推送了一条关于巩向文的视频。
配文是【巩向文最讨厌的东西。】
我将视频点开。
开头就是主持人问巩向文:「你最讨厌的是什么呢?」
巩向文愣在原地,只是一个瞬间,。他的眼里充斥着阴郁与悲痛。
但即使有着这样的情绪,他的身躯依旧坚毅,「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他凝视着主持人,像是在犹豫什么,最终还是开口说:「口香糖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那是个口香糖。
因为糖,我们才产生交集。
当这一切都是恶作剧,他只会觉得倒霉吧。
怪不得在机场他说我恶心。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想要和我解释清楚。
他真的很好,我对于他来说,只会是个麻烦。
5
我叫了个打扫阿姨把东西都处理后,才打电话让巩向文过来。
巩向文只拿了一个书包就进来了。
「东西拿完了?就这么点吗?」
他对我的眼神平淡,「巩家还留给了我一套房子,房子就在你家附近。」
我没明白他的话,走过去想要帮他拿走书包。
他却向后一退,「你别碰我,我会自己处理。」
「好。」心一阵抽痛,但我只能点点头。
眼看着他就单跨着书包走向妈妈那边。
「哎,那边。」我下意识喊住他。
下一瞬,巩向文就穿过了妈妈。
「怎么了?」巩向文皱眉看向我。
「没怎么,想问问你想吃什么吗?」
忘了,她早就不在了。
像是为了逃避这件事情,我飞快走向厨房,大声喊着:「吃你最喜欢的西红柿炒蛋?还好我煮了饭」
「舒向梦。」巩向文的语气严肃且认真。
我的脚步一顿。
「你叫我来这个房子,是想要羞辱我吗?」
我疑惑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喜欢打哑谜。」
什么哑谜。
我看向他,不想在为这些事情争辩,语气带着哀求,「我们等会说。」
我还想再看看你。
我和他对视许久,巩向文先一步移开视线。
「那你做吧。」
6
当我将饭菜全部端上来时,巩向文却始终没有动筷。
「你不吃吗?」
巩向文没有回话。
我知道,他是想要我和他好好聊聊。
这一场谈判是逃不掉的。
但是我还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我先一步开口,「你还喜欢我吗?」
巩向文听见我的话,原本还算缓和的脸色冷了下来。
「因为这个你才叫我来的?」
我没有开口说话,不明白因为这个是指什么,但是巩向文一直在等我的回话。
与我僵持许久,我才开口,「不只是因为这个。」
「你是不是想要我只喜欢你?」
我听见他的话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但是这句话从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所以我点点头。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舒向梦,高中你就说,我只能喜欢你,可是我表白后,你是怎么做的?
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整整三年,我像条狗一样,你呼之即来,招之既去。
你凭什么这么狠心伤害我过后,还要求我只能喜欢你?
活该一次又一次被你践踏。
你放过我吧,我现在对你的纠缠已经累了。」
「放过我」几个字在我脑海里一直回荡。
我深吸几口气,颤抖着开口说:「在你眼里,我是在折磨你吗?」
「是,你只会用巩家威胁我,舒向梦你那恶心的占有欲真让人觉得可怜,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巩向文像是一副哀求的语气,那个一直追着我不放的巩向文终归是会不来了,我的心一阵抽痛。
「如果,我不想放过你呢?」
我的语气很轻,但是巩向文刹那间的神情变化还是让我明白,他听见了。
他的喉结上下动
了动,一字一句不断从他的嘴里蹦出来,「你是真的自私,你活该高中被所有人孤立。」
「我就是自私,不然也不会那样对你。」
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握拳的双手可以看见泛起的青筋,像是在强忍没办法立刻宣泄出来的怒意。
「舒向梦,我说很多次了,我们可以聊清楚,没必要一直像这样。」
「你怎么不早点死,好让我赶紧解脱。」
这话一出,一时间气氛冷下来。
巩向文愣在那里,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慢悠悠地夹起一片西红柿吞下去。
「有点咸,我果然不适合做饭,下次你做吧。」
巩向文被我镇定地行为气极反笑,「你自己吃吧。」
说完他就快步走出客厅,甚至将房门重重关上。
关门声在客厅回荡很久。
「我应该快了。」快要死了。我小声回答刚刚他的问话。
眼泪从脸颊滑过。
阴暗角落的妈妈手尖滴着血,霎时间,地板被血液覆盖。
慢慢地,血液蔓延到我脚下。
「妈妈,我应该快了吧?」
妈妈没有回答我,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
果然一切都会被我搞糟。
7
巩向文走后不久,门外不断传来东西敲打的声音和说话声。
智能锁画面显示有好几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前。
我耐着性子询问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个男子听见我的声音十分激动,马上跑到门前,「请问,你和巩向文是什么关系。」
巩向文?他发生了什么?
我赶紧掏出手机查看最新的新闻。
【爆!某影帝居然被包养】的标题登在榜首。
我迟疑一瞬,点开新闻。
第一张配图是巩向文正走出我家。
1l:这是谁家啊?我记得影帝很穷的。
2l:穷?巩家不是数一数二吗?
3l:巩家早就一去不复返啦。
配图是巩向文在昏暗的灯光下,双手捧着酒瓶,对面站着几个身着精致西装的人。
而他穿着服务员的衣服!
5l:他不是早就被包养了吗?从那件事后,被那个影后,季情包养的呀。
巩家虽比不上舒家,但也不至于让巩向文出去打工。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和我有关。
我询问这个网友是哪件事情。
很快,一个视频传来。
视频里巩向文正在和人争吵。
他手拿餐盘正在解释什么,下一秒对面将手里的酒杯扔向他。
「碰」的一声,红酒跃出杯沿洒在衣服上,杯子跌落在地上碎成好几片。
「还把你自己当少爷?」
巩向文微张的嘴唇闭上,他的视线慢慢往下移直到刘海将他眼睛完全挡住。
一个女子走出来笑着说:「你家还欠了一堆钱吧?你一晚上多少?」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巩向文的肩膀。
巩向文并没有回应她,只是默默蹲下将地上的残骸一点一点捡起。
但这些人显然不想放过他,一脚踢在巩向文的背上。
巩向文瞬间就跌倒在地,刚捡的残骸又散落在地上。
这时我才看见,巩向文的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部分伤口皮肉外翻,痛彻心扉。
他以前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
耳边还回荡着他笑嘻嘻的声音。
我的手止不住颤抖,在我出国后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舒家害的?」
「可不是吗,这家伙还想泡舒家女儿。」
像是想要解答我的疑惑,欺辱巩向文的人开始交谈。
舒家?可我明明,我明明就让他别对巩向文动手!
视频里的巩向文一言未发,他们还在不断嘲讽他。
扯头发,扇耳光,甚至想让巩向文将衣服脱光。
他的眼神淡漠,神情麻木,像是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他没有反抗他们,也许是反抗过的,在他褪去外套的肌肤下,是被刀划伤的疤痕,伤口还在渗出鲜血。
「还要脱吗?」他的声音空洞,显得格外的凄凉。
「脱,否则今天就没工钱。」
缠满绷带的手慢慢伸向裤子……下一秒我将视频关闭。
我根本不敢想象,巩向文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像是被狠狠撕裂后又不断用针扎,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巩向文,都怪我,是我害你成这样的。
我收拾好情绪,踏出屋外的时候才想起门口还守着许多人。
他们看见我像是恶狼看见绵羊,纷纷向我跑来。
一瞬间我就被众人
包围。
「请问巩向文和你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和巩向文是情侣关系吗?」
混乱的人群,耳边的嘈杂声,以及身上推搡的触感,让我想起在昏暗的房间里,爸爸放在我身上的蜈蚣,一时间我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视野突然变得黑暗,耳边的喧闹声渐渐变小,鼻尖萦绕着乌木香。
待我慢慢恢复感观,将盖在头上的衣服扯下,巩向文正搂着我替我挡住记者们的镜头。
虫子爬动的触感变为温热的气息。
虫子的嗡鸣声变为他一句又一句,「别怕,别怕。」
巩向文,我不怕这些,我只怕你厌恶我。
所以当我看见不远处的车上正坐着季情的时候。
我没有惊讶。
欺辱视频的最后是季情救下了巩向文。
她带巩向文进步成了影帝。
就像故事的开始,是巩向文救下了季情。
对的人终会相遇,而我欠巩向文的不止是一个道歉。
8
在记者的事情处理好后,我赶紧前往医院,王叔见到我一脸惊喜。
前段时间,爸爸就醒了,但是王叔一直不敢联系我。
我看着爸爸,他脆弱地躺在床上。
他插着氧气管,看见我走进来,居然还能笑出来。
「女儿。」
我站在他面前,没有开口说话。
「你现在过来找我,是应该知道了吧。」
他说话很吃力,但是语气却带着嘲笑的意味。
「巩向文,你喜欢的那个人,他应该很恨你吧,你搞垮了他们家公司。」
这句话直接戳到我的痛点,「巩家是你搞垮的,是你!」
我应该想到的,这个疯子,真的会因为我与一个人交好,而毁掉别人的家庭。
「但是很可惜你是我女儿,这同样也是你的错。」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
不会有爸爸,会将自己的女儿关进满是虫子的黑屋。
密密麻麻爬动的触感,甚至连口腔内都感觉有东西在蠕动。
耳边全是虫子的嗡鸣声和我自己大叫的声音。
而他递给我一把刀,让我杀了他。
杀了他,我才能出去。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瞬间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