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就像是一捧火苗,瞬间点燃平遥影展的观众。
有幸参加首映的观众当天就开始
从微博到豆瓣,从屎黄色论坛到垃圾桶贴吧,到处都是关于《流浪地球》的争论。
“算了吧,就知道吹,中国永远拍不出像《星际穿越》那样融合了宗教和人文观念的科幻片!”
“融合个屁,剧情都讲不圆乎还融合,搁这儿游戏王呢?我就把话撂
“中国没科幻基因,都是换皮的儿童物。”
“肯定是花里胡哨的烂片,《中国太阳》也就是个换皮《地心引力》,江郎才啊!”
“预告片五毛特效,不看,谢谢!”
“哎呦,楼上酸溜溜的,了多少钱,给个群号呗?看看预告片,这叫换皮?这叫廉价?瞎了吧?”
就这么热闹着,平遥影展迎来了闭幕。
正儿八经的颁奖礼
这才是重中之重,堪称是平遥的“一种关注”单元。
放
颁奖礼
10点钟开始,清晨便有人
现场没什么特别的布置,轻松随意。
宾客的面孔大都很年轻,东西方都有,不少人手里提着个稳定器左拍右拍。除了参与短片单元的人之外,还有不少亲友助阵,论阵容豪华程度,他们才更像是来领奖的。
待到10点钟,会场里响起了悠扬的轻音乐,众人面色一肃,忙拾东西坐好。
摄影师也开始动手,推着家伙左转右转,最终镜头对准台上。
只见台上聚光灯亮起,万年快速上台。
他穿的很是休闲,运动鞋牛仔裤,上身一件宽松的高领针织衫,显得愈
场下的年轻人们面色各异,有的满满的憧憬和好奇,有的则是玩味,似乎是想看看这个众所周知不爱多说话的演员能说点啥。
“大家好,欢迎来到平遥影展,短片、超短片单元的颁奖典礼暨青年电影实验室首期名单的公布现场。”
万年拿着话筒,没有摆什么严肃的派头,看着台下,像是跟朋友谈天一般的随便,“很高兴能看到大家来到这里,来到平遥。185个参赛者,超过两百部短片,每一部都充满了活力、创意和个人色,给了我完全不同于电影长片的观看体验。我相信,所有看过短片的观众也都会这么想。”
“话不多说,我们先来介绍一下入围选手···”
后方银幕一亮,“张一卿,《蹦》。”
话音刚落,后方的银幕上便显出一段迷离的光与影,话音呢喃,镜头晃动,颇有王家韦的几分神韵。
“张策,《我的手机丢了》。”
光是放出的一小段就让台下一阵笑声,微缩化的长片加上无厘头的剧情,相当成熟的一部作品。
“王知无,《有一天他们开始说话》。”
相比于前两段
把鬼怪解释成心理疾病不是什么坏事,就说今年的《致命感应》,同样走的是类似的路子。观众讨厌的不是什么事情都一转心理疾病,而是铺陈和叙事本身就存
要的是层层解开谜题的紧张感,不是讲不通就掀桌子。正面例子是《致命id》,反面例子就是国内的一众恐怖片。
“control-k,《房子里的怪物》。”
同样是一部独特的影像实验性作品。主线是一通咨询购房的电话,但是画面只呈现一个房子里的男孩,他以灰色的形式活动,并打量着这座色的城市。“怪物”是他,也是当下变得荒诞古怪的世界。肢体语言以及身体符号,有很多颇有意思的模糊表意,这也离不开作者对影像生产的娴熟把控力。
短片单元的机制跟电影节的竞赛制不太一样,入围,就说明你自动被选入了训练营,另外设立“短片观众选择奖”更多的是鼓励性质。
是故,被点到名的几位都很激动,不少人窃窃私语,对比着这些作品跟自己的差距。
说完几部入围训练营的作品后,万年停了一会儿,接着道,“获得第一届平遥电影展,短片观众选择奖的是···”
场内的气氛凝固了一下,虽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奖项,但依旧代表着主办方对作品的认可。况且,看看前排那一溜脑袋:张一谋、杜奇峰、贾科长···无形之中就有种自己
氛围也就是如此,有大牌让你严肃,有明星让你关注,那种感觉立刻就出来了。
“张一卿,《蹦》。”
这几个字一出,台下那个小眼睛姑娘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这部作品关乎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所谓恋情,具有十分私密且坦诚的情绪倾吐,而更迷人的地方,是跟悲喜变动巧。契合的快速剪辑,表达出一种远超创作者年龄的历经感伤、抵达豁达的昂然态度。它探索了当今许多电影人不愿意去探索和
张一卿低头上台,从万年手中接过水晶雕成的摄影机,紧张道,“谢谢,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作品能
“哗哗哗!”
台下都是年龄相近的年轻人,自然也为同样的创作者受到表扬而兴奋。
就像他们说的,手机拍摄,电脑剪辑,从头到尾都跟所谓“电影工业”扯不上关系。这样的作品都能得到公众的认可,足见平遥影展的开放性。
颁奖之后又是训练营的几位老师上台致辞,最后,休息了一会儿的万年回到了台上。
“就像刚才张一卿说的,这些短片完全不符合如今的规程,
但我想说,这不是什么坏事,恰好是当前中国电影的幸事。
中国电影,从导演来说,可以分为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他们的烙印是来自于时代,也因此,他们能够被归类,被划分,因为归根到底,他们的电影讲述的主题都相似,都是自传性质的电影。
有人说,第六代之后,中国电影就垮了。没有时代的印记,没有严肃的思想,纯粹为了市场服务。而我想说,这不是什么坏事。
甚至于我想说句叛逆的话,没有第七代,是一件幸事。如果看看中国电影的历史,有一个现象很容易被理解,那就是,中国电影的代际划分,都是和国家大的时代变革有关的。
这种代际划分是由沉重的历史划分出来的,所以,我希望没有第7代导演,以后的导演,不会经历刻骨铭心的伤痛,他们是个体性的,自由的,不被群体的心伤所束缚的。值得崇拜的永远是思想,而不是神化的苦难。”
万年顿了顿,继续道,“这两年,不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个问题,故事选材暮气沉沉,翻来覆去的几个题材越来越和人们的真实生活脱离开去。
诚然,成熟的工业化是未来的趋势。包括我们
最开始,张一谋导演用的是胶片。后来,贾科长用了dv,《任逍遥》就是全程dv拍摄,方便,便宜。现
说罢他掏出手机,“就用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我们就能拍出一部自己的作品。剪辑可以用电脑,播出有网络平台。我们更自由了,创作不再是象牙塔里专利,变成了用笔写字一般的稀松平常。这是未来的趋势,也是我们所关注的方向。
我不
说罢,他深深举了个躬,面对这些年轻而紧张的面孔,诚挚的奉上敬意,“谢谢你们,也希望你们用自己的影像,用自己的美学,去对着现
这是个叛逆的时代,我们不需要陈规陋习,不需要拉帮结派。我们只需要对电影的热爱以及对自己的诚意。我相信,你们将另起一行,
这一天也许会很远,但它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