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想带你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你听话,让妈妈放心啊。」
十六岁这年,我刚上高一,从没敢和男生说过话,而我妈又一次怀疑我怀孕了。
她四处打听,甚至花重金在我身上下了蛊。
我以为是无稽之谈,但她跳楼死后,那只蛊在我体内发作了。
1
我妈进门前,我在网上做了套人格障碍筛查测试。
测试结果说我是反社会人格,会杀人那种。
「妈妈想带你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你听话,让妈妈放心啊。」
她疑神疑鬼地推门进来,却又神色自然地说要带我去检查处女膜。
语气正常得好像说我们要去楼下吃饭。
这个月我的生理期迟迟不来,我妈翻了卫生间的垃圾桶发现了。
「不去。」
「你这么排斥干嘛?你心虚什么?」
她走过来用力地掰我的肩膀,吊梢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顺手把网页关掉,对她的过度反应习以为常。
「你为什么不肯去?你去验一下,就一下,别让妈妈胡思乱想。」
我妈放软了语气乞求,见我沉默,她也沉默了。
她用尖利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地掐着我身上的软肉。
胸上、胳膊上、大腿上、肚子上,都是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她也不骂人,就安静地发泄着怒火。
不是很疼,我没什么感觉,习惯了。
「是我没教好你,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
见我不反抗,我妈觉得没意思,两行清泪就这么忽然从她眼中滑落。
我失神地推搡了她一下,在她悲伤的神情下正准备松口妥协。
一支验孕棒从她口袋里滑落。
验孕。
我想起白天上卫生间时她忽然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把我赶了出去。
那时我只以为她急着用厕所。
我妈一下子慌了,将它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回头见我没有反应,又松了口气。
她开心了,缓缓地走过来,温柔地抱住了我。
「你没怀孕,妈妈相信你。
「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女孩子清清白白,别人才会看得起你。」
小小的出租房里灯光很暗,她的话一直在天花板回荡,我瞳孔涣散,有点想作呕。
但我忍住了,用指甲狠狠地抠住手心,那里的肉烂得一塌糊涂。
2
我妈最后还是没时间带我去检查,我回学校念书了,正好远离她。
她失望地把我送进校门,绝口不提这周的生活费。
「江清,中午怎么不去吃饭?」
午休时大家都去饭堂了,我留在教室里看书,习以为常地忍着胃里的痉挛抽痛。
这是我妈惯用的手段,她觉得饿几顿没关系。
既能挫一挫我的锐气,又能让我早日服软,是个好办法。
「陈老师,我不饿。」
我抬头腼腆地向陈朝笑了笑。
陈朝是新来的男老师,三十出头,温文尔雅,长得端正,对学生很好,课也讲得好。
「那不行,你还在长个儿,老师请你吃饭堂。」
他看出了我的窘迫,为了不伤我的自尊又大方地邀请教室里其他还没吃饭的同学一起。
我今天实在饿得不行,就跟着去了,想着之后有钱了一定把饭钱还给他。
某一瞬间,我把陈朝当作我的救赎,但我却又亲手把他推下了深渊。
「老师,谢谢你。」
我吃得慢,其他同学都走了,饭堂里陈朝陪着我,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和我谈心。
忽然,过道里倒饭的同学脚步稍有踉跄,眼看着残羹剩菜就要往我身上倒,陈朝眼疾手快地揽过我的肩膀,护住了我。
就在这时,我妈闯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报警!我要报警!你个变态猥亵我女儿!
「那么饥渴你去找鸡啊!
「今天哄她陪你吃饭,是不是明天就哄她开房骗她上床?」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和男老师共进午餐的消息,上来二话不说就扇了陈朝一巴掌。
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被打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没了眼镜看不清,也被打蒙了,呆坐在原地没反应。
我慌乱地拦在他面前,却被我妈一把推开,额头狠狠地撞在桌角上。
她歇斯底里地拽着陈朝,骂他,用脚踹他,往他脸上吐口水。
「妈,妈不是这样的,我求求你,住手。
「妈,我知道错了,我跟你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我跪在旁边泪流满面,顶着头上的肿包一下一下地磕头,口齿不清地哀求着。
这一刻,不知道我和我妈谁更
像一个疯子。
饭堂周围的人都被这个场景震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保安上来把她拉开。
我妈不依不饶,拉着陈朝在校长室大闹特闹,说要举报到教育局,要找电视台。
我靠在门外的墙上,抬头看着明媚的天,长长地呼了口气,往天台走去。
「听说没有,江清和新老师上床唉!」
「真的?看她平时都很清纯啊。」
「装的呗,天天爱答不理的,背地里玩那么骚。」
我顿住了脚步,径直过去拽住其中一个人的头发猛地往前狠狠地一推。
眨眼间,刚还笑得猥琐的男生半个身子悬挂在天台围栏外,像鹌鹑似的一动不敢动。
他的同伙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
猎猎的风声在我脸上拍打,我同样半边身子探出围栏外,笑着凑近他。
「下次想说我骚,当面说。」
那天之后,我妈出了口恶气,又得了一笔赔偿,美滋滋地回家了。
陈朝完了。
因为影响太过恶劣,迫于舆论压力他被调走了,听说去了乡镇学校。
就因为他好心地请我吃了一顿饭。
3
「妈妈都想把你养在家,不去外面学校,社会太危险了。」
我妈和校长说我受了惊吓,把我也领回了家。
她拿学校息事宁人的钱去了趟乡下,买了些「三无」的茶粉回来。
她也没瞒我,说这是能抑制雌性激素分泌的神药。
我乖巧地大口大口喝着,那茶粉又苦又涩,喝得我背上长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疹子。
「女孩子发育太快不好,花苞开得越早,就容易谢。
「你长得那么好看,更应该守身如玉。」
她陪着我一起喝,甚至比我喝得还多。
起初我抗拒,但只要我这么做,她就会不准我吃饭。
她自己也不吃,直到胃病犯了被邻居送去医院。
我接受了,因为我只有她这个妈妈了。
我心想这样一直喝下去看能不能把我给喝死,或许喝死了她就能醒悟了。
但我自毁式的摆烂没有任何作用。
她只觉得我背上的疹子恰恰证明了她茶粉的功效,于是又加大的剂量。
「清清,你看看妈搞来了什么好东西!」
晚上她神神秘秘地推门进来,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喝空的水杯,笑得更温柔了。
她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个叫蛊,是妈妈花了很多钱买来的,足足两个月的工资呢。」
蛊?
我好奇地看着匣子里那颗光滑硕大的黑丸,在她兴奋期待的眼神中迟疑地后退。
听说蛊是虫子,吞下去就会有只虫子盘踞在我身体里,以我的血肉为食。
「妈,能不能不吃?」
「你懂什么?这种蛊吃了能滋养女孩的身体,妈都是为了你好。」
她捏起黑丸送到我嘴边,我抗拒地扭过头去,脸颊却瞬间被掐住,被迫张开了嘴。
我别过脸去,珍贵的药丸滚落到被面上,我妈瞬间被激怒了。
「不是干净的女孩吃了会反噬,你怕了?」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淡淡地出声质疑着,威胁着。
那黑丸很大,吞下去的时候死死地卡在我的喉管上,我开始喘不上气,弯腰想把它吐出来。
喉咙里痒痒的,好像真的有条虫子从药壳里钻了出来,顺着喉管向下蠕动。
我很不舒服,伸手想要往喉咙里抠。
但我妈捂住了我的嘴,她半骑在我身上,大手在我胸口猛拍了几下。
直到我咽了下去,她掰开我的口腔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才满意地放下心来。
「真是妈妈的乖女儿。」
她细心地掖好我的被角,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门关上了。
我紧紧地蜷缩在被子里,觉得身体很疼,一路疼到心脏。
蛊虫反噬的话,会死吗?
死了也挺好的,省事了。
4
日子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我妈挎着菜篮子回家,看到邻居围在我家门口指指点点。
警察来了。
「你女儿有些影片,在色情网上流传......」
里面的女警察说话时有些犹豫,她为难地看了我一眼。
「什么影......片?」
我妈说到一半顿住了。
她愣在当场,眼睛瞪得大大的,面如死灰,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警察带来的电脑上有段影片,没有播放,但首页上有一具赤裸的身体。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凭肩膀上的胎记,我妈一眼就认出了我。
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无奈地朝警察们摆了摆手,苦笑了一下。
我妈扑了过来,不顾家里还有外人的存在,粗暴地扯开我的衣领。
「是这个胎记吗?是我女儿吗?」
白白的肩颈皮肤裸露出一大片,她将我展示给警察看,不确定地询问了一遍又一遍。
她以前都不允许我露出半点肌肤,但现在她觉得我不值钱了,无所谓了。
在场的两位警察都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做了备案,说会尽快地把这些涉及隐私的违法视频处理掉,就离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妈死死地拽着手机,上面有她专门拷下来的视频。
她没看,也没问我,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被......」
我原本想开口和她解释。
但她起身了,一把拽住我的头发,拖着我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拍打在我脸上,身上的衣服被暴力地撕开,我跌坐在角落,靠在坚硬的瓷砖上。
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被强奸那天。
我妈她很冷静,比以往都要冷静。
「妈妈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自爱,自爱你懂吗!
「这么宝贵的,你就这么给出去了,你要不要脸?」
她拿着粗糙的布在我身上用力地擦着,似乎想把上面的脏东西刮下来。
刮得我皮肤发红,破裂流血。
「妈。」
瓷砖的凉意透过来,我茫然地看着我妈越来越疯魔。
她咬牙切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憔悴的脸上,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怔。
随后恶狠狠地把我的脸按在水里,嘴里喃喃道:
「你贱不贱啊,不清不白,死了算了。」
我猛烈地挣扎着,水花四溅,求生的欲望涌上心头,我忽然有了力气,狠狠地推开她。
她被甩到门框上,发出痛呼才清醒过来,眼泪霎时掉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清清。」
「妈妈不是故意的。」
她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捧起我的脸,胡乱地抹着上面的水,抱着我猛哭。
我缓缓地抬起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5
立案了,我被强奸了。
那天我妈到乡下去采购茶粉,晚上来不及接我,我独自回家时被拖进巷子里下了迷药。
多讽刺,她嘴里那么珍贵的我的清白,就在她买茶粉的时候丢了。
晚上,她又给我冲了茶粉,这次更浓稠了,像在喝粥。
我低头默默地喝的时候,她点开了那个视频。
当着我的面一帧一帧地看,一遍又一遍地循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歪头观察她的表情,觉得有些好奇。
她买的蛊虫或许是真的,因为慢慢地、慢慢地,我身体很疼,钻心地疼。
好像有血从我腿间缓缓流下。
蛊虫在咬我。
「她怀孕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到护士的话,我低头沉思。
我妈受了很大的打击,恍恍惚惚地坐在床边,看着我被子下面平坦的小腹。
我有些隐隐地想要作呕,但忍下来了,不敢刺激她。
「他长什么样?」
她缓缓地闭上眼,努力地不看我,声音颤抖。
「不记得了,想不起来。」
医生说我有创伤失忆后遗症,还患有重度抑郁。
我妈说她听不懂,她从外面买来了热腾腾的鸡丝粥。
这是我小时候生病了最爱喝的。
我们是单亲家庭,从小到大我没见过爸爸的影子,也没见过我妈那边的亲戚。
她对过去绝口不提。
我妈一人把我拉扯大,宁愿一天打三份工,也从不会在吃穿上亏了我。
她为了筹我的学费,会去扫厕所,在大街发传单。
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她用自己的命来养我。
「喝点粥就不疼了。」
她舀起一勺热粥,吹了吹,盛到我嘴边,温声细语地哄我喝。
「妈,这个孩子我要打掉。」
我低头,一口就着一口喝完,认真地看着她。
「乖孩子。」
她摩挲着我的脸,一寸一寸地打量我的眉眼。
忽然她掩面笑了,笑得夸张,笑得眼泪都渗了出来。
我妈叫来医生,签了人工流产同意书。
看着我被推进手术室,她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从医院的天台跳了下去。
6
我在警局又遇到了当初上门的那位女警察。
在女警惊讶的目光中,我平静地签了死亡证明,拒绝了去太平间看她最后一眼。
听说她摔得血肉模糊,脸
都烂掉了,吓坏了很多人。
我妈害了一条命,又还回去了,她的遗书里是这么说的。
她死前买了保险想留些钱给我,但她不知道,自杀是领不到保险金的。
我好像解脱了,又没有。
身体一阵一阵地疼,好像有只蛊虫在我心脏里啃咬。
「江清,你妈叫江玉莲是吗?」
离开时,那个女警喊住了我,她倒了杯热水塞到我手里,拉着我坐下。
热气氤氲,升腾起一层薄薄的白雾,隔在我们之间。
她沉吟片刻,犹豫了会儿,小声地说:
「我记得她,她十七年前来报过案。」
我有点惊讶,我妈死了,她严防死守的过去成了秘密,对我来说有着巨大的诱惑。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
「什么案?」
「......强奸。」
江玉莲十七年前被强奸了。
找了三个多月罪犯都没落网,案子就被封起来了。
江玉莲此后就失踪了,再也没有来过警局,也没回过家。
这就是我妈的秘密。
今年,我十六岁。
原来我是强奸犯的孩子,是我妈痛苦的证据。
7
我妈的家人来了,警察通知他们把我领了回去。
听说他们住在乡下村子里,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朴实农民。
我暂时不上学了,整日坐在田埂里发呆,看天。
然后我遇到了陈朝。
他被派到乡镇学校教书,原来来了这个乡里。
再次见面,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穿着干净整齐的白衬衫,而是有些老土的短袖。
「陈老师......」
我仓皇地追上去,和他道歉,和他说我妈已经死了。
「报应!」
陈朝从前是极为温和的人,现在远远地站着不许我靠近,神色痛苦,似乎有些解气地摘下了厚厚的黑框眼镜,在衣角处擦了擦。
他目光冷淡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陈老师,谢谢......」
「如果没过见过你,该多好。」
明明是艳阳天,我却觉得如坠冰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想感谢他曾经给过我的温暖,但他说「宁愿从来没有见过我」。
他那句「报应」,不知道说的是我妈,还是我。
8
「嘘!」
白天见了陈朝,我晚上睡觉时做了噩梦,刚从梦中惊醒就被人压住了。
漆黑的小屋里,门被关上了,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隐隐的月光下,我看清了那张透着欲望的脸。
十七岁,江家的表哥江盛。
刚来那会儿,他也曾热情地欢迎我,说会好好地照顾妹妹。
但他现在摸进我的被子里。
「你放开!」
我剧烈地挣扎着,蹬腿踢开他,却被他一把按住。
江盛骑在我的身上,嚣张极了,他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我的脸连拍了几张。
「小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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