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被一群酒后少年，飙车碾死了。
但他们一个个家世雄厚，轻松地逃脱了制裁。
我妈疯了，我爸气得心肌梗住院了，我们全家都倒下了。
除了我。
后来，我去了妹妹死时的那个城市。
把所有害死她的人，都搞了个家破人亡。
1
我和爸妈正在观看一段视频。
一辆价值八位数的炫酷跑车，正在碾压一个女孩。「我的儿啊！」
爸妈尖叫一声，双双晕了过去。
我没有关掉视频，哪怕惨叫让我快要窒息，我也紧紧盯着。
我要记住他们每一个人。
良久，长达一个小时的碾压殴打和惨无人道的虐待结束了。
我眼睛模糊，看向寄件盒子里留下的纸条。
【你们的命猪狗不如，最终也只能沦为我们的玩具。】
【姜甜临死前还在叫着姐姐，多么悦耳的惨叫声啊，我们比你们更想她活着，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再多折磨她几年了。】
我闭上眼睛，压下滔天恨意。
视频中被虐死的女孩是我的妹妹姜甜。
两个月前，姜甜出了车祸。
我当时在非洲出差做了三年的义诊，和这边几乎没有联系，是爸妈去的警局。
他们说，视频里的四个人握着他们的手哀求道歉。
「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你们也知道，跑车速度很快，那又是偏僻少人的高速，谁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我们愿意赔偿给你们损失。」
他们年纪不大，应该是大二大三的学生。
彼时爸妈没看见他们眼里波涛汹涌的恶毒，加上真是妹妹闯了高速路，所以想着等警方调查出了结果再做打算。
后来，我爸妈联系不到我，只能签了谅解书。
我赶回来时，他们哭到浑身颤抖。
「爸妈没用，这辈子没挣多少钱，只有签了谅解书，他们才愿意给我们两百万的医药费。」
「你妹妹四肢都被碾成那个样子了，爸妈打听过，就算打官司，对方也赔不了两百万啊！你妹妹醒过来不能没钱养啊！」
可是，我妹妹再也没醒过来了。
她死了，那个追在我身后欢笑、拉着我的衣袖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妹妹，她残破的尸身长眠在寒冷的冬天。
这是她的头七。
自认为获得胜利、视我们为草芥的人嚣张地发来了视频。
我也才知道，真相比我想象得更加残忍。
泪水不受控制落下，我眼前是妹妹的幻象。
我艰难地朝她挥挥手。
「你安心去吧，姐姐会让他们亲自下来给你道歉。」
2
回过神，送爸妈去医院。
我爸心梗复发，医生都急得满头大汗。
我妈醒来得很早，痴痴地拉着我的手。
「你是姜甜？甜甜！妈妈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死了妈妈咋办啊！你姐姐咋办啊！
「妈妈带你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走！」
妈妈傻傻地盯着我笑，突然又放声大哭。
「你不是甜甜，你是允允，你妹妹死了，被人残忍虐死的！他们不是人啊，就是一群畜生！
「甜甜，妈妈要跟着你一块儿走！」
家里条件不好，但爸妈互相扶持，恩爱的同时，对我和妹妹也尽量将一碗水端平。
所以，我和妹妹感情很好，整个家庭的氛围都很温馨。
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爸妈身体健康，妹妹平安喜乐。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那温柔懂事的妹妹身上。
压垮了我的爸爸，又吓疯了我的妈妈。
我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了。
可我却出奇地冷静。
我捋了捋妈妈额前的乱发，拍了拍她的后背。
「妈妈，我去把甜甜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你好好休息，乖乖听医生的话，很快甜甜就会回来了。」
妈妈收起眼泪，紧紧拉着我的手。
「允允，你可答应了妈妈的哦！」
我点头。
「嗯。」
出了医院大门，我约了闺蜜安然出来聚聚。
她是 A 市前十富商的女儿，之前在京都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在一个系又在一个宿舍。
因为同是 A 市人，性情相投，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咖啡厅里，一个名牌限定版包包搁置在桌上，她摘下墨镜，浑身名牌也挡不住青春活泼的气息。
「允允，你怎么回来啦？都说不一声，我还准备去接你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安然，我妹妹去世了。」
她笑容僵住。
「姜、姜甜？怎么会？
那么懂事善良的小妹妹，怎么回事啊？」
说完来龙去脉，她不可置信的眼里是一片愤怒。
「他们怎么敢的？法治社会，这样胡来！」
我叹了声气。
「当时我不在这边，国际漫游又经常接不到电话，爸妈凑不到妹妹的医药费，被他们骗了。
「他们既然敢把视频发过来，说明这段视频已经失去了作为呈堂证供的能力，即便是把他们告上法庭，也早就准备好了反制手段。」
安然握着我的手，温暖传递到我的掌心。
「允允，你就说我该怎么做？当初我弟弟得了癌症，是你帮他治好的，我爱我弟弟，我也懂你对你妹妹的感情，哪怕不是为了报答你，为了这份亲情，我也要帮她报仇！」
我打开手机给她看了视频，缓缓道：「你能给我提供一下这四个人的信息么？」
安然看完，满脸发白。
「简直就是一群畜生！这几个人都很眼熟，只是视频他们面部都经过处理，看起来有些模糊，我一会儿回去让人给你查查。
「不过，那个穿白色吊带的女生我认出来了，叫刘容悦，是我高中同学，只是我高中在贵族学校，身边的人也都是富二代，上下学都是名车接送的，我却从没见过有人接她。」
看着视频里那个长相较小可爱的女孩，我实在不能相信，是她扯秃了我妹妹的头发。
良久，我笑了。
「A 市有什么富商姓刘么？这肯定是个私生女。」
安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匆匆站了起来。
「对，我想起来了，我回去给你答案!」
3
安然走后的半个小时，她查到的资料就发了过来。
刘容悦，的确和刘氏集团董事刘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安然发过来的照片里，有刘正和刘容悦以及另一个长相酷似刘容悦的中年妇女先后进入一幢郊区洋房的，还有幼年刘容悦被刘正抱在怀里的，甚至还有刘正和那个妇女拥抱接吻的……
我将照片存在手机上，问了问其他事情，又要了刘容悦的电话。
打过去后，那边的人很不耐烦。
「你谁啊？」
我淡淡道：「别管我是谁，你要是不想你那心狠手辣的正房妈妈知道你的存在，下午三点，在鸿雁酒楼见面。」
她语气慌张起来。
「什么正房妈妈？你在说什么？」
我挂断电话，将照片发了过去。
她开始疯狂电话轰炸我。
鸿雁酒楼，她如期来赴约。
打量了我几眼，她趾高气昂道：「你是谁？我们没见过面吧？
「说个数吧，多少你才肯删掉这些照片？」
我嘴角一勾：「钱不能打动所有人。」
她嗤笑一声：「你骗谁呢？还有人不爱钱？你们这种所谓私家侦探我见多了，无非是看谁给得多罢了。」
我抿了口茶。
「我只想告诉你，刘总夫人要是知道了，后果你自己很清楚吧？你要不想死，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上下打量着我。
「什么条件？」
我冷笑一声。
「去勾引一个名叫肖陌的富二代。」
我把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的照片信息给她看，吹捧道：「他是我客户预定的下一个目标，你知道的，我得用点手段。
「这人父母双亡，家财万贯，不管你是否成功，都能捞点好处。」
她眉头一皱。
「为什么？」
「为什么？」我笑了，「你有选择的机会么？」
「你爸正房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你爸有多花心你也是知道的，他不止你一个私生女，当然，在他心里，子女成群，多你一个不算多，少你一个不算少。
「你就是告诉你爸，他也不一定会护着你，毕竟现在刘氏的大部分股份还是在他夫人手中，否则，你们这众多的私生子女早就该转正了。
「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一下，刘总夫人娘家一共有五个兄弟，最后这五个死的死疯的疯，她顺利继承了娘家财产，她对亲兄弟都下得去重手，别说你这种小三的孩子。你最好答应我的条件。」
她脸色难看至极，从我手里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看了又看。
看来我猜对了，偷腥的猫一辈子哪能只吃一种鱼啊。
她思索良久。
「行，把肖陌电话给我。」
4
两天后，刘荣悦就给我发了几张照片。
她躺在肖陌怀里，两个人深情地接吻。
【够了吧？你让我勾引我也勾引了，什么时候删照片？】
【删了吗？】
【你是不是耍我？】
……
一直到后面，她给我发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
安然告诉我，刘荣悦和那个肖陌走得越来
越近，原本只是去勾引的刘荣悦，已经越陷越深。
怎么能不越陷越深呢？
作为私生女的刘荣悦，这辈子见到爸爸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月。
何况她爸后宫一群，她们的牌子不知道排到第几位了。
对于从小缺失父爱的她来说，肖陌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体贴细致，无疑是最好的药引。
可是，肖陌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是安然好不容易找到的刚从 B 市搬过来的「隐形变态」。
肖陌结过三次婚，还都是闪婚，两个妻子离奇死亡，一个送去了精神病院。
这不可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