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被接回家那天,所有亲戚都等着看我这个假千金的笑话。
她们不知道我跟真千金是恋爱关系。
而我跟她提了分手。
她说要回来好好伺候我。
1
半夜,我收到了许穗发来的信息:
【真要分手?】
一个月前,我跟许穗分手了。
当时她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我们的和平分手。
一个月后,她却突然诈尸,连续给我发了好多条消息。
凌晨 01:23
【我再问一次,你真要分手是吗?】
凌晨 01:25
【分手就分手吧,上次忘记回你了,那今天就正式说一下。】
【分手快乐。】
【翻篇了。】
凌晨 01:37
【许奈奈,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和你在一起。】
【当初是你喝醉了非要亲我,我就想着玩玩而已。】
凌晨 02:18
【怎么不回消息?】
【不会是手机坏了,收不到消息吧?】
【那我重新问一下,许奈奈,你真要和我分手?】
【真要分手你就扣个 1,我们马上互删。 】
我抿了抿唇,打了个「1」发过去。
聊天框上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眨了眨眼,等着许穗的回复。
几秒钟后,「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大字消失了。
许穗的消息也没有发送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睫毛轻颤。
这次可能是真的结束了。
下一秒,我的手机又响了。
凌晨 02:20
【怎么还不回?不想删就直说,别玩欲擒故纵这套。】
【许奈奈,你舍不得我就说,你提分手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俩还跟以前一样。】
凌晨 02:35
【许奈奈,我知道你没睡。】
【回我一下好吗?祖宗。】
【人都被你睡过了,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俩谈谈行不行?】
凌晨 03:51
【分手就分手,谁稀罕。 】
【笑死,早想分了。】
凌晨 05:45
【许奈奈,我明天就回许家。】
【你给我等着,我好好伺候你!】
2
算命大师说,真千金许穗二十岁前命里会有大劫,需要找一个命够硬的人替她受劫。
只要许穗平安度过二十岁,从此一生便会平安喜乐。
于是,许家就抱养了我这个假千金,来为她受劫。
这件事,是我一个月前才知道的。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许家的亲生女儿。
那天,妈妈江静一脸严肃地把我叫去了书房。
她站在一块白板面前,伸手将那块白板翻转了过来。
一片的绿色映入我的眼帘,是一张张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
我慌了,连忙凑上前去,仔细看聊天记录上的内容。
是我和许穗的,里面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全都被打印了出来。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带着颤音问。
「和她分手,还是离开许家,你选。」妈妈毫不留情地说。
我傻眼了,立马拉着她的手哀求道:
「妈妈,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爱一个人与性别无关吗?」
「你可以,许穗不行。」
我愣了一下:「妈妈,你怎么知道她叫许穗?你调查她了?」
「因为许穗,是我的女儿。」
一瞬间,我瞠目结舌。
就是今晚,我得知了这个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
妈妈跟我说,许穗一个月后就会被接回许家。
许穗回来的那天,必须所有的亲戚都要在场迎接她。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讨厌的亲戚都会知道,我是许家的假千金。
这些我倒是也不在乎,但为什么一定要我跟许穗分手。
妈妈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她率先开口:
「奈奈,许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妈妈也很舍不得你离开。」
「所,以我们一开始并不打算让你离开许家。」
「但——」她重重地敲了一下白板,「你怎么能和许穗谈恋爱呢?按照家族规定,她以后是要和白家联姻的!」妈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沉默了很久,问:
「许穗知道这件事吗?她知道我的存在吗?」
「她怎么不知道?她从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二十岁后会回到许家,她也知道你,我给她发过很多你的照片。」
「这许穗
也真是的,不让我省心,明知道是你还搞出这种事情……」
妈妈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满脑子都是,许穗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在玩我吗?
觉得玩我很好玩吗?
「妈妈,我会跟许穗分手。」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等读完大学,我就离开许家。」
当晚,我就跟许穗提了分手。
许穗一反常态,没有回我。
我以为是默认分手了,没想到,她在一个月后,回许家的前一天,发了疯:
【许奈奈,我就明天回许家。】
【你给我等着,回来我好好伺候你!】
我看着许穗最后发来的消息。
呵,只字不提许家秘密的事。
伺候!伺候!就知道伺候!
我马上就把你拉黑!
辗转反侧了一夜。
我最终还是没有回复许穗的消息,并把她拉进了黑名单里。
3
许家人丁兴旺,旁系的亲戚一共加上来近三十口人。
次日中午 11 点,许家宅院内已经站满了人。
一眼望去,全都是那些令人讨厌的亲戚。
我细细看了一下,好像除了大伯没来,其他的都来了。
许家虽是京川市有头有脸的名门世家,但思想封建,认为只有男人能够继承家业。
妈妈江静生许穗的时候难产,摘除了子宫,无法再生育。
所以许成刚与江静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
许家那些生了儿子的亲戚,全都看不起许成刚与江静。
但许成刚持有许家 21% 的股份,所以亲戚们,明面上做样子倒也做得和和睦睦的。
但背地里,我已经听过无数次:
「他许成刚有那么多股份有什么用?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许家从来就没有让女儿来接手家业的。」
「可不是?我看许成刚的意思是等许奈奈到年龄了和白家联姻,让女婿来接手自己负责的那部分生意。」
「不过,你看许奈奈那样,平时连话都不说几句,白家能看得上她?结婚也是冲着许家的家业来的。」
「要我说,许成刚还不如把他的股份给我儿子,以后我让我儿子给他俩养老,这不比她那个女儿靠得住?」
「我觉得,许成刚二十年前就应该把他那个老婆给不要了,连子宫都没有了,还算什么女人?」
「对对对!成刚这种成功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他要是娶个新老婆,生两个大胖小子,也用不着跟白家联姻。」
许家的宅子很大,一共住了三家人。
大伯一家,二伯一家,还有我们一家。
这些年,许成刚和江静一直忙于工作,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
所以我从小到大,基本上是在大伯母和二伯母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再加上我性子清冷,不爱和她们的儿子女儿玩,所以她们由看不起我,变成了讨厌我。
有什么父母就有什么子女,她们的孩子,就更加地讨厌我了。
4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院门口。
许穗从车上走了下来,她身穿一条裸色长裙,干净利落的短发齐于肩膀。
她一下车就奔向了爸妈的怀抱:
「好久不见,妈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许穗嘴角轻扬,笑得端庄又大方:
「爸爸,最近也还好吧?」
他们熟练而亲热,根本不像第一次见面。
说笑了,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面?
许穗一直以来都知道我的存在。
「这许穗一看就是我们许家的女儿,就这气场,许奈奈学都学不来。」
「是啊是啊,我早就怀疑许奈奈不是成刚的亲女儿了,我们许家的每个孩子都活泼开朗,就许奈奈一个每天抱着自己的画板,一句话也不说。」
大伯母和二伯母站在我的后面,肆无忌惮地嚼舌根子。
「要我说,你不是有个侄子吗?我听说长得挺帅,学历也不错,你跟你大哥商量能不能让他来入赘。」
「便宜白家人不如便宜自家人,还有……」
「大伯母!」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嘹亮的女声给打断了。
是许穗。
从她下车开始,我就一直盯着她看。
可她始终没有看我一眼,甚至掠过了我,将视线落在在我身后的大伯母身上。
「哎!穗穗!你可算回来了,大伯母可想死你了。」
我嘴角轻轻抽了抽,这大伯母说话都不过脑子吗?她们什么时候见过?
许穗径直朝她走来,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后,从未看我一眼,就像我是一团空气,根本看不见一般。
可她昨天明明
还说,让我等着,她回来好好的……
算了,都分手了。
可笑,还是我提的。
「大伯母,我早就听妈妈说,你是一个贤妻良母,把大伯还有表哥表妹照顾得可好了。」
「啊哈哈哈哈,是吗?你妈真这么说吗?其实也没有……」
大伯母听到这话,乐得笑开了花,可惜她话还没说完,许穗就转头挽起了二伯母的手臂:
「二伯母,听说你家女儿在国外读研?还是排名前十的大学!我也有出国读研的想法,一会你把表姐的微信推给我行不?」
二伯母也喜上眉梢:「穗穗,她那个不是什么前十的大学,不过,你跟她聊聊出国的事情可以呀,她对这方面可懂了。」
许穗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我分不清是阿谀奉承还是发自内心。
她不是这样的,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还没有搞清楚,爸爸许成刚的声音就突然响了起来:
「各位家人!可以进去吃饭了!」
一时间,众人开始熙熙攘攘,结伴从院子往大厅内走去。
为庆祝许穗回家,大厅内摆了十二桌酒席。
此时桌上摆满了佳肴,就等着大家入座开席。
许穗连头都没回,拉着大伯母和二伯母就往大厅内走。
我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久,直到院子里的人都空了,才回过神来:
「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我低声呢喃着,朝大厅内走去。
5
大厅内,我站在原地扫视着哪里还有空位。
「许奈奈,坐这来!」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视线落在了那空位上。
空位的左边是叫我名字的表妹,许安可,她是大伯的女儿。
右边是许穗。
我沉住气,面带笑容地朝着那空位走去。
「诶!今天你们真假两千金见面,可不得好好认识认识?」
表妹声音高亢激昂,生怕这一桌子人听不到一样。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朝着许穗看了一眼。
她气定神闲地夹着菜,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奈奈!你是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许家的亲女儿吗?你瞒得可真够久的啊」
「为什么不跟我们大家说说呢?是怕被揭穿了,享受不了这种千金的生活吗?」
许安可说完,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还没笑完,许穗就夹起了一筷子香菜,凑到许安可的嘴边:
「吃吗?我刚刚在外面听大伯母说,你最爱吃香菜了。」
一瞬间,许安可脸都青了:「穗穗姐,你可能是听错了,我从来不吃香菜,闻到香菜就想……呕……呕……」
许安可话还没说完,许穗就将那一筷子香菜塞进了她的口中,引得她直干呕。
许安可的动作实在是太滑稽了。
我想笑,却不敢。
因为许穗往许安可嘴里塞香菜时,刚好朝我这边倾来。
熟悉的体香浸入鼻息,惹得我心头发痒。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有些贪婪地想要将这点香气占为私有。
我微微垂眼,视线落在她颈间戴着的一条黑天鹅项链上。
这条项链,怎么说呢?跟她今天的裙子都不太搭配,但她还是戴了。
因为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不是奢侈品,没有品牌,我自己亲手做的一条项链。
回过神来时,许穗已经坐回了原位。
一顿饭吃完了,我和许穗依旧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我心里难过,却不敢表现出来。
6
宴席散后,我回到了房间,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发怵。
「啪嗒——」
一滴泪水从我的眼眶内落下,滴到了手机上。
好巧不巧,这颗泪刚好滑落到了回拨通话上。
我怔愣一秒,立刻手慌脚乱地按下挂断键。
「叩—叩—叩—」
下一秒,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打开门,许穗就站在面前。
我抿了抿唇,没敢抬头看向她:「有什么事吗?」
许穗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事?我找你是来办什么事的,你不知道?」
她说完,步步逼近,反手就把我的房门关上了:
「许奈奈,手机拿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我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是未读还是已读不回。」
听到她要看我手机,我连忙将拿着手机的手往后藏。
「藏什么?手机里有秘密?」许穗将我抵在门后,伸手往我的身后抢夺手机。
「没有。」我又往后缩了缩,将手机压在背部和墙
面之间。
许穗抢夺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她的手从我的身后撤了回来,向上落在了我的下巴处。
她指尖轻挑,将我的头抬起:
「奈奈,你哭了?」
她声音明显慌了,我能听得出来。
「怎么了?」许穗抬手擦拭我眼角的泪。
「没事。」我轻轻将她推开,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再情绪失控。
「是因为我今天没和你讲话吗?」她将我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地问。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奈奈,你在许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许家每个人都不是善茬,我们第一天见面,太熟络了不合适。」
「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和我说话的?」我擦干眼泪,闷声问。
「那不然呢?不哭了吧?不哭了就陪我睡觉,昨晚一夜没睡。」
许穗揽着我的腰,将我直接扑倒在床上。
「你等等!」
「许穗!」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奋力挣扎着,想让她认清这个事实。
「我没同意分手。」
说完,她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被吻得连指尖都在战栗。
她那骨节分明的手毫不安分,看来是真想要我的命。
罢了,让她一回。
就当是我先违背誓言,提出分手的惩罚。
7
一小时后,我窝在许穗的怀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奈奈,我们不分手好不好?爸妈那边我能搞定。」许穗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轻声道。
「可是,你是要和白家联姻的,你知道吗?」我声音里透着无奈。
许穗盯着我,严肃而认真:
「和白家联姻的目的,是为了家业得以传承。」
「可家业,为什么只能男人来接手?」
「我们俩共同经营许家,不一定会比那些男人差。」
这一瞬间,我忽然感受到了共鸣:
「你的意思是,你要说服父母,将家业交给女儿来接手,并不再阻扰我们的爱情?」
许穗重重地点了下头。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许穗从十四岁开始,就已经有了这个意识。
家族里对于女孩是怎样的看法,她虽然没有身处在这个环境中,但依旧能感同身受。
可凭什么,凭什么就认为女人无法撑起一片天?
许穗不服,她非要闯出一片天,要是闯不出去,也要把这片天捅出一个大窟窿。
许穗告诉我,许成靖,也就是许穗的大伯,手上有一条人命。
他隐瞒得很好,无人知道,我们的爸爸许成刚暗中调查了十几年,都一无所获。
许成靖手中持有 30% 的股份,只要他判了死刑,按照许家家规,许成靖手上的股份便可以被收购。
收购后,我们爸爸许成刚手上将会有 51% 的股份,这将意味着他拥有绝对控制权。
许穗软磨硬泡了好久,爸爸终于答应了她,只要找出许成靖的犯罪证据,就打破这充满偏见的规矩。
这样看来,其实爸爸的心里,也对这种规矩并不认同。
他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可证据,怎么找?」我问。
许穗漆黑的眸光闪了一下,看向我:
「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我在街上被人抢了包的事情吗?」
「我只是跟你描述了一下那个劫匪的外貌特征,你第二天就画了一张劫匪的画像给我。」
「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你,你画出来的画像与劫匪相似度高达 90%,所以,你是个特别有天赋的画师。」
听到这里我惊了一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能力。
「我这里有一张受害人的头骨照片,以及一段事发当晚的视频。」
许穗将手伸向床头柜去拿手机。
她点开微信,将照片与视频发给了我:
「不过视频太过于模糊了,连警方都无法辨认其中的人到底是谁。」
我点开照片,一颗白花花的头骨映入眼中,有些瘆人。
我双指放大图片,仔细观察了一番:
「头盖骨较圆,眼眶呈圆形,下颚小且尖。」
「是个女性。」
说完,我又点开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雨夜,一辆无牌车将正在路边行走的一个路人拖进了车内。
视频模糊得像两个人被打了马赛克一样。
「还有其他线索吗?」我问。
「没有,这是二十年前的视频,当时监控还未普及,有这段视频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头骨的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某次跟客户吃饭,许成靖喝醉了,把爸爸当成了助理,让他去付款。」
「付完款后,许成靖的助
理给许成靖发来了一张图片,爸爸无意间点了进去,发现是一颗头骨。」
「所以人是许成靖助理杀的?」
「大概率是的,第二天许成靖就换了助理,可能是酒醒后知道照片被爸爸看见了。」
「所以这些年,爸爸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查。」
「原来如此,」我低声喃喃,又忽然抬起头来,「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许穗挑眉,示意我问。
「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我是许家抱养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欺骗我?」我问。
许穗坐直身子,将我往怀里又揽了揽:
「妈妈给我发你的照片,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可爱。」
「可后来,我喜欢上了你。」
「我怕你因为我们之间的身份关系而回避我,所以偶遇的那天,我才没有向你挑明我的身份。」
「那为什么,我一个月前跟你提的分手,你昨天才回我?」
许穗将我搂得更紧了些:「因为妈妈不知道寻找许成靖杀人证据的事情,所以妈妈逼你跟我提分手,事情太过复杂,我怕手机里说不清楚,准备当面跟你说的,可我昨天晚上太想你了,所以发了疯。」
我撅着唇,一脸原谅她了的表情:「好吧,算你解释得还算合理。」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和许穗的聊天被打断,与之伴随的还有许安可的说话声:
「许奈奈!你又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我明天社团要交一幅画,你快开门,让我在你那堆破烂里选一幅!」
我与许穗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整理好。
我拉开门:「你要什么画?我给你拿。」
许安可一把将我推开:「你让开,我自己选!」
「诶?穗穗姐你也在这啊?你怎么跟这个冒牌货走这么近?」
许穗也不恼,她拉着许安可的手臂,将她拉到我的阳台:
「喜欢哪幅?随便拿!」
「妈呀!穗穗姐你真好,不愧是真千金!」
许安可正在为选哪一幅而发愁时,许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扬声对她说:「安可,我突然想起来我带了一幅绝世名画回来,要不你拿我那幅吧?」
许安可激动极了:「真的吗?穗穗姐。」
「当然。」
许穗和许安可一起走了。
我正在发愣想着受害人应该长什么样时。
许穗的短信发过来了:
【没有什么绝世名画,我九块九拼西西上买的。】
【跟她们套近乎是因为后面的计划可能会涉及到,现在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所以不轻举妄动。】
【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还有,今晚别锁门。】
8
我在画板面前整整坐了八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今天,我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画板前发愣。
忽然之间,我的手却自己抬了起来。
一笔一画,落在画板上。
……
待一张画像完成后,我才回过了神来。
竟然,真的画出来了。
我双手颤抖地拿起手机,拨给许穗:
「穗穗,我画出来了。」
「我马上回家。」许穗的声音在手机内响起。
许穗和我一起站在画板面前,我们盯着画板看了整整十分钟:
「有印象吗?这个人。」
我摆了摆头。
二十年前,我和许穗不过刚出生,而这个人已经遇害了,怎么可能见过?
二十年前,公安系统也并未像现在这样完善,而且许穗说,当年并未有人报失踪。
最重要的是,我只是画出来了,而画得像不像,还有待考证。
「叩——叩——叩——」
我和许穗还在思考中,敲门声又骤然响起了:
「肯定又是那个讨人嫌的许安可……」
我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妈妈江静的声音:
「奈奈,我听阿姨说你中午都没下来吃饭,妈妈给你带了好吃的。」
「奈奈,你没锁门吧?妈妈进来了。」
「靠,完了。」许穗低声骂了一句,连忙往床底下钻去。
她刚躲好,妈妈就进来了,手上还提着两份外卖。
「你最爱吃的寿司和小蛋糕。」妈妈笑着对我说。
我接过外卖,努力稳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自己在偷情的错觉。
「奈奈,原来你是在房间里画画呀!」
「让妈妈看看,你画的是什么?」妈妈的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我刚想答应,突然想起许穗之前告诉我,这件事只有我、她还有爸爸知道,事情没有着落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
于是,
我又急忙上前用身子挡住画板:
「妈妈,我随便画的,画得不好。」
可还是晚了一步,妈妈已经看见了。
「这人好眼熟。」她说。
「妈妈,你认识她?」我连忙问。
江静沉思了一秒:「她长得好像……当年我生穗穗时,给我动手术的那个女医生。」
「什么?」许穗的人和声音同时从床底出来。
「穗穗?」
「你怎么在奈奈的房间里,还藏在床底?」
「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江静的声音逐渐严厉,我能感受到她很生气。
「妈妈,我和奈奈的事情一会再说,我们先说关于这张画的事情。」
「这画上的人,真的是当年给你做手术的医生?」
江静又仔细地看了看,最后坚定地道出:「是,她叫李红。」
妈妈说,当年她生许穗的时候,一切检查指标都正常,她本是准备顺产,但这位医生主动提出了让她剖腹产,并说现在引进了外国的新技术,剖腹产会恢复得更好,伤口也不会留疤。
妈妈爱美,于是同意了。
没想到,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在这场手术中,她失去了她的子宫。
听到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油然而生。
我看向许穗,只见她也沉着一张脸,仿佛在想些什么。
妈妈说着说着,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奈奈,妈妈不是不认可你和穗穗之间的爱情,只是在许家,这是不被允许的。」
「更何况,穗穗以后也是要依附白家的女婿,在许家,就只能是男人的天下。」
我紧握住妈妈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所以妈妈,你也认为这是偏见对吗?」
妈妈无奈地笑了笑:「是,但无可奈何。」
「如果有办法呢?」许穗道。
妈妈愣了一下,她没有下意识地否决,而是看向许穗:
「什么办法?」
许穗与我对视了一眼,我立马理解到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毕竟这件事和妈妈也有关,所以我们把这个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秘密,也告诉了妈妈。
我和许穗一致认为,是徐许成靖收买了这个女医生。
我们猜测,他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江静生出来的是男孩,他就让母子双亡。
如果江静生出来的是女孩,那就想办法切掉她的子宫。
许成靖是多么地了解我们的爸爸许成刚,他知道如果妈妈江静为了给他生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是绝对不会抛弃妻女,让新人笑让旧人哭的。
而二伯本就跟大伯统一了战线,说他的儿子不会接手许家。
所以,只要爸爸没有生下儿子,他的儿子,就会有机会成为许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毕竟,女婿哪有儿子亲。
听完我们的推测后,妈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被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许成靖这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们轻轻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安抚她注意身体,不要太激动。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我问。
许穗将视线落在那张画像上:
「死人是没办法开口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活人开口。」
「你是说,让许成靖亲口承认他二十年前做的事情?」
「这很难实现。」
许穗眨了眨眼,嘴唇轻扬:「我有一个计划。」
「奈奈,你会画画就一定会化妆。」
「我需要你给我制作一张仿真人皮面具,上面是李红的脸,年龄画大二十岁。」
9
三日后的傍晚,我约了许成靖的儿子许安泽和女儿许安可出来玩。
「许奈奈,你不是天天都穿裙子吗?怎么今天打扮得这么中性风?还有,你不是说穗穗姐也会来吗?她人呢?」
「玩密室我可害怕,我要穗穗姐保护我。」许安可站在密室的门口,一脸许穗不来她不进去的表情。
我看了下腕间的手表,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们已经迟到了十分钟,许穗她先进去了,毕竟是她朋友的店,她进去打声招呼。」
「那你还磨蹭什么?我们赶紧进去找穗穗姐呀!」许安可这回又开始急了,连忙扯着我和许安泽往密室里走。
走进密室后,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我跟她对视了一眼,对方秒懂了我的意思。
「你们就是许穗的朋友吧?」
「她已经选好密室在里面等你们了。」
许安可高傲地横了工作人员一眼:「那你还不赶快带我们去!」
工作人员也不恼,微笑着给我们带路。
我们被带进了一间漆黑的密室里,刚踏进密室,我就听见了工作人员在外面落锁的声音。
「怎么这么黑?」
「穗穗姐?你在哪?」许安可的声音在整个密室里回荡。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根据你说话的回音,这间密室我估计就十几个平方。」许安泽开口了。
「哦?那你好厉害哦!有本事你找找怎么把灯给打开?」
「嘁,找就找,我跟你说,要是没我,就你们三个女的,今天肯定通不了关。」
两人开始斗起了嘴来。
我全程没有说话,默默地撤到了一个角落里,将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
十分钟后,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直至没了。
我走回密室的门边,轻轻敲了敲门。
一瞬间,密室内的灯亮起,整间密室里满是瘆人的刑具。
许安可和许安泽躺在地上,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拿起一旁的麻绳,就开始绑人。
我可是被许穗在房间里绑了两个晚上,才学会怎么把人绑得更牢。
我将两人分别绑在两根木柱上,用胶带封住他们的口,又搬来两把凳子,放在他们的面前。
凳子上,又分别放了两大盆水。
最后,我将新手机架好,让两人刚好可以完美入镜。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又回到密室门前轻敲了两下,示意门外的人告诉许穗,她那边可以开始了。
10
另一边,许穗拿着许成刚给的卡,刷了电梯直达许氏集团顶楼。
电梯门开,许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 9 点整。
往常的这个时候,许氏集团的顶楼应该还有一些助理在加班。
但今天,全都被爸爸许成刚放了一天假,所以这整栋楼里,只剩下了许成靖一个人。
许穗拿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术刀和手术钳,边走边笑着喊许成靖的名字:
「许成靖,你在哪里?」
「许成靖,我来找你了~」
「许成靖,你藏在哪了?」
她刻意将嗓子夹起,使得声音空灵又惊悚,听得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谁啊?」
许成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怒意。
许穗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咯咯咯」地笑。
许成靖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被站在门前的许穗贴脸吓了个正着。
「你是?」他蹙着眉头,看着许穗的装扮和她的脸。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二十年前给你弟妹动手术的主刀医生,李红啊。」
许成靖面色一下就变了,他一巴掌朝着许穗的脸扇过去: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李红!」
许成靖毕竟年迈了,许穗又学过散打,她一伸手就接住了许成靖扇来的巴掌,并精准地捏住他的无名指,往反方向扳去。
「痛!」哀号声从许成靖的口中呼出。
「真的不认识我吗?当年让我做的那些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许穗嘴角轻扬,声音骇人。
「什么事?我不知道!是谁放你上来的!你再不走我就要报……」
许成靖的话还没说完,许穗就拿出手机,将屏幕放到他眼前:
「你好好看看,这屏幕里的人眼熟吗?」
许成靖皱眉:「安泽……和安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这种行为属于犯罪!你知道我在京川市有多大的权力吗?」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给我上难度!」
视频里的我接收到信号后,立刻把许安泽的头往水里按去。
十秒后,头被按进水里的许安泽醒了过来。
无法呼吸的他奋力挣扎着,可他中了毒,根本使不上劲,只能任由着我将他死死摁在水盆里。
许穗扳着许成靖的手指,将他扯进办公室内。
她用力朝着许成靖的膝盖窝顶了一下,许成靖瞬间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许穗将手机放在许成靖的脸侧,又将手中的手术刀抵在他的脖颈处。
「许成靖,你说,一盆水能把人给淹死吗?」许穗发出了死神般的提问。
视频里,我见许安泽快不行了,立刻将他的头从水中提了起来。
重新获得呼吸权力的许安泽重重地用鼻子吸着气,我轻笑了一声,走向另一边的许安可。
许安可被吓得直摇头,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眼眶中布满了泪水。
我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将她摁进水里。
我贴近她的耳边,声音轻柔:「八岁那年,你何尝不是这样把我摁进池塘里的?」
「你和许安泽一起,无论我怎么求饶,都不肯放过我。」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让我问我爸去,在许家,生不出儿子的人就要被欺负。」
「今天我也跟你说,问你爸去,
你今天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在许安可快要窒息的瞬间,我将她扯了上来。
七八秒后,再次将她摁进了水中。
11
许成靖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他嘶吼着:「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放了我儿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报警!跟警察说你在二十年前雇你的助理杀了我!」许穗说。
许成靖怔了一秒:「可是,你不是还活着吗?」
许穗手中的手术刀又往里送了一寸:
「想你儿子死?还是报警?你自己决定。」
听到许穗说的话后,我立马松开许安可,走到许安泽的身边,开始反复折磨他。
许成靖看到儿子受到折磨,立马就松口了:
「我报警!我报警!你们别动我儿子!」
许穗拿起许成靖放在桌子内侧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好,这里是京川市警察局,请问出什么事了?」
「我,我杀人了。」
「请问你在什么位置,我们马上出警。」
听到这句话后,我关掉了通话,走到密室门口轻敲了两下门。
密室门打开,我摘下了脸上的防毒面罩:
「把现场清理一下,检查他们两人有没有受伤,再把他们丢到普通密室里去。」
叮嘱完,我就边往警察局赶边打电话:
「喂?我是许奈奈,十分钟后许成靖将会被警方带走。」
「对没错,地址就在许氏集团楼下。」
我一口气把全京川市的媒体都联系了个遍。
12
我到警察局时,许成靖和许穗已经被带进去了。
我坐在车内,不停地刷新着微博的热榜。
钱早就打进各家媒体的账户里了,词条爆掉,是迟早的事情。
要的,就是把事情给闹大。
13
一小时后,许穗出来了。
她脸上的硅胶头套已经摘了下来。
许穗上车,坐在副驾驶上发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朝她那边侧了侧,伸手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在车上坐了十分钟,许穗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说,进入警察局后,许成靖直接把当年杀李红的全过程说了出来。
因为他真的把许穗当成了李红,认为李红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直至许穗将头套摘下的那一刻,他彻底傻眼了。
他开始疯狂地狡辩,说是被许穗威胁的,还说许穗绑架他的孩子。
许成靖不知道的是,我们还有一张王牌。
李红的父母。
14
许穗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找到李红的父母。
虽然这步有点难,但以我们爸爸许成刚的人脉,还是很快找到了。
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许穗不信许成靖每年还会给他们打钱。
当年的补偿款,李红父母估计也花得没剩什么了。
于是我和许穗,提着一百万现金上门了。
李红父母也是个狠角色,当年许成靖助理上门送钱的视频居然还保留着。
「去警察局报警,按照我写的说,这一百万,就归你们。」我和许穗许下承诺。
李红父母立马双眼放光,他们一边数钱,一边乐呵:
「没想到这死丫头的命还挺值钱,这下孙子娶老婆的彩礼有着落了!」
李红你看,你当年因为钱而做下的恶,总有一天也反噬到了你自己的身上。
许成靖说的时间线跟李红父母说的时间线大部分吻合。
这桩二十年前的杀人案,终于在二十年后立案调查了。
与此同时,我还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
「喂?是许奈奈吗?我刚刚看见国内的热搜了。」
「当年那场手术,我也在现场,我这边有李红手术中拖延时间、违规操作的证据。」
「当年的手术记录单他们以为销毁了,其实是被我偷了。」
「我一直保留着,上面还盖了公章。」
这一刻我热泪盈眶,除了谢谢,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是我该说对不起,因为害怕许成靖的报复,现在才站了出来。」
「如今许成靖已经落网,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可以实名制录制视频,将李红所作的事情公之于众。」
我侧头,看向许穗:「这件事,我还要问问我妈妈的意见,毕竟涉及她的隐私。」
「理解,我先把手术记录单发给你。」
「谢谢,真的谢谢。」
收到对方发来的手术记录单后,我直接转发到了家族群里。
15
我和许穗开车回到家时,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坐在客厅内。
大伯母一看见我和许穗,就疯了一样地跑了过来:
「你们两个狗娘养的,安的什么心?居然把你们亲大伯给送进警察局?」
许穗一脚就把她给踢飞了:「大伯母,我劝你说话尊重点,杀了人,就该偿命。」
大伯母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哭我们一家,欺负他们一家。
此时,二伯母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谁欺负你了啊?老天爷,你家成靖把人家江静子宫都搞没了,你还说人家欺负你, 真是没天理!」
二伯也说话了:「幸亏江静怀的是个女娃,要是个男娃, 成靖还不得一尸两命?」
大伯母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再嚷嚷起来了。
16
十个月后, 许成靖的案子判了, 死刑立刻执行。
许成靖死的那一天,他名下股权以五百亿的价格转让到了我们爸爸许成刚的名下。
我们的爸爸许成刚接任了董事长一职, 从此在许家, 他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他帮许穗解除了和白家的联姻。
也公开表示支持许穗和我的爱情。
17
三年后,我和许穗从大学毕业了。
我们俩一同进入了许氏集团学习, 从基层做起,一步步了解整个公司的架构。
与我们一同竞争的, 还有许安可和许安泽。
许安可本是没有机会的, 但那次家庭会议上, 我们爸爸废除了那条家规:
「只有男人能够继承家业。」
「这不是规矩, 这是偏见。」
「从此在许家, 男女平等。」
他这一刻,道出了许家上下多少女性的心声。
18
进入许氏的这两年来, 我和许穗几乎把公司的所有岗位都轮了个遍。
我们发现,许氏的人力资源部门对于同样条件的应聘者,会优先选择录用男性。
许氏暗地里的晋升路线, 也使得男性更有优势。
而女性,尤其是未婚未孕的女性,在职场上更加不容易。
谁说她们一定会去结婚生孩子呢?
但职场就是笃定了她们有那么一天。
人力资源总监当时并不知道许穗的身份,他说:「我很认同你的工作能力, 但如果想快点晋升,你最好结个婚,并同年内迅速把孩子生了。」
「你未婚未孕,指不定哪天就辞职去当全职主妇了,没有公司敢重用你。」
可是, 是谁给所有女性下的这个定义?
我们不服,所以,我和许穗上任总经理与副总经理的第一天, 就对大众发了一条微博:
【女性也可以撑起一片天,许氏集团将从今日开始, 为性别平权而努力。】
一时间,网络进行了热烈讨论。
19
我窝在许穗的怀里,读着网友们的留言:
【许氏可是从创立开始, 就从来没有让女孩插手过家族的生意, 现在居然有两位女经理。】
【从今天开始,许氏卖什么!我就买什么!】
【听说这两位女经理还是情侣关系?之前许家准备和白家联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取消了。】
【卧槽,情侣关系, 我真的不敢想, 在这么封建的一个家庭里,她们到底排除多少困难才在一起。】
【几年前那件事你们都忘记了吗?许成靖杀人的事情,好像就是这两个女生举报的。】
【我去!姐姐们真帅啊!】
许穗一把夺过我的手机,顺便将床头的灯也关了:
「好了乖, 我们该睡觉了。」
我抓住她乱动的爪子:
「不是,睡觉就睡觉?你这是在干嘛?」
「许奈奈,你真的很喜欢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