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整个农假,严谨信闷头将家中重活都全揽
还有麦子一遍遍推着石磨磨细,粉缸装满了,这些自家吃。
严阿奶严母心疼孙子儿子,可两人也不敢开口劝说少干一些歇会。严谨信从小便一副稳重成性子,后来严爷爷去世后,严谨信更为严肃,说话做事有主,一旦认定了,那谁劝都不会摇,还会反被规劝一二。
“我一走
严阿奶和严母一听,这、这咋还畜生了她孙儿儿子要是畜生,那村里没别的好孩子了。可对上谨信严肃神色,两人不敢再劝。
但谨信还是没没夜的这么干,不歇会劳累坏了身子咋成啊
于是严母做饭时,偷偷跟小树说“小树你去劝劝,像是劈柴推磨子,他爹做也成,谨信这回来到现
柳树知道婆母和阿奶都怕他男人,可他也怕啊。
以前他不知死活也劝,被男人念了半晌,还头顶着毛笔罚站,毛笔多贵啊,柳树怕摔坏,愣是都不敢,那站一刻比他劈柴还累。
柳树才不想再去劝。
“是啊小树,家里你也知晓,你公爹瞧着不吱声,那也是不敢吱声,我和你婆母唉,家里幸好男人顶头的是谨信,他一走,屋里前后要靠你。”严阿奶说。
严家是一家子的实人,更甚者说难听一些是窝囊人,严谨信
柳树本来不愿去,可阿奶婆母这么夸他,知道是给自己戴高帽,可柳树还是高兴,屋里人人都怕严谨信,他不怕。表上婆母阿奶说他不怕。
还说他制得住谨信。
“成,我去说。”柳树嘴快接住了差事。
严母和严阿奶当然是高兴,全指望着柳树了。如今地里活没了,家里活也没多少了,柳树想应该是好劝的,一大早男人又拿着斧头进山砍树去了。
“谨信。”柳树喊住。
严谨信肃着一张脸回头,“什么事”
柳树怕,“没、没啥,路上慢点注些。”
严谨信皱了下眉,柳树哈哈笑两声然后笑声也没了,男人一直看他,咋脸还黑了,咋还皱着眉头,咋
“我去后头看看鸡。”柳树跑了。
可阿奶婆母差事交代着,不劝不成啊。
柳树知道男人多做一些,等走了后,家里少少做一些,他也清闲不少,可如今还不如他干活,宁愿出力气都不被这么盯着,谁受得了啊。
这样了两天,眼瞅着快月底了男人要去府县了,回来男人是真没歇一天半天的,柳树有时候也操心,可夜里睡觉,男人胳膊硬邦邦的,腿也是硬邦邦,结实着呢。
“小树,这快拾回去了,让谨信好好歇个两天。”严阿奶说。
严母也愁,叹气说“别屋里的衣裳都要洗,这像什么样子。”
应该不至于吧
谁家男人干这个。柳树觉得丢了他子,他是屋里人,是严谨信的哥儿,洗衣做饭操持家务,严谨信还要跟他抢这个干
那可不成。
村里人说起来要笑话他的,说他是公虎、嗓门大、掣肘严家,等以后严谨信
他劝不男人,没,还没说两句,先怂了。柳树想了一天,实
男人爱干净火气大,每天洗澡都是晒了一下午水洗的。
“要什么”严谨信问。
柳树“你回来一直干农活,家里前后都干的差不多了。”
“不多,我去府县一走下次回来年,辛苦”
“那啥我不是说你干活少,你没想着还有啥没干的”
严谨信以为小树和阿奶一样劝他休息,这一问愣住了,家里还有啥没干的田里忙完了,午后的坑刨了,肥料也堆着,还有屋顶补了,柴火砍了
“我是你哥儿,你光顾着干地里活,回来了后也没碰我,你不碰我,我咋生孩子,不生孩子没后代了,你是不是
严谨信神色肃穆,“大丈夫既已娶妻,怎么可做出抛弃糟糠之妻之事,为天下书人所不齿。”
“我管啥吃不吃的,反正你是得碰我。”
“是不齿,思是说天下书人羞于我为伍。”严谨信纠正。
柳树眉头倒竖,气得和村里泼妇骂仗的劲儿上来了,高声说“我又不和书人子,你赶紧脱了衣裳,快点。”
“静声,爹娘阿奶还
柳树一下子捏了男人命脉,原来是臊这个啊那倒好办了,说“你今个儿不碰我三回,我说”
三回个儿应该没啥力气干活了吧
“你不脱,我喊了。”
严谨信一张脸涨红,堂堂书人,怎可受房事所要挟
然后脱了衣裳。
后来两,严谨信果然不忙前忙后了,倒是柳树腰酸背疼的起不来,严阿奶瞧了直说小树辛苦了严家房不咋隔音。
两口子隔壁是严阿奶屋。
柳树害臊啊,可嘴上说“没啥,谨信现
“忙活了这么多天,得赶紧补补,多补补。”严阿奶去灶屋焖蛋了,再给小树焖一个,小树也补补。
时的快,严谨信
柳树是高兴,给男人拾了行李。
不天的三回了。
严谨信是二十六早背着行李出
还没来吗
严谨信觉得不对,但没多想,拿着书卷看起了书。
看着看着便想起了家,想起了爹娘阿奶还有小树。
静心、肃神。
专心书。
假第一天。
顾兆一个暑假生物钟乱了,还是院子里的公鸡打鸣,叫醒了他,冷水洗脸刷牙,正好清清神。
“相公,我买了早点回来,有包子豆浆豆腐脑还有芝麻饼。”
黎周周推了院门进屋,今个儿相公回官,他早早起来了,去街铺上买了早点回来。
东西放好了,两人先吃,给爹留着一份。
顾兆吃完早饭,换了校服,校服熨烫的整齐,书包他家周周也给他拾好了,黎周周是照旧给相公戴好了四方巾,送相公出院门。
两口子
“走了婆”
“好相公。”
这边是一早上的开始。黎周周送完相公出门,折回来拾了吃早点碗筷,然后一刻时间拾完屋子,锁了门出去买鸡、蛋、菜。
等他这儿买回来了,爹也拉着下水和猪头回来了。
父子俩一早上拾干活,东西卤上锅。黎周周做晌午饭,早早提前吃了,便开铺子卖卤鸡还有
下午三点准时开铺子,卖卤下水、卤好的猪头肉和猪耳朵。
四点多拾完锅碗。
父子俩这会才歇,黎周周是回屋里先算账,数了今赚的钱、花出去的都记好。
七月整个月刨去常买菜、买米开销,还有相公零花钱,一共是八百六十。去郑家做客买礼花了五十五。这个月中前没卖卤猪头,大料的本也没便宜,一天卤鸡和卤下水成本是一百六十,后来大料降低了十七
黎周周
加加减减,扣出一切支出,这个月结余
四两三百五十
黎周周看到剩的银子是神满满的,下个月肯定比七月赚的多,因为料便宜了,猪头也整卖。
郑家的两进两出大院子卖价二百两。
黎周周从郑家回来后,便一直想多赚钱,后也给相公换大院子住。
算完了账,黎周周冷静了下,便开始复习相公之前教他的字。
黎大则是疼爱的刷洗刷洗骡子,天气热两三一刷,给骡子喂喂粮草,或者给院子一小块的菜园子锄草上肥,反正是闲不住。
到了下午五点一刻,黎周周便做下午饭,相公回来吃。
早上顾兆去上,去校那条路经一环郑家巷子前,便远远瞧着郑辉
那一瞬间,顾兆有他上小时,一起去校的小伙伴叫他去上的错觉。
怎么说,挺好的。
顾兆应声,快步几步与郑辉碰了头,两人打招呼“吃了没”
“吃了。”
“早上我家周周买了芝麻饼。”
“张妈做了条。”
常聊两句,两人背着书包,脚步快往校去,一路上一言一语“不知道严谨信到了没到”
“二哥应该是到了。”除了第一次报道,那也不算迟到,只是
郑辉“他要是昨个儿到了,我铺盖是空的,不知道吓没吓到。”
“”那应该不会,二哥可看完端正书。不顾兆没说,省的打击大哥的恶作剧心。
两人结伴走的快,路上也不无聊,是费口舌。
今个儿提早到,进了清平书院台阶上,第一道钟才铛铛铛敲响,不是六点四十五左右,郑辉笑说“咱俩来的够早,没迟到。”
到了平甲班,顾兆座位后排,严谨信严二哥已经坐
两人
强中自有强中手,对严谨信,谁都不敢夸口说一句自己勤勉。
差不多一月未,严谨信黑了结实了许多,若不是穿的校服,身上气质肃静沉稳,单是看外形真的不像是书人。
不整个人气神很好很饱满,应该是没怎么累着。
严谨信到两位也高兴,高兴的表现是肃穆神色略略缓和了些。
三人碰了头,先是打招呼。
“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去家中如何”
严谨信先谢顾兆的石粉之事,顾兆说不必客气,怕严谨信负担人情,还说是爹顺路,要去拿牌匾所以不算什么大事情。
因顾兆这么说,严谨信心中才感,知道兆弟是为了宽慰他,不必挂心,便不说这些客气话,只是谢字恩情记
“家中一切都好。”
轮到郑辉,郑辉问严谨信“昨个儿你回来到我床铺空荡可是有什么想的”不等严谨信回答,自己乐了,说“我搬到外头了,租了一个院子,接了娘子来。”
“甚好。”严谨信真心实夸赞。
郑辉“你没来,我请了兆弟去我院子吃饭,你如今回来了,等下个休沐便来咱们三个兄弟好好聚聚,可别说要看书,现
严谨信与顾兆只答应说好了。
又说了一些话,第二道铃响了,便各自回座位开始专心书。三人端坐位置上,每个人神抖擞,激情昂扬,开启八月第一天。
主要是各自心里担着的事放下了,像是郑辉,和妻子话说开了,又将人接到府县安顿好,现如今两人感情蜜里调油,十分顺和,以前逃避的心结也解开了,尤其还了一当大夫的瘾,现如回归现实,好好书科举。
顾兆则是家里有爹
严谨信样,做完了家里田地费力气活,除了十月水田成,这几个月父母双亲阿奶和小树都松快歇一歇。
于是三人神好,十分热爱书、专心书。
八月第一天开了个好头,之后子便按部班的着,没什么稀奇事
来府县进了官这么久,两人第一次打招呼正式说会话之前顾兆朱秀才几次,不朱秀才匆匆忙忙的,身边还有其他相伴,别没上前打招呼。
别看一个校的,但跟你上高中一样,高三和高一上一期,可都不一定碰上几回。
清平书院书的前头是个凹字型,清甲、平甲两个甲字班是
校的洗砚池
不清字打头的三个班
食堂吃饭也是,清、平各坐一半,不互相交流。
有高三生瞧不上低年级高一的,但大部分高三生是因为秋闱
顾兆知道朱秀才想今年下场试一试,别没去打扰,有什么话等考完了再说。
没成想吃完了饭,出门时遇到了,还是朱秀才先打招呼。
那顾兆自然是笑着应声,“朱理大哥。”朱秀才单字一个理。
“顾弟后来者居上,如今是甲班的生,朱某自愧不如。”
顾兆
“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秀才,且朱大哥长我两届,今年秋闱下场,前途似锦。”顾兆自然是挑着好话说。他其实也不想这般客气,可朱理刚那么说,当然要捧回去。
朱理苦笑了两声,说了声希望如是吧。
“朱大哥你这是压力大了,放轻松一些。”顾兆状也说些实话。
朱理摇头,容苦涩,“时间越近,我心里肩头担子越重,九月中便要赶路去宛南州,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只是想先试一试,不然心中不甘,可若是去了,我心里确实没握,惶惶的厉害”
刨去刚才第一句的场话,现
顾兆想朱秀才是压力大了,若是今年不下场,下一届下场肯定是比现
朱秀才家中负担重了。
去年年朱秀才没回去,七月农假朱秀才也没回去,按照朱秀才说的,他识浅薄本来落后许多,不敢耽误时间,抓紧了习。
相当于高三普通班后进生要赶着第一波开始冲刺,而且还是没开窍不算天赋高的,只勤补拙,加倍刻苦。
可顾兆说句实话,拿他们班来说,除了自视甚高不急着下场试一试的那几位风流书生,大部分都是兢兢业业勤勉习的,更别提还有严谨信这天赋贼拉强,还更勤奋刻苦的生。
他们班如此,和朱秀才今年下场竞技的甲班、乙班也是如此。
和这些勤奋又有天赋的人竞赛,更别提其中还有之前考有经验的生,朱秀才这次是第一次下场,顾兆觉得悬,真的悬。
他知道,朱秀才必然也知道,只是不死心,抱着侥幸,越到跟前压力大,今才找来他说道说道。
两人边走边说,人少,地方空。
顾兆朱秀才容愁苦,心里不忍,便交了一句心里话,“若不然这次便算了不去了,以朱大哥的勤勉,再两载,厚积薄
不然去宛南州开销住宿路费也是一笔银子。
这事急不得的。
“我心中不甘,一想到双亲妻儿还
那是要考了。
顾兆劝了劝不,只拱手抱拳说“那顾某
“希望吧。”
朱理自己说的也没底气,不找顾兆说完话,心头松快不少。
后来顾兆回教室郑辉和严谨信朱秀才顾兆说话,二人便先一步回教室不打扰顾兆。这会顾兆一回来,郑辉问“刚才那位朱秀才是兆弟村人吗”
“不是,隔壁壁村的,远了些,隔了两个村。”顾兆和郑辉说话随许多,没那么多小心翼翼,说“我俩之前考秀才,朱大哥中了,我落选,还被台悬牌批责,后来我和周周成了亲,还想继续考,朱大哥
“原来如此,这朱秀才人还挺好的。”郑辉夸了句,“那他是今年要下场试一试吗”
顾兆点头。
郑辉是闲聊,本是点点头,可一想不对,瞪大了眼说“高我们两届,今年下场那岂不是
“这般的聪慧。”郑辉感叹羡慕,快快说“兆弟你也不介绍介绍给我和严谨信认识,咱们可以一讨论问。”
顾兆这是误会了,想搭上霸好问问题。
说到问好请教,正
顾兆没法,略略修饰了下,说“朱大哥家中负担重,想早试一试。”
严谨信听白了,这位朱秀才怕是问一般,因其家中担子重才想下场博一下。他心中不认兆弟这位朋友的想法,肚中问不详实,即便是下场了,也是空空如也,除了白费银子,更添家中担子沉重,没别的了。
只是这位朱秀才是兆弟朋友,之前帮兆弟,严谨信便不说出来。
“那便祝他成吧。”郑辉也听出来,只说个吉祥话了。
之后三人便踏踏实实看书,不再多说。
转眼便到了月中十五号,金玉酒楼是每月十五
一天营业结束,了工关了门,伙计们排着队
徐掌柜一月是三两银子,跑堂跑腿的伙计,一月是半两银子,一年六两,钱数不多,可他们不识字只是跑跑腿招呼客人打个杂,家中兄弟姐妹人口多,比下地干活要轻声。有府县人,那是给家里添个家。
酒楼的跑腿,外人还羡慕眼馋呢。
领了钱的伙计猫着腰赔笑说句“谢谢黎先生。”
黎先生是酒楼账房管账的,最早有人叫黎账房的,不黎账房不爱这也是伙计摸出来的,叫黎先生,黎先生给
后来整个酒楼伙计都管账房叫先生。
“唉一天天挨骂挨打赔笑到手五百钱。”
“咋你还嫌少”
“哪里是,我是羡慕掌柜的,一个月那么多银子。”
结伴回住处的伙计路上闲聊。
酒楼管吃管住,住处是走两刻的大杂院子里头,十个伙计挤一个屋子,大多数是住这里,也有府县人住家的,平里也来睡,但
城外村里人那是和家人商量好,每月十六一大早进城来,伙计钱给爹妈家中人,让带回去。
一年到头,除了年清闲几,其他时间只有
大家聚一起吃吃喝喝说些话。
“掌柜的早先也是跑堂伙计,挨骂挨打跟咱们都一样,我啥时候才成掌柜的啊。”
“你啊,你不成,我也不成。”伙计不等对方急眼,解释说“咱们掌柜的厉害有本事,人说人话鬼说鬼话,我是没这个本事,你有啊”
那当然没有。
有些来酒楼吃饭的食客脾气大,性子古怪刁钻,总爱折腾人,可掌柜的说的这些食客心里舒坦,要是真遇上说都不成的食客,那只自己扇自己赔礼消气了。
有一次掌柜的打了自己七八个耳光,打的脸都肿了。
唉,这么一想,掌柜的也和他们不。
“要我说还是账房好,黎先生多清闲,每天站
“那确实,手一个月有二两银子。”
“谁叫人得了前头账房青眼,儿许了去,接了酒楼账房位置。”
这人酸溜溜的话,也是早早听来的。不说完有些后悔,别传出去传到黎账房耳朵里,赶紧补了句“我是没本事,换我我也高兴,你看咱们掌柜的平对着黎先生都客客气气,知道为啥不”
大家伙注力偏了,有的自然知道,不不说,再听一遍。
“为啥”
“前头账房姓冯,和徐掌柜的交好,经常来咱们酒楼吃饭的那个王大爷知道不是肚子圆圆的那位,有次王爷铺子里账房跑肚拉稀人快没了,便看中了冯账房,借了冯账房去唤,那王爷开的工钱高,冯账房让现
听来听去,众人感叹说“黎先生运气可真好。”
“是啊,不然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差事,算是婿,冯账房也不可让着。”
“对啊对啊,那时候黎先生算账还不到一年。”
按照以往的经验历练,算账当酒楼账房怎么着也得干个三四年才成还不一定顶上找到岗位。可谁让这一连串的巧合,像是专门给黎先生安排的。
“黎先生还是命好,娘家殷实人家,都是府县人,岳父投靠了王板,王板可是有钱,家底丰厚,唉羡慕不来。”
“所以说这几层关系,别说徐掌柜对着黎先生多照顾尊重一层,是咱们酒楼板对着黎先生也客客气气的。”
“难怪啊。”
伙计们聊着聊着便偏了,不说这些,说说吃的。
“咱是没时间,要是排上黎记卤煮的下水,一勺子七钱,咱们打个一勺两勺的沾沾荤腥多好,可惜黎记卤煮卖的好早早没了。”
“真有那么好吃”
“没吃,不要是不好吃咋可早早卖完,还让掌柜的惦记上了。”
“黎记卤煮板姓黎,咱们账房也姓黎,你说是不是姓黎运道好一个做小买卖营生的赚钱,一个扒拉手指头算盘珠子钱赚了”
“咋滴你还想改姓黎不成马上中元节了,到时候你祖宗可得上来教训教训。”
“呸我可没说。”
吵吵闹闹的声音远了些。
徐掌柜的领了工钱,笑眯眯的跟黎正仁说“小黎你完了先回家,一会我来锁门,天快黑了,别让侄担心了。”
“成,谢谢徐叔。”
“客气啥。”
黎正仁便将账本拾好,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带,穿着一身袍子出了酒楼,走了没一刻一拐弯到了自家住的巷子,第三家是。
抬手还没敲门,先听到里头他娘
黎正仁眉头一皱,看来今娘又去买了米,每次家中米吃完了,爹娘去买米,回来妻子冯萍萍便抱怨说两句,娘要骂二哥了。
唉。
一个月二两的银子,以前不买米,手中还宽裕些,供了耀祖书,可如今断了米,月月花钱买,家中一下子紧促许多,原本温柔和顺的妻子,现
黎正仁现
整里不是米是,再者是骂声,还有妻子的抱怨和嫌弃眼神以前妻子从未这样看他,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