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卿继续扑
“我的小玉子,爹爹回来了,爹爹却没能见你最后一面。白
哭得脱力,柳怀卿干脆一屁股坐
“小玉子啊”
突然,棺材里传来一阵动静。
柳怀卿张着嘴,却停止了哭声,脸上还沾着泪水鼻涕,盯着眼前这口棺材。
咚咚咚。
棺木从里面被人敲响了三下,柳怀卿吓得差点背过气去,狠抽了口气瞪着眼睛,这难道是诈尸了
他起先以为自己听错,又静默了许久,棺材继续传来几声敲击。
“小小玉子你是你吗”柳怀卿还俯身,趴着贴到了棺木上听。
说不害怕,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了,但是现
“爹爹爹爹是我您先别激动,也什么都莫问,我现
柳怀卿“你不是”想到女儿叫他什么也莫问,他又打消住了。
以柳怀卿这活络的思维,稍一想便明白了过来,他这女儿现
他探手往棺才底下一摸,这棺材果真有蹊跷,棺底下都开凿了好些不起眼的小洞,能通风透气。
若是悄悄自备点水粮,
想到女儿还好好活着,柳怀卿就抹了泪水,长叹了口气,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啥也没讲究。
“咱父女俩这辈子没想还能隔着口棺材再叨叨几句,我还以为要死
“爹,咱俩就不叨叨了,您赶紧去歇着吧,好好活着等女儿从棺材里出来,咱父女俩再好好叙叙旧。”
柳怀卿抽了口气,这话说得咋就听着有点瘆人呢
“行吧,你你早点出来这多不吉利”说着一脸嫌弃甩袖起身,走出了灵堂。
柳娡躺
她不敢多吃喝,拉撒多不方便哪
柳怀卿揣着手,跟着宫人走
不成,得赶紧叫人把她给埋了呸把棺材给埋了。
“柳大人,里面请,已经准备了浴汤和新衣裳,陛下吩咐了,让您安生
“多谢公公。”柳怀卿做了个揖,诚惶诚恐。
次日,谢无量请了宴,就他们俩人,很是朴素简单。
柳怀卿借机多吃了几杯酒,壮了壮胆子,问起了自个女儿这些年的遭遇。
谢无量未有隐瞒,一五一实都说了。
柳怀卿听罢,心头震撼不己,他这女儿倒是没白教养,果然是个人才
“陛下,昨儿贱民梦到小女了,小女说她站
谢无量半信半疑,但柳怀卿也没理由撒这种谎“这是何意”
柳怀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想是早日,入土为安哪贱民一路行来,也听闻不少,陛下为了小女丧事承受了不少,让她早些入土,也算是让她安心。”
听罢,谢无量眼眶一红,满是悲绝。
“既然如此,便听老师所言。”
“地方可选好了”
“嗯。”谢无量轻应了声“娡儿走的时候,交待了身边的齐妈妈,她想找个安静不被人打扰的地方,远离权利斗争,落个清静。”
“好好好”柳怀卿吁了口气“您刚登基,时局不稳,不宜把太多心力放到这事儿上来,小玉子是我唯一的女儿,陛下,我想亲自操办。”
谢无量想了想,应了下来“也好,她生前一直记挂着您,这件事情交给老师,朕也放心了。”
“欸”
吃完宴席,谢无量又说道“有个人,老师是该见见。”
“啊”柳怀卿疑惑,当日抄家,人都早就没了,还有什么人是该见的
谢无量挥了下手,身边的小公公立马领命将人从门外带了进来。
柳怀卿细细端祥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六岁左右的小娃娃,长得真是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竟与他们小玉子小时候,颇有几分相似呢。
“这是”柳怀卿没来由一阵喜爱。
谢无量朝小家伙招了招手,谢云纵跟歇了菜似的,靠进了谢无量怀里。
“云纵,这是你外祖父,给你外祖父请安。”
柳怀卿瞪着眼,有点不敢相信,“这,这是我外孙”
“外祖父。”纵儿有模有样的给人请了安,柳怀卿赶忙起身扶过小家伙,又端祥了许久,笑眯了眼“好好啊跟你娘小时候长得可真像。”
不对劲儿啊
难不成柳娡是想把这儿子扔
做为父亲他倒是万分了解,爱情虽可贵,富贵也难得,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丫头倒是随了他真性情。
可是儿子怎么能说抛就抛
“纵儿,你想不想你娘啊”
提到娘亲这字眼,谢云纵就瘪着嘴快要哭了出来“娘亲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柳怀卿安慰着“你娘亲其实一直
“真的吗”
“真的”
谢云纵擦掉了眼里的泪水,无邪笑了出来“纵儿相信外公。”
“乖,乖了”
柳怀卿摸着云纵的头叹息了声,若是生
因为柳怀卿的一个梦,便匆匆将柳娡给下葬了。
皇太后得知柳怀卿被赦免回了京师,如今敢怒不敢言。
谢无量的动作很快,扫除党羽,将所有权利拿捏
下葬当天,柳怀卿便与谢无量辞别了。
谢无量也没有挽留,只道“老师不如留
柳怀卿连连摆手“不了,贱民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贱民已自由自
见他去意已决,谢无量不由笑了声“娡儿很多时候真是随了您,也罢,您心中若不情愿,朕再如何挽留,于您而言也是负累。”
说罢,朝身边的小太监招了招手,小太监捧着一个宝盒走了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盒子财物。
“这些只是朕的一些薄礼,老师都下来,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余生用这些财物也够安稳生活了。”
柳怀卿本就是爱财之人,见到这箱子宝贝银钱哪能不动心,当即便笑着下叩恩了。
待谢无量等人回宫后,柳怀卿紧赶慢赶的回了坟地,才刚到那里,只见一个壮汉正带了好几个人拿着工具开始挖坟。
柳怀卿大喝一声“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是谁的坟墓人才刚下葬,就想盗取棺中之物,想钱想疯了吧”
富贵儿举起火把照了照柳怀卿,“你又是谁再不走我揍你啊”
“等等”阿蔓冲上前拉住了富贵儿,定睛一瞧,十分眼熟。
柳怀卿当即也盯着阿蔓有些傻眼,“你是”
阿蔓顿时又哭又笑,跑上前扶过了柳怀卿“老爷我是蔓娘啊”
“蔓娘你怎么还时老样子”
阿蔓摸着还青春靓丽的脸,笑得开心“老爷,蔓娘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回了京师呀”
“哎呀,说来话长。”
阿蔓扭头看向富贵儿“啧,愣着作甚你们赶紧挖”
说罢,又打量着柳怀卿许久“老爷,您怎么沧桑成这副模样了想必那边的日子不好受,您吃了许多苦头。”
虽说柳怀卿如今这模样,但是年轻时,也是个风云人物,生得玉树临风,又有才华,为人还大方和善。
又有哪几个女人会不喜欢哪怕他现今沧桑成这副模样,阿蔓也念着他往日的好,一点儿也没有嫌弃。
这棺材总算是顺利打开,柳娡猛的从棺里坐起身,喘了一大口气,外边的空气真是太新鲜太美好了
“快,扶我出去,我要沐浴。”柳娡从棺材里爬出来,看到年迈头
“爹爹”
“小玉子”
父女俩十几年未见,能见这一眼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之后,几人连夜乘着马车,离开了京师,一路南下。
马车内,柳娡抱着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心底一阵酸涩。
阿蔓说道“这几日是苦了你了,也苦了这孩子,好
柳娡紧抱着女儿,眼眶绯红,她实
“阿蔓,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纵儿了。”
阿蔓无奈“将来若有机会,你再好好补偿他。”
“还能有机会吗”
“人生漫漫,定还能再相见的。”,,,请牢记